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笑。
那笑容里,没有天真,没有无邪。
只有一种......冰冷的,得意的,看穿一切的嘲弄。
“不是的,”我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你们没看见,你们不懂。”
林晚的哥哥林涛在一旁冷笑出声。
“不懂?我看我们是太懂了。你不就是嫌弃小川是个男孩,给不了你想要的拆迁款吗?”
我猛地抬头,怒视着他。
林涛向来瞧不上我,觉得我一个孤儿,配不上他条件优越的妹妹。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林涛抱起胳膊,一脸的鄙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那老房子片区,生女儿才能多拿一份钱。现在生了个带把的,算盘落空了,就拿孩子撒气,说他笑得诡异?我看最诡异的是你!”
“你闭嘴!”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妈留下的老房子,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从没想过用它换钱。
“我没有......”
“够了!”林晚崩溃地大喊一声,打断了我们的争吵。
她抱着孩子,绝望地看着我:“陈默,我求你,你清醒一点。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带孩子回我妈家了。”
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我们从校服到婚纱,感情一直很好。
可现在,我连她都保护不了。
我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头发里。
“送走他,必须送走他。”
我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他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不然,我们都会后悔的。”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婴儿偶尔发出的、满足的咂嘴声。
那声音,此刻听在我耳里,却像魔鬼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