“你知道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吗?”
下午四点V市清静的卡其尔西咖啡厅,坐在靠着南边位置两名女子,俨然成了咖啡厅里的焦点。
说话的女人绰约二十五岁的年纪,热情而不失温婉,沉静而不失柔情,举手抬足都无意间流露着一股娇媚,五官柔和线条优美,红唇皓齿,微卷的长发及腰衬托着她成熟的气质。
坐在对面的丁蕴浓垂着眼睑,如密扇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白皙的小手紧紧捏着淡紫色百褶裙,愣了一会儿,才小声回答坐在对面气场十足的女人“知。。知道。。”
段苒来意明显,她不想知道也难,只是不想将局面搞的太难收拾,她只好应和着段苒。
“他是为了气我,才让你当他短暂的情妇。”段苒的声音不轻也不重,语气中透露着泯灭不掉的自信。
听到情妇两个字儿,丁蕴浓的脸染上一些微红,眼波似波浪般平静,她将头埋的更低些,声音温和“我也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不知难而退?”段苒不适地挑了挑眉。
丁蕴浓攥着裙角,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她。。
段苒见她不说话,抬手优雅地呷了一口咖啡,仔仔细细打量了丁蕴浓一番。
她虽然低着头,仍然可以从如蝶翼般地睫毛下隐约看到她那双脉脉含露秋水无尘杏子眼,小巧高挺的鼻尖下生着一张粉嫩嘟嘟的小嘴,泛着水润的光泽,如果是男人估计是忍不住上去尝尝芳泽,是个让人砰然心动的小美人。
上身穿着白色小圆点衬衫,下面搭配一袭淡紫色百褶裙,头发随意束了一个马尾在脑后,右肩挎着一个黑色双肩小书包。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单纯的气息。
段苒不禁更加嗤之以鼻,继续问她“你今年多少岁?还在读书吧?”
丁蕴浓点点头,小声回答她“嗯,十七岁了,上高三。”
女人哼笑一声“年纪轻轻不好好念书,情妇是你该做的吗?”
听到这话儿,丁蕴浓心里有些不好受。
活了十七年她终于体会到成语中的身不由己,如果她能够有多一条路供她选择,谁的脑袋会生锈卡壳毁了自己难能可贵的豆蔻年华。
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奇妙又突然。
她很不喜欢段苒的咄咄逼人,一句话直戳她痛处。
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说“姐姐,其实这些你都不用跟我说的,我一切都听裴先生的安排。。”
女人狭长的眸子一眯,微微抬高自信的下颚“你这是在挑衅我了?”
丁蕴浓摇头“我没有。”说完她继续补充“只要裴先生一句话,我绝不会像一般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死死纠缠着裴先生,只是姐姐你努力的方向不应该是我才对,如果有天你成功了,我绝对会提个大果篮来好好感谢你。只是我希望姐姐你不要来为难我了,纵然我也想帮你,但终究也是无能为力。”
这些话儿全是丁蕴浓的肺腑之言,她只想扳正段苒扭曲的思想而已。
只是这一番话儿激怒了段苒,美艳的脸倏忽僵硬起来,白皙的额头有青筋在跳动,两束寒气逼人的视线直直射向一脸茫然无辜的丁蕴浓“没想到你这么点年纪就已经修炼的没脸没皮了!”
美女生起气来的样子,原来也是这么的丑。
丁蕴浓最讨厌别人骂她不要脸,捏紧了书包袋子,将脸偏到一边“那姐姐现在的冷嘲热讽没有半点形象素质可言,这又算什么呢?”
就在气氛完全濒临世界大战边缘时,突然有个人闯入两人的视线,打破了即将快要爆发的大战。
“丁小姐,我们裴先生在外面等你。”
丁蕴浓终于将埋着的头抬起来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衣着正式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她记得是前两天给裴津慕开车的司机。
看到裴津慕的司机,段苒轻拧眉心,一脸不肯相信“老袁?”
老袁对女人点头微笑了一下“段小姐,你好。”
女人没有理会老袁的问候,偏头看向透明窗外,原本火烧燎原的眸子立马转换,流露出一抹期待与柔和“他来了?”说着就要起身。
“段小姐,裴先生表示不想见你,他只让我来将带丁小姐带过去。”老袁平静地补充道。
段苒脸色有些哀伤和失落,倒不像平常女人一般无理取闹非要闯出去,她垂下眼睑,眼底霭上一抹雾气,微微攥着双拳,露出泛白的关节,低低回应老袁一声“哦。。我知道了……”
紧接着老袁又转向丁蕴浓,脸上依旧挂着平和的笑意“丁小姐,我们走吧。”
丁蕴浓看看段苒,再看看老袁,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老袁礼貌地笑笑。
总算将这女人制住了……
心里一边琢磨着裴津慕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一边攥着书包肩带抽开身站起来,踩着紧张的步子与老袁离开。
出了卡其尔咖啡厅,路边停着裴津慕的迈巴赫。
越靠近心里的枷锁就加的越沉重,她怕裴津慕会因这事儿而对自己怎么样。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她今天这事儿做的不好,她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和段苒较劲儿的,免得惹了些是非上身。
走近后,老袁将后车门替她打开,示意她进去。
里面坐的就是面无喜怒的裴津慕,她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双手紧紧绞着放在腿上,目光更是不敢乱放,甚至不敢正眼瞧他一眼。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老袁将车缓缓开动,可车内静的有些压抑,自知做了错事的丁蕴浓更加坐立难安。
“把手伸过来。”裴津慕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压抑。
丁蕴浓怔了一怔,瑟瑟地看了看他清冷的轮廓线条,犹豫地将手伸过去。
裴津慕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衬衣掀上去,锁着眉峰检查了她手腕上因过敏所致的小疱疹,看过之后他放下她的手“按时吃药了吗?”
丁蕴浓点头回答“都吃了。”
裴津慕满意点头“嗯,消了一些。”
见他并没有要处罚自己的意思,丁蕴浓沉甸甸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裴津慕狭长的眼尾挑了挑,将目光定在她身上“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