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不仅是皇帝,南魏的各家势力都摸清了沈云帆在南魏的一切底细。
“那家伙只是个中原流民,而且还蹲了三年京城大狱?”
“难登大雅之堂的市井地痞,难怪那般嚣张狂妄。”
“如今丞相跟许尚书还有曹侍郎明争暗斗,听闻丞相早就把家人都送回老家了。现在他又从大狱里拉个义子出来,分明就是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替身、当靶子,丞相可真是谨慎啊!”
“那毫无城府的小子没什么可怕的,咱们要小心丞相才是。”
查明沈云帆的底细之后,众人都对刘诚今日的做法有了猜测。
当然,他们可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许岩在家里听闻关于沈云帆的消息之后,搂着个娇滴滴的女人从家中出来,神色间还有些阴沉。
“妈的,一个从大狱拉出来当替身的家伙也敢那般嚣张,真是气煞我也!”
女人娇声道:“别生气了相公,听闻最近南街来了个中原才子,号称诗鬼,摆下擂台对诗挑战南魏文人,一次赌一两银子。”
“听说已经有不少人输在他手里,南魏的面子都丢尽了!相公您才气十足,咱们不如去那里看看,您定能为南魏争光。”
给这么一夸,许岩开心不少。
“行,咱们走!”
……
京城南街。
小公主坐在马车上,盯着旁边的沈云帆,满脸都是嫌弃。
“所以,你说的作诗很厉害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没错,不像吗?”沈云帆摊摊手。
此次跟来帮小公主,他正是想借机跟南魏皇族亲近亲近。
“你要说你画画厉害,我信。”小公主嘟囔道,“但是你刚刚都不敢跟许岩哥哥对诗,凭什么说自己作诗厉害?”
“不能以貌取人,懂不懂?”
“行行行,反正我也没时间去找别人了。”小公主嘟着嘴很不开心。
最近她已经输给了诗鬼好几百两银子,从未赢过一次。虽然钱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但这样输主要是丢了南魏的面子!
所以她先前才会让几个大臣帮她找文人才子帮忙,没想到今天闹了那么久,最后只带了个吊儿郎当的沈云帆过来。
她自然不抱多大希望。
不过思索片刻,她眼睛一转,嘀咕道:“你说,那个诗鬼傲气十足,会不会答应跟你比画画呢?”
若是比画画,以己之长攻人之短,沈云帆不就有胜算了吗?小公主顿时觉得有希望,就连忙下车进了旁边的小院。
院子里,一个身穿青色布衣、头戴斗笠的男人,正在独自下棋。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两银子一次,下赌注开始对诗。”
小公主拍了一个银元宝在桌上,说道:“诗鬼,十两银子,跟我的人比一场画画,如何?”
“作画不是我的专长。”诗鬼抬头看了眼外面进来的沈云帆,淡淡道:“不过,也可以比。”
诗鬼,果真傲气。
见他答应下来,小公主欣喜若狂!
而沈云帆进门之后,看到所谓诗鬼的装扮,便眉头一挑。
这分明是赵国人的装扮。
犹豫片刻,沈云帆想探探此人的底细,就瞥了小公主一眼,说:“瞧你高兴的那样,我还不信这诗鬼真那么厉害,今天我偏要对诗!”
“你……”
“来来来,出题吧。”沈云帆上前一步,不给小公主说话的机会。
小公主都快被气晕了,先前在皇宫让他作诗,他偏要画画。现在让他画画,他又偏要作诗。
这家伙,怎么这么爱跟人唱反调呢?
作诗的话,他怎么可能赢?
小公主转身出去,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就走。不过走了没多远,她还是让车夫停下,就在转角处等着。
“那家伙要是输了,我就让他把钱掏给我!”
正生气的小公主,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许岩带着自己的小妾走进了小院里面。
许岩本来跟自己的小妾正开心,结果一进门看到沈云帆,顿时脸色一沉。
阴魂不散!
“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对诗。”沈云帆瞥了后面一眼,“许兄,真巧啊。”
“确实巧。”许岩满脸的讥讽:“你现在敢跟人对诗了?怎么不跟诗鬼比画画呢?”
“刚刚他们确实提及了画画的事情,难道这位公子画画很厉害吗?”诗鬼问道。
“哈哈哈哈哈!”许岩闻言,顿时笑的前仰后合,“沈兄,没想到你跟谁都玩那一套。跟诗鬼比画画,生怕自己输是吧?真够无耻,许某佩服!”
“手下败将就不要说话了。”沈云帆可懒得跟许岩废话,“诗鬼先生,开始吧。”
“你……”许岩神色阴沉。
“相公,看他出糗便是。”旁边的小妾安慰道。
许岩点点头,这才没说话。
诗鬼淡淡道:“既然是十两银子,那就你来出题。”
“好,我看兄台虎口的老茧,想必是在战场磨练过……”沈云帆上前一步。
诗鬼闻言,将手藏进袖子之中,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一个动作,刚好露出他腰间挂着的腰牌,上面写着个“孙”字。
沈云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已然猜到此人的身份,便接着说道:“不如,我们就以战场为题,作豪气的诗?”
“好。”诗鬼点头,“你先说,我来对。”
“我怕我说了,你对不上。”
“不可能,你尽管说。”诗鬼嗤了一声,摇了摇头。
面前这小子,未免太狂妄了。他诗鬼来南魏这么些天来,还从未输过一场。来挑战他的人,多半不堪一击。
“这种偏安一隅的小国,终究还是欠缺大气,只能养出这种刚愎自用的井底之蛙。”诗鬼心中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