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歆歆不由自主抚摸上唇边。
上面依旧残留着男人的气息,即便是过了一晚,依旧滚烫得很。
时歆歆羞耻得卷了卷脚趾。
她现在该怎么办?
苏时谦欺骗她,把她的清白卖给别人,她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苏时谦,但是目前的当务之急是逃离陆墨羽。
她完全没有对付陆墨羽的资本。
五年前时家破产,父亲去世,母亲改嫁。
继父淳朴,对她还不错,但是母亲近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催她结婚。
她还需要回去收拾烂摊子,至少得完全和陆墨羽谈妥,和苏时谦撇清关系。
他们还没领结婚证,苏时谦欠的债让他自己还去,不关她时歆歆什么事!
但是……
想到自己面对陆墨羽时不断颤抖的怂样,时歆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咚咚!”
敲门声兀然传来,时歆歆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陆墨羽回来了?
刚想装睡,门外却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时小姐,我是陆先生的保姆李嫂,陆先生托我来照顾您,现在我把您换洗的衣服拿来了。”
时歆歆松了一口气,她昨天晚上也不只是单单在“睡觉”,也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房间。
这个“婚房”的确是苏时谦订的,当时和她说是租来撑场面,所以接亲后,她直接被送来这里。
现在看来也是陆墨羽安排,房间里没有任何利器和衣物,窗户也打不开,门被锁着,没人来她也出不去。
时歆歆匆匆下床,打开门,看着温和可掬的女人,松了几分戒备。
“阿姨,陆先生有没有说过,我什么时候能走?”
没想到李嫂的脸色猝然沉下。
“时小姐,陆先生说过了,您不能离开。”
时歆歆一愣,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她转颜笑开。
“我饿了,能让我下楼吃饭吗?”
她的面容苍白,笑容也带着几分虚弱与真切。
好看的人就是容易让人心软。
李嫂心里的警惕少了几分,将手里的衣物递给她。
“早餐已经备好了,我上来就是让您收拾好下楼吃饭。”
时歆歆接过简单的连衣裙,换下婚纱跟着李嫂往楼下走。
经过拐角的窗户,时歆歆悄悄往下瞧了一眼大楼的方向。
门口倒是只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或许,这就是机会。
时歆歆清楚自己的能力,再对上陆墨羽也只能是被碾压,他没回来之前,自己还可能有逃跑的机会。
她攥紧了不断发颤的小手,抓准时机,狠狠推了一把李嫂,发了疯似的往大门的方向跑。
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趁门口的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狠地踹过去!
踹到要害处,时歆歆又补了一脚将人踹翻,拧开门把冲了出去。
只要逃出这里,就有转机!
就在时歆歆冲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她的手被男人牢牢地控制住!
时歆歆吃痛抬眼,对上陆墨羽冷凝的目光。
她差点又一脚踹了上去。
靠!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逃出去了!
身后的保镖和李嫂踉跄追上来。
看到陆墨羽,心里一凛,连忙低头。
“陆……陆先生……”
陆墨羽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让你们看个女人都差点看不住,两个饭桶。”
保镖身材看着五大三粗的,被陆墨羽这么一训,竟是头也不敢抬,李嫂更是直接跪下。
时歆歆离得最近。男人身上的冷冽气息四面八方地涌来。
她喉头一梗,气势弱了下去。
“陆墨羽,你弄疼我了……”
时歆歆想到挣脱,但是男人丝毫不给她机会。
好不容易涌起的勇气在男人面前轰然消散,像是小鸡崽似的被拎回了房间。
身后的门重重的一摔。
时歆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后一软,被对方径直扔在了床上。
她眼前一晃,盯着陆墨羽眼底的寒芒,不受控制地想到昨晚男人丢下的话。
时歆歆攥紧了手下的床单,语气尽量冷硬。
“昨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和苏时谦的债不关我的事,如果你硬要我替他还钱,如果能放我走,我不是不能想办法。”
下巴被男人俯身扣住,他凑到她面前,语气冰沉。
“我不缺钱,你被送过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我的东西,你逃不掉,也别想逃。”
时歆歆睫毛不住地颤抖,下巴被捏得生疼,可男人的力道容不得她反抗。
她知道,他因为她的逃跑已经很生气,完全没有了耐心。
他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时歆歆的心脏狂跳不已,转念却忽然笑了。
“难道陆先生口味就这么重?就喜欢玩别人的女人,还是个不听话的女人?”
“你知道我会逃第一次,也绝对会逃第二次,第三次……知道离开你为止!”
陆墨羽紧盯着她,怒极反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还是你觉得你玩得过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歆歆忽然伸手勾住陆墨羽的脖子,仰头凑了过去,语气轻带着几分讨好。
“你知道我很不安分,苏时谦背后的交易让我很不舒服,我既想让他不痛快,也想知道陆大少爷会用什么手段牵制我……如果你想让我乖乖做你的女人的话。”
她手指轻抚过男人胸口,“想必陆大少爷身为陆家掌门人,应该不喜欢被不听话的小野猫抓伤吧?那多丑呀……”
呸!
嘴上这么说着,时歆歆心里不知为何觉得陆墨羽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定喜欢看猎物在自己心里挣扎,把猎物折磨致死。
但是时歆歆也怕自己挣扎太过,弄个半死不活。
想报复苏时谦是真,想看亲人的是否安危落入陆墨羽手里也是真。
哪怕让陆墨羽看出她的“阳谋”,看她乖顺,或许事情还不会那么糟糕。
毕竟她已经逃跑失败过一次,只能先示软。
时歆歆纤长的睫羽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再抬眸时鼻尖和眼眶都红彤彤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白|兔,让人腾升出保护欲。
“我现在已经知道我不能逃跑了,就希望陆少能对我好一点,你看我也是被新婚丈夫出卖的可怜人。”
“只要陆少满足我,陆少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
陆墨羽的指尖紧了紧,在心底冷嗤。
他现在想碰她,她都没办法拒绝,的确是少了一层意思。
他还想让她看一场好戏。
陆墨羽松开了她,面色冷淡。
“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