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打开大门后,宴会厅里的热闹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金盏琉璃、衣香鬓影,再奢华也不过如此。
因为薄奶奶只说要她来参加晚宴,并没有说要完成其他什么事情。
所以傅深酒越过人群,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最主要的是,刚才被萧邺森那一推,好像崴到脚了。
身边不时有人朝她投来目光,带着嘲讽、抑或是期待。
也有人上前来主动同她打招呼,很恭敬。
前一种她倒是司空见惯,倒是后一种,是以前不太会有的情形。
傅深酒又想起萧邺森的话,总觉得今晚这个宴会处处透着怪异。
早知道,该向薄奶奶问清楚的。这次,是她冒失了。
难道,真是自己身上穿的裙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傅深酒拧眉,决定先不管它,找到座位后当个隐形人就行了。
找了一圈,其他的位置几乎都坐了谈笑甚欢的人群,她不愿意去挤。
只有餐台后边有一张空沙发。
只不过,大家像是约好了似得,都离这张沙发远远的。
傅深酒没工夫想那么多,将自己挪到沙发上坐下了。
坐上沙发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和强撑的身体瞬间放松,傅深酒俯下身,撩起长裙检查自己的脚踝。
唔,除了痛,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大的问题。
撑过晚宴,回去找医生简单处理下就好。
薄书砚从洗手间回来后,就看见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子。
因为她正低着头在按压自己的脚踝,所以他只看到了她身上那件礼服。
出自汤安之手。
原本就暗如深渊的瞳眸在一瞬间阴沉下来。
他垂头揉捏眉心,是心情不好的标志。
身边跟着的闫修也是这时候才突然发现那张属于薄书砚的沙发上坐了一个女子。
而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他自然也是清楚底细的。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先生的位置。”闫修上前,下逐客令。
傅深酒抬起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敢情这么大个宴会厅,还有专属座位不成?以前怎么没听过?
“哦,那我让开好了。”傅深酒起身,声音里怎么听都有点委屈和不满的意思。
要不是自家那尊雕塑性格太怪,再加上这姑娘穿了自家那尊雕塑忌讳的衣裳,闫修倒是想多和她说两句话的。
这位大美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疏冷又出尘的气质,与那些庸脂俗粉全然不同。
毕竟,哪个男人愿意和这样的大美女过意不去呢?
但是,在国内,也确实只有汤安的手笔才配得上面前这个女人。
可惜了……
闫修默默叹气。
由于人多,傅深酒并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薄书砚。
而薄书砚垂着头,根本懒得看任何人一眼。
傅深酒埋头离开的时候,与同样垂着头的薄书砚几乎擦肩。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沈言宵叫出那个名字,傅深酒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两年的丈夫,此时此刻……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