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自己怎么只是个虚无缥缈的灵魂体,三年过去了,因为当时耗费了本源之力,还是无法凝形。
如果我现在可以凝形,绝对会阻止狐言。
“三年前,冷月来花月楼找我,我见她并无异样,但她开口就说自己要死了......”
我与狐言是在一次酒宴上认识的,他容貌英俊,又是柳月楼的人,就算不愿,也时常要被达官贵人带去应酬。
那次酒宴,我正陪着褚亦,看见他因为在天师界毫无名气,也无靠山,只能自己一杯一杯地灌酒,来博得和上层人士的短暂交谈,我很难受,帮他挡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最后庆亲王一把把我推开。
“你个女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干什么,打扰我们喝酒的兴致,还不快走!”
褚亦担心庆亲王对我不利,让我先到宫宴角落处等一下他。
我坐在角落的桌子边,看着褚亦憋红了脸喝酒,内心一次次痛恨自己不够强大。
狐言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
我与他交谈甚欢,发现他对道法的认识精深,从此便成为了好友。
三年前,褚亦已经在天师界初露头角,他天分极高,又善于钻研、肯静心吃苦,一时间风头无两。
因为七公主极力推荐的缘故,皇家也开始重用褚亦,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褚亦太过招眼,终究是引来了其他人的嫉妒。
那一年泰山封禅的日子到了,负责泰山封禅的天师之位是权力和能力的象征,最重要的是,泰山乃五岳之首,可沟通天地灵气,如果天师在封禅之日,能够引得天地异象,九州第一天师的位置就稳了。
皇家在九州征召天师,最后褚亦从中脱颖而出。
而褚亦的天赋向来是一骑绝尘,没有人会怀疑,他不会引来异象。
那夜,褚亦眼睛亮晶晶的,他把我搂在怀里,痴心一片地看着我。
“冷月,咱们终于要熬出头了,只要过了这次泰山封禅,我就是九州第一天师了。”
“冷月,等封禅过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那些人总是看你,我不高兴,我要你成为我一个人的,你是我的正妻。”
“冷月,你高兴吗?”
我高兴啊,我高兴得快要疯了,我做梦都想要和褚亦成亲。
我轻吻着褚亦的鬓角,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阵阵传入我鼻间,像一场梦境,我永远不愿醒来。
但变故就发生在泰山封禅的前半月。
褚亦那时候已经很忙了,忙着准备泰山封禅的各类祭品,几乎脚不沾地。
我在家中替别人抄书,早年间为了供褚亦学习术法,替褚亦调理身体,我早早辍学,每天瞒着褚亦都做两份工,劳累过度。
直到有一天,褚亦发现我半夜还没回来,在城里到处找我,最后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正在帮人浣洗衣物的我。
“月月,你在干嘛,快起来。”
褚亦把我拉起来,一双大手把我双手包住,不住地搓着、哈气。
我笑嘻嘻的,抬头看他:“褚亦,没事呀,你知道吗,这家的管家特别好,他愿意让我帮忙洗衣服,还付给我三倍的酬劳,今天我就挣了200文啦。”
褚亦眼睛通红,使劲地看我,最后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哑声道:“月月,以后不准来了。”
从那以后褚亦更加拼命了。
自从褚亦有能力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后,他就不准我再去做工,害怕亏空我的身体,我也不愿多在外走动,成为他的软肋,闲来无事,我便找了个抄书的工,也算是打发时光。
本来平静无波的窗外突然起了风,我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闯进了褚府,放下笔就循着空气波动走到了褚亦的寝房。
一道黑影在房内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