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直接被打蒙了,眼看邓局长下手这么狠,即便是傻子也明白,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一定大有来头,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甚至作为他的后台,连邓局长也惹不起对方。
今天这个亏,是吃定了,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徐虎心里清楚的很,邓局长逼问他的目的不是让他说出后台,因为他的后台就是眼前这位爷,真的目的是在警告他,要是再敢多说半个字,下场一定凄惨无比。
既然如此,徐虎只能选择了沉默。
即便被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了,他也不敢吭一声。
“不说是吧?来人,把这个流氓头子给我带回去好好审问,务必要把他的后台搞清楚。”
“是,局长。”
已经被打的七荤八素的徐虎,被人带了下去。
邓局长这才笑呵呵的来到了何进面前:“何主管,这次多谢你提供线索,否则市局还打不掉这伙恶势力,我代表市局感谢你。”
身为一个老油条,邓局长变脸速度之快,堪称业界标杆,脸上的笑容更是真诚无比。
何进的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这一片是归对方管,那个叫徐虎的与他脱不了干系。
最大可能,徐虎的后台就是他。
只不过何进当然不会拆穿对方,他的目的是保证方哲的安全,让方哲欠他一个人情。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在多生是非呢?
“邓局长客气了,作为本市市民,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倒是应该感谢邓局长才是,邓局长百忙之中亲自带队,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我何某人当真是一万个佩服啊。”
双方各自吹捧了一阵,邓局长这才道:“何主管,我还得回局里去审问这帮恶徒,就不多加逗留了,有时间再聚。”
“邓局长您忙,请便。”
从始至终,邓局长只与何进寒暄了一番,至于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他根本懒得瞧上一眼。
反正这次是因为收到了何进的电话,他才亲自赶来的,面子已经给他,邓局长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进的身份特殊,能让他亲自出动的人,整个申城都没几个人。
“先生,您这位朋友受伤了,要不我送你们去一趟医院吧。鄙人认识几个专家,不用挂号就可以进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
方哲看了发呆的王宁一眼,这小子顶多就是皮外伤,哪里需要什么专家,更用不着特护病房。
“何主管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次多谢何主管出手相助,今天的事我记在心里了。”
方哲说的很随意,何进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当中满是喜色。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即便到现在为止,何进都不知道方哲的具体身份,但这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对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这够了。
不说别的,即便方哲什么都不是,一张黑龙卡就值得他为对方做任何事情。
“先生客气了,既然如此,鄙人先告辞了。”
何进已经达到了目的,和邓局长一样,直接告辞离开了。
“还愣着干嘛,准备在这里过年?”
方哲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王宁,这小子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很明显,他是不敢吭声。
“你……你到底是谁?”
王宁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病语,只不过这确实是他内心当中最真实的疑问。
刚刚经历的那半个小时,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场面。
一个徐虎就够他仰望的了,谁知道又出现了一个眼睛男,甚至连市局的邓局长都到场了。
邓局长那是什么人?若说这一带是徐虎的地盘,那邓局长就是这一带的土皇帝,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这要是放在古代,不敢说封疆大吏,起码也是权倾一方的人物。
这种级别的人,王宁别说认识了,连见都没见过。
虽然不知道方哲到底干了什么,但那个能与邓局长平起平坐的眼镜男,显然是被他请来的。
而眼镜男又请来了邓局长……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透这一点。
因此,他才会有这一问。
“你说我是谁,不就是被刘姨从路边捡来的普通人么。怎么,不认识我了?”
方哲也很想告诉他,自己到底是谁,可偏偏自己已经失忆了,他还想问问别人,自己究竟是谁呢。
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出租车,二人重新回了家。
刚下车就看到,王叔和刘姨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
一看到他们二人出现,王叔和刘姨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方哲,你没事吧?我听你刘姨说,你和王宁那个混账东西一起出门去了,我和你刘姨都急坏了,差点就要报警了。”
王叔与王宁长得有五分相似,消瘦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刘姨拉着方哲的手,眼泪又刷刷的往下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别千万不能不打招呼就出门了,尤其是和王宁一起出门。”
方哲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王宁却不干了。
“爸,妈,有你们这样编排自己亲生儿子的么。和我一块出门怎么了?搞得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臭流氓似的。”
“难道你不是?”
王叔和刘姨齐刷刷的望了过来,眼神里全都写满了恼怒之色。
若是放在以前,王宁绝对要暴走的,可今天他却举起双手投降了。
“好好好,我十恶不赦,我是罪大恶极的臭流氓,这总行了吧?”
方哲微笑的站在一旁,心里总觉得这一幕真的是很温馨,有父母与自己拌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想到自己远在天堂的双亲,他的眼神不仅微微一暗。
不过,他却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这种低沉的情绪,便笑道:
“王叔,刘姨,我饿了,还有剩饭么?”
“傻孩子,吃剩饭怎么行,你刘姨都备好了,赶紧回去吃吧。”
“饭菜我都用保温桶盛着,饿了吧?下次可不能再回来这么晚了。”
方哲被王叔和刘姨拉着进了屋,只剩下王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停的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