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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佛堂线索

一品仵作娇娘
一品仵作娇娘

佛堂在侯府西方,位置偏僻,门前大丛的竹林掩盖,十分幽静宁心。

进去后正厅空荡荡的,左侧摆放着抄经书的文案,右侧一张软塌,除此之外不见经文帷幔,也不见高僧墨宝,正中的佛龛供奉着三座宝相,庄严肃穆,干净整洁隐隐有幽幽檀香。

佛堂一览无余没什么线索。

一圈后,曲颜桑的视线落在佛龛前的香炉上。

上前打开样式精致的香炉,用手捻了些许香灰放在鼻下闻了闻,瞳孔一缩,面露震惊:“这……怎么会?”

君无意正在翻阅书案上的经书,见她这般反应,立马过来:“你发现了什么?”

曲颜桑看着手中的香灰,又一次闻了闻,确认自己没有闻错。

“王爷你看”

“香灰里有赤心草的味道,此草因为适量使用可当做麻沸散使用,在温氏起兵巴蜀之后,就从未在大雍出现过。”

“这种草少量可使人浑身麻木,超量就可以致人心脏麻痹死亡,顺安侯夫人长时间在此抄经心脏已不堪重负,加上赏月阁上骤然受到惊吓,导致心疾复发。

她转身问在佛堂伺候的嬷嬷:“剩下未使用的线香在哪里?”

嬷嬷不明所以,颤抖着指了指佛龛下方。

曲颜桑随手拿起几支线香,仔细观察后发现有些有有些又没有,如果凶手是随机下的毒,他怎么能确定顺安侯夫人会拿下过毒的线香?

“顺安侯夫人在佛堂抄经的时候,可有人在旁边伺候?”

嬷嬷明显迟疑了一瞬:“前几日都是世子夫人陪伴在侯夫人身侧,之后世子夫人身体不适,就只有侯夫人一人在佛堂抄经。”

君无意身侧的绣衣使也确认香灰里有赤心草的成分,此时看曲颜桑的眼神已经不能算作狂热了,他没想到曲颜桑小小年纪,不仅验尸手段了得,竟然也精通岐黄之术。

“王爷,确实是赤心草!”

几人开始认同刘炳的话,曲颜桑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两位死者的死因都已经确定,君无意立即蒋明传侯府所有奴仆前去前厅问话。

曲颜桑没有跟随他们离开,验尸寻证她在行,见嫌疑人问话实在不是她的长处,还不如留在此处在看看有什么异常。

她来到书案上翻找着,在经书之下有几张字迹杂乱的纸张,上面的墨迹有些不正常,再往下翻,墨迹的颜色越来越浅却最后满篇血色。

刺血为墨,写血经供养,以消除五逆十恶的罪孽?

“这几张都是侯夫人所写?”

嬷嬷看了一眼,面露悲戚:“回大人的话,都是夫人亲手所写,夫人坚信心诚则灵,抄经一事绝不会允许奴婢们经手。”

字迹杂乱无章,曲颜桑只能分辨出一二。

“侯夫人以前也会刺血为墨,抄写血经吗?”

“之前不曾见过,那天世子夫人差点小产,夫人将自己关在佛堂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奴婢就看见书案上的针带着血迹。”

曲颜桑想起残留在王县令脑中的断针,连忙询问:“针在哪里?”

嬷嬷想了想:“应该被夫人收在书案下的暗格里了。”

曲颜桑跪坐在书案前,伸手去摸索隐藏在书案下的暗格,可能是刘大人将侯府封锁不许人走动,凶手还没有机会将暗格里面的东西拿走。

她无法确定这根针与王县令脑中的断针材质相同,只得将针和纸张收拢在一个盒子里,拿着盒子前去寻君无意。

来到前厅的时候,刚好遇见世子夫人云氏在回话。

“母亲让我陪她前往佛堂抄写经书的前几日都还好,之后我差点小产了,母亲就不准我前往佛堂了。王县令头七当夜,我也曾陪母亲上二楼悬挂佛牌,实在是那佛牌掉落的诡异,母亲害怕冲撞到我和孩子,之后就独自一人上楼了。”

问话的是林清,君无意端坐高位,低头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寒光粼粼令人心惊胆战。

“王县令头七当天,你们齐聚赏月阁,世子夫人可记得谁是最后到的?”

王县令头七祭奠,除了侯府的几位主子,就是王永舟的妻子林氏和云州知府刘炳,要说谁最后一个到……

“是父亲!”

不等顺安侯跳脚,云氏赶忙道:“那天所有人酉时初都在前厅用膳,约定戊时初在赏月阁前见面,但父亲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左右,母亲还与父亲争了几句嘴。”

云氏所说的时间,有云州知府刘炳作证,顺安侯百口莫辩。

他支支吾吾的也解释不清自己那天去了那里干了什么,自然也无人站出来为他作证。

“王县令死亡当晚,世子夫人身在何处?有谁能证明?”

曲颜桑瞧见,垂眸答话的云氏不经意间抬眼瞥了一眼蒋明:“宴席散了之后,我就回院子休息了,夫君和丫鬟可以为我证明。”

曲颜桑上前躬身行礼:“王爷,下官想问世子夫人几句话?”

君无意漫不经心道:“准。”

云氏见不近女色的御安王身边多了一位容颜如画的女子,先是一愣,继而听见曲颜桑自称下官,就猜到她多半就是夫君口中验尸手段高明的女仵作了。

“世子夫人是陪顺安侯夫人在佛堂抄经的时候,太过劳累导致差点小产的吗?”

提及自己差点失去的孩子,云氏心有戚戚:“劳累谈不上,我只是坐在旁边为母亲磨墨,也不知为何,我在佛堂坐久就会感觉头晕脑胀,肚子不舒服的很,那天差点摔倒之后,母亲就不让我去佛堂了。”

“世子夫人可知道侯夫人刺血入墨抄写血经?”

云氏面露震惊,连忙否认:“我不知道。”

顺安侯夫人信佛,抄写经书为抚王县令冤魂,她将云氏差点小产的事认作王县令的冤魂在报复她,害怕王县令要她的孙儿偿命,所以她开始抄写血经。

“顺安侯夫人怎么会疯魔至此?”

林清只觉得可笑,难不成作恶多端的人流尽血液抄写佛经,就可以抵消他做过的恶吗?

“王县令的死,与顺安侯夫人脱不了干系,要么她参与谋害了王县令,要么就是隐瞒了什么事情,心中不安才会极力抄写佛经来安慰自己。”

“正是因为顺安侯夫人的状态不对劲,凶手害怕自己暴露,所以他再次下手,想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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