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个疯子,天天这么晚回家。”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这妇人前额窄小,双颧突出,鼻梁塌陷,天生带着七分刻薄。
这是吴瑶的亲姨娘,朱丹红。
最亲近的人,可实际上,也对吴瑶最是刻薄。
在朱丹红看来,她姐姐这一家就是活累赘。
吴瑶听到她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开口。
“疯子,你该还钱了。”
朱丹红一脸厌弃的走进屋子里,径直坐到沙发上,盯着吴瑶。
“你那个疯子老娘,当年欠了我三万块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告诉你啊,这可拖了好几年了,我看你是不想还了吧?”
“我也是脑子缺根弦,就你们家这种穷酸样,我还想着靠你们发财呢!”
朱丹红气急败坏的指着吴瑶鼻子一顿骂,骂着骂着还伸手推了她一把。
陈宁眼睛里闪过寒意,因为他,吴瑶受了七年的苦。
今时今日,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再给吴瑶带来一丁点的委屈!
“你看什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是她的姘头啊!”
“嫖客就嫖客,装什么!我们家的事儿,你管得着吗?还瞪我,怎么,想打我啊?”
“赶紧把你的嫖资拿出来,给她还债。”
“连睡衣都换好了,看来我来的时间不对,打扰了你赚钱呐。”
朱丹红注意到陈宁,扭头就冲着他一顿输出。
在她看来,一个半夜要到贫民窟嫖的男人,能有什么本事?
但随后,朱丹红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声音戛然而止。同时,脸上也布满了恐惧!
因为陈宁的眼神变了,漠然之中带着杀意。眸子里的蔑视,仿佛猛虎注视绵羊,散发着无尽的压制。
这一眼,让人心惊胆战,手脚冰凉。
朱丹红被吓得脸色苍白,几乎发不出声音。直到陈宁不屑的挪开眼神,才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用力呼吸。
此时此刻,陈宁身上的气质。
如同啸聚山林的猛虎,驰骋草原的雄狮。
睥睨天下的眼神,让朱丹红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低等级生物,是蝼蚁!
“我陈宁许她一世安稳,谁敢欺她分毫?”
陈宁蔑然的注视着朱丹红:“不妨你仗着够胆,上来试一试。”
“你...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情。”
“跑到这种贫民窟找乐子,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朱丹红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依旧不愿落了面子,咬着牙强撑。
陈宁目光一凝,他凭什么管吴瑶家里的事情?
看上去,似乎确实没有什么理由。
“我女儿的母亲,这天下,谁都欺不得。”
这个身份,足够了。
足够陈宁拼尽一切去保护吴瑶,更不要说,朱丹红,不过是一只蝼蚁。
朱丹红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软的失去了知觉。
“妈,你不要钱,在这里磨蹭什么?”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年轻人看上去和朱丹红,有三分相似。一样的尖酸,一样的刻薄。
看到这名青年,吴瑶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了颤,眼底流露出恐惧。
这青年名叫钱永华,名义上算是吴瑶的表哥。
但他很是畜生,竟然对吴瑶有说不出口的心思。变相的,也最喜欢欺负她。
“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竟然欺负我!”
儿子来了,朱丹红的胆量也壮了三分。
“呵,婊子果然无情啊。怎么,这是想赖账不还?”钱永华盯着吴瑶,眼睛淫邪:“你也考虑考虑我提的条件,你这身段,没必要吃这个苦啊。再说,你连孩子都生过,”
“我吴瑶若是自甘堕落,轮得到你钱永华?”
吴瑶不屑,当年忍不住对她用强的,是陈家大少陈宁。
与之相比,钱永华算个屁?
“臭婊子,有骨气你倒是把钱还了。还有你,想替她出头,那你倒是帮她还钱啊!”
钱永华一脸不屑,冷笑出声。
“你欠他们多少钱?”陈宁扭头看向吴瑶。
吴瑶咬牙切齿,挤出了几个字:“我不欠他们的钱!”
“你还不承认!当年你那个死鬼老娘疯了,你没有从我们家借三千块?”
“对,我是从你们家借了三千。可这几年,我还了三万都不止!”
“你还的那是利息,欠的本金可一直都没还呢。”钱永华洋洋得意,肆无忌惮:“老实和你说吧,除非你以后乖乖听我安排,不然这三千块,你永远别想还上!”
“再说,听我的不好吗?那城北的徐家大少,可是心仪你很久了啊。”
“跟着她,你早就从这贫民窟,搬出去了!”
陈宁,听懂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作为亲戚,不能互帮互助就算了,如此欺负,倒是还不如那外人!”
“你在那,说什么?”
钱永华伸手指着陈宁的鼻子,骂道:“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啪!”
钱永华话音未落,一个耳光响起。
“我能,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