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曾经,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谢彰。
喜欢到几乎没有自我。
可这会儿落泪,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为这样一个渣男,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两年,真的不值得。
我擦干眼泪,摇了摇头。
“不喜欢了,他不配。”
薄延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冷。
竟然隐隐透着几分温柔:
“他的确不配。
“恭喜你脱离苦海。”
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事实上,跟薄延共事两年,极少见他笑。
他是出了名的杀伐果决、冷漠寡言。
公司那群小女生私下里常对他犯花痴。
可一见到他,个个脑袋缩得像个鹌鹑。
倒是难得见他这样温润的一面。
薄延叫司机先送我回家。
下车时,我向薄延道谢。
他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腔调:
“不客气,回家早些休息。”
我点了点头,便下车,上了楼。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关窗帘,换睡衣。
从窗户往下看去,薄延竟还未离开。
他倚在车旁,一只手夹着未点燃的烟。
英俊的面容隐在夜色中,叫人辨不清情绪。
什么情况?
我仔细地回想今晚的所有细节。
却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值得薄总大半夜不睡觉,停在我家楼下沉思。
而接下来一个月发生的事,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比如,晚上下班后,薄延总会约我一同用餐。
往常,除非是应酬,我跟他私下交集并不多。
其次,他表现得实在太过绅士。
入座时,他会替我拉开座椅。
点餐时,格外照顾我的口味。
从餐厅出来,冷风一吹,我打个喷嚏,他立刻脱下外套,为我披上。
我诚惶诚恐:
“老板,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然他的行为怎么会这般反常?
薄延却是淡定如常,淡淡道:
“你不是冷吗?”
他这样平静,倒显得我大惊小怪了。
我们沿着湖边慢慢往前走。
路旁有小朋友卖玫瑰。
小姑娘鼻子冻得通红,奶声奶气地说:
“叔叔,给你女朋友买朵玫瑰花吧!”
我可不敢占老板便宜,当场就要反驳。
哪料到薄延微笑着开了口:
“好,我全都要了。”
……
我捧着大束的玫瑰,脑袋还处在混沌状态,磕磕绊绊地问:
“薄总,这玫瑰送我……不合适吧?”
薄延面不改色地说:
“天气很冷。”
我:“哈?”
他依然气定神闲:
“那小姑娘卖不完花就不能回家。
“我们应该乐于助人。”
这逻辑似乎也没问题。
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散步后,薄延开车送我回家。
我抱着大捧玫瑰下车,又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身后蓦然传来阴恻恻的男声:
“就这么依依不舍?”
这声音,不是谢彰,又是谁呢。
谢彰绕到我面前。
阴冷的目光落在我怀中的玫瑰上。
他蹙眉,向我发号施令:
“把玫瑰扔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凭什么?”
他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烦躁:
“凭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