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轻轻叹口气,真没想到,自己跟沈月妃之间的误会居然这么深。
话已至此,陈天继续留下只会自讨没趣,转头看向沈国忠。
“爸,我刚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就不打扰了,改日等我安顿下来,一定再回来看爸您。”
说罢,陈天来到沈月妃面前,拿出一枚温润的玉佩:“你我之间的婚约,当初只不过一句戏言,既然现在你心有所属,那这件事便就此揭过,权当从未发生。”
“能找到个好人家,我打心底里替你高兴,这块玉佩对身体有温养滋补的作用,戴在身上对你有好处,就当我给你们的订婚礼物了。”
言毕,陈天再次跟沈国忠寒暄几句,转身带着暗月离开了沈家。
李云飞脸色难看,心中有怒,碍于情面只能藏着。
以沈国忠的性格,今日如果出手教训陈天,必然适得其反。
严重的,甚至还会影响到自己跟沈月妃的婚事。
不过,既然陈天现在已回锦城,只要他还在这里一天,他便有无数办法让陈天明白,得罪自己,下场到底会有多惨!
望着陈天离开,众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原本欢声笑语的客厅,此刻进入一片沉默。
众人纷纷不敢提起碗筷,似乎都心有所想。
尤其是沈月妃,贝齿紧咬,脸上带着一丝温怒。
他不过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提退婚?
就算真的要解除婚约,那也应该由自己提出!
即便六年前陈天郎当入狱,现在回来也要压自己一头吗?
还是说,这六年他真的在北漠闯出了一番名头?
不,这绝不可能!
当初陈天入狱,在锦城,几乎街知巷闻。
只不过后来跳海逃生,成为了一位被通缉的逃犯。
六年已过,原本所有一切都已风平浪静。
谁曾想陈天再次出现,打破所有人的平静生活。
沈月妃更是心中有抹失落感油然而生,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次的失去,恐怕以后都找不回来。
李云飞见沈月妃竟然出神,心中不由有一丝怒意。
这陈天出去那刻起,沈月妃就跟自己保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
或许其他人感觉不到,可作为当事人的李云飞,却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李云飞眼神变得凌厉,不过被他掩饰的极好,其他人很难发现。
“诸位,我和陈天素未谋面,只不过今日他突然出现,而且在我们面前夸下海口,其中事情恐怕错综复杂,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了调节在场的气氛,李云飞站起身来,开口道。
闻言,众人先是一愣,很快领悟过来。
“我就说嘛,他只不过一个劳改犯,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架子?恐怕为了今天这出戏,他花了不少钱吧?”
“还有那枚玉佩,我估计也就路边摊几块钱的东西,扔在大街上都没人要。”
大姑摇了摇头,一脸失望:“我还以为陈天还是从前那个人见人夸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死不悔改,这实在让人失望。”
“哼!以后我们沈家可不能再让这种废物进来,免得惹出事情,把我们牵连其中。”
……
其他亲戚你一言我一语,把陈天踩得一无是处。
闻言,沈月妃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看了看桌面上的玉佩,就准备拿起来扔进垃圾桶。
想来也是,以陈天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买到一切真正的玉佩?
“沈月妃!”
沈国忠一声怒吼,开口制止,脸上充满了失望
“你不信他也罢,现在他身上背负冤案,回来自证清白,你甚至连他送给你的结亲之礼也要扔进垃圾桶?难道你就这么恨他?”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家人,哪怕曾经是!现在回来解除婚约,他也只不过是想弥补当初的过错!”
“更何况,六年前的事谁能拿出证据?或许他这些年漂泊在外,就是为了查清当初自己惨遭陷害的证据,如今回来,给自己洗刷冤案。”
“希望到时候一切真相大白之时,你不会为你现在的决定而后悔!”
沈国忠的话,如同一连串的惊雷,直击沈月妃的心。
是呀,虽然六年以来,藏在沈月妃心中的,都是对陈天的怨恨。
但其中,同样有着一丝丝思念。
谁能知道,当初陈天在自己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自己多希望陈天是清白的,希望他能够出现,将一切的误会都解释清楚!
可是这一等就是六年,整整六年,时间早已让一切抹平。
同样也抹平了沈月妃心中,对陈天的那最后一丝期待。
“就算他真的是清白的,从此以后也只是他自己的事。”
“我们两个都已不再是从前的少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我们之间的情况早在六年以前,在他走的那一刻,就已经恩断义绝,我们两之间,绝无可能!”
心情复杂,一切思绪交集,沉默良久以后,沈月妃才再次开口。
“不错不错,还是我们妃妃识大体,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怎么做。”
“就是,像他这种人,以后就不配进我们沈家的人,竟然还敢在我们面前装,真是自讨没趣。”
“六年的牢狱都没有让他有一点反省,这种人根本就是社会的蛀虫,走到哪都是过街老鼠。”
众人一言一语,根本没给沈国忠反驳的机会。
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所言。
而且大家说的也不无道理,等到这六年,陈天真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至于沈月妃,早已心乱如麻,一切往事回忆交集,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
与此同时,陈天已然离开小区。
一个身着戎装,身姿挺拔的战士站在一辆吉普车前,见陈天出现,赶紧迎了上去。
“先生,上峰已经等候多时,希望先生能够屈尊赴宴,为了这次宴席,上峰可谓费尽心思。”
“嗯,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热闹,替我转告你家长官,人生在世,有缘自然会相见。”
陈天轻轻摇了摇头,并无赴宴的打算。
事实上,对这种宴会,陈天向来不喜,自然不是针对其他人。
“只是,临走之前上峰特地吩咐,如果不能将先生请回,我就要到后勤扫地,还请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