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元瞥了眼后车座浑身血污的男人,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晗姐,咽咽口水,欲言又止。
车轱辘滚动,悄然驶进庭居六号。
施清晗看着床上的男人,冷眉半蹙,指挥肆元,“把脉。”这脏兮兮的,她下不去手。
肆元苦哈哈的,将把脉的结果一一详情告知。
她淡然颔首,转身走去挂着实验室牌子的屋子,里面中西皆有,分割清晰,施清晗冷着一张小脸,穿梭在里面不过几分钟,就走了出来。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把他扶好。”
肆元利索的把男人扶坐起来。
“脱掉。”
肆元嘴角抽了两下,“晗姐,这要不还是我来吧?这毕竟是个大男人,脱光了身子......”
施清晗眉尖浅浅的蹙了一分,肆元立即戛断后续的话,三下五除二的褪掉他身上的衣服。
她抬眸,正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五官俊朗,眉目英俊,线条棱角分明,宛若雕刻师手下精雕细琢的尤物,皮肤白的跟她有的一拼。
八块腹肌令她柳眉稍挑几分。
没想到庭居里的一个清洁工都这么有料,单凭这颜值,直接吊打君亿恒。
她倒是捡到宝了。
肆元看完咧开嘴,“晗姐,我们这样算不算强抢良家妇男?会遭天谴吧?”
施清晗星眸一转,清丽的眸子带着斥责,肆元立即闭嘴,眼观鼻鼻关心的在心里祈祷。
她凛神,打开针灸布袋,葱白十指,快速碾动。
针起针落,须臾就扎好,施清晗脸色淡淡,并未觉得面对个裸男有什么不好意思,在她看来只是个病人而已,“隔壁有药,过会给他输液。”
伤势很重,几欲奄奄一息。
但对于她来说,只是小意思。
第二天。
帝爵溟清醒过来,一双鹰眸警惕的环绕四周。
房间结构清爽,没有多余的装饰,唯有的不过几盆简单的绿植。
“醒了?”
帝爵溟剑眉紧锁,看向声音的来源者——施清晗。
此时的她依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搭在茶几,上身蓝条衬衣,搭配一件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手撑着下巴,粉嫩的唇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似清纯又透着股坚韧不拔的劲儿。
像极了一只不受拘束的小野猫,看起来温顺,实则暗处伸着利爪随时待命!
野的难驯!
帝爵溟竟从眼前年纪轻轻的女孩神态中,看到一丝老成的味道。
施清晗单挑眉,直奔主题,“我救了你一命,作为报答,你需要和我有一段契约的婚约。”
帝爵溟狭长的眸子瞬间眯起,利刀似的扫着施清晗,敢和他提条件,这女人是世上第一人!
“如果我说不呢?”
“晚了。”施清晗走近,玉手随意甩下个红本本,“这是结婚证,由不得你拒绝。”
“另外,我已经调查过了,你虽然穷,但胜在背景干净,家里我会给你安顿好,从今天起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还有事,先走了。”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会还要见施家老爷子。
她没功夫闲扯。
看着女孩不羁且纤薄的背影,帝爵溟眼神更冷几分,漆黑的双眸紧盯着薄毯上的结婚证。
屋内气温骤然下降,宛若冰窖!
保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谁给她的胆子,敢说出这种大话!
修长的十指蓦的拢紧,帝爵溟正要追上去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说!”接通电话,帝爵溟清冷的声音还蕴着一层怒意。
“帝少,追杀您的人已经抓住了,正在拷问,您怎么样?”
闻言,帝爵溟黝黑的瞳仁再次染上一层寒雾,咬牙切齿的看着门的方向,“死不了!”
他竟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给威胁了!
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领了证!
下属一抖,尽管隔着听筒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子寒气扑来,但老爷子的话他不能不传,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
“帝少,听说施家的千金接回来了,老爷子商量着要让你们联姻,明日要在运恒茶楼见一面。”
捏着结婚证的手一顿。
帝爵溟寒眸微眯。
跟施家联姻?
老爷子还在妄想掌控他的婚姻?让他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漆黑瞳仁看着结婚证,帝爵溟薄唇紧抿,默了默,忽然开口。
“告诉老爷子,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