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开车门的声音，听到有人拨打电话，听到他们在叫，在哭。

我躺在地上，血水混着雨水糊满了我的脸，我捂着肚子朝家的方向看去，点点灯火，熟悉的人影从麻将馆走了出来。

我脑海一片空白，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肇事者赔了几万块钱，还好刹车及时，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在医院打吊针的时候，奶奶高兴地数着手上的几万块钱，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奶奶开心，我那个傻妈也很开心。

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女儿出车祸了是什么概念。

我问她们为什么不来接我放学。

我妈尴尬一笑，攥着衣袖，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奶奶叫我去打麻将了，一时高兴，就忘了去接你。」

「对不起啊。」

我看着我妈痴傻的样子，心里一阵反胃。

奶奶似乎也想起了我，大概是得到了点好处，居然关心了我几句。

「晚晚啊，都是奶奶不好，忘了你走读的事，如果你还想去寄宿，奶奶也不拦你了。」

我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8

后来，我还是没去寄宿，因为她们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就这样，我上完了小学。

我妈还是和以前一样听我奶的话，时不时地打我骂我。

就因奶奶说打是亲，骂是爱，棍棒出孝子。

以前我妈还会收敛点的，现在更是放开了打骂。

所以说人傻好欺，我妈也任由别人摆布。

还能忍受，毕竟我命硬得很。

日子枯燥无聊，我心里还是想学画画的，每次写完作业都会偷偷跑去小区的广场玩。

那里有个小型沙堆，我喜欢坐在那里画画，用手指在沙里戳来戳去。

这天好不容易画了海上的飞鸟，还未等我得意一会。

过路的小孩一脚踩上去，还朝我略略。

我一时气急，抓住一把沙向他撒去。

此时他正对我做鬼脸，没反应过来，沙子已经糊了他满脸。

他不舒服地揉来揉去，眼睛揉出了血丝。

情况不妙，我立即朝家跑去。

他家人找上门的时候，我正在家里收拾碗筷。

奶奶和我妈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我妈乐呵呵地给人道歉。

人家看她嬉皮笑脸，更是骂得难听。

我心里委屈，想过去争辩，被奶奶狠狠瞪了回去。

原本那家人想讹点钱，但小区里谁不知道我奶奶的抠门程度。

一番交涉无果后，那家人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别人刚走，奶奶便把扫把扔给我妈，我妈愣了一秒。

「打啊，自己的女儿不教训？」

9

我妈也很听话，直接抄起扫把向我打去，我疼得不停求饶，也唤不回她的一丝冷静。

时间久了，我倒是对这种事有些麻木了。

我以为我家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十六岁那年我发现我爸出了轨。

当时我爸去洗澡了，手机放在外面，不停震动。

我以为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连忙查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得了，发现了我爸的小情人。

小三发信息说：「周末几点来。」

我看了看浴室里的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好家伙，公然出轨，这不是欺负我妈是个傻子吗？

虽然我讨厌我妈，但出轨这件事很严重。

我不想她被蒙在鼓里，奶奶欺负她傻就算了，不能让我爸也这么嚣张。

于是这几天我特意留意了我爸，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

但我没想到小三会这么嚣张，白天寄了几个私密快递。

女人的丝袜，情趣用品，避孕药等。

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来。

我把这些东西拍了照片，打算让我妈看清我爸，好让她死心。

为了防止我妈又如当年那样翻脸不认人，我特意问了她跟我爸的感情状况。

她一脸幸福地说：「你爸很好，我很爱他。」

得了，还是一个极度恋爱脑的傻子。

我讨厌归讨厌，还是不想让一个外人挑衅并拆散我家。

于是我试探着把照片给我妈看，我妈沉默了。

正当我以为她理解的时候，她扭头问我：「你为什么要买这些成人用品，你不学好？」

我：「……」

我深呼吸几口，快速解释了这件事，还讲得特别通俗易懂。

我妈听懂了，瞬间怒了，死死盯着手机。

能理解，毕竟得知我爸已经出轨几年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我以为我妈会对我爸死心，但没想到她还是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奶。

奶奶威胁她不许张扬，不然就把她赶出家门。

爸爸见事情败露，也不再躲着，直接坦白了。

甚至直接把小三带进了家门。

10

小三叫徐雯雯，打扮得很好看，衬得我妈像个乡下人。

她登门的那天，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我妈有些紧张，徐雯雯早就知道了她是个傻子。

于是，说话刻意羞辱，还暗示她这个家都会是她的。

我妈涨红了脸，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后来小三带着儿子走了后，我妈发了脾气，但没用。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傻子的感受。

她不满地追着我爸问来问去，说一些为什么要找别人，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的话。

爸爸烦得要死，奶奶也不想听她疯疯癫癫地说话。

于是，他们动不动就把我妈打一顿，拳拳到肉。

我妈还是一脸可怜巴巴地讨好，试图让他们心软。

可这样只会让人更加厌恶。

奶奶觉得人家生了儿子，比我妈强多了。

我爸觉得我妈不老实，不听话了。

总之，从来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11

我妈这段时间大概是受了刺激，情绪也变得大起大落。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要被丢弃了，不受待见了。

开始变得喜怒无常，有时候还会砸东西。

我爸带那女人回家做那种事的时候，我妈被关在隔壁，听着俩人恶心的动静。

她疯了一般地拍门，嘴里呜咽着。

完事后，徐雯雯还特意来到房门口，用嘲弄的语气说：「别拍了，一个傻子，有谁会理你呢？」

我妈最后被放了出来，她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求奶奶不要赶她走。

求完奶奶，又开始求爸爸。

一点自尊也没有，她以为能挽回什么呢。

奶奶毫不留情地说：「你生不出儿子，要你有什么用，生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废物女儿，看着就让人讨厌。」

于是，我妈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怪到自己身上，

当初我以为我妈再傻还是能分得清出轨的问题有多严重。

但事实上我错了，我还是太天真。

你别说，傻子打人是真的疼，我被她抓破了皮，她的指甲陷进我的肉里。

疼得我直抽气，我抓住妈妈的手说：「妈，咱离婚吧，别受这气，他们根本不在意你。」

可我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说：「连你也让我走，为什么都要让我走，我离不开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不是那个女人的！」

她很生气，我头一次见她红了眼。

我很想叫醒她，但我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奶奶明显是不想让我们母女好过，时不时地挑拨几句，我爸也跟着附和两句。

我妈又开始发脾气了，她没办法向别人发泄自己的委屈不满。

只能拿我出气。

可我自从十岁出车祸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受不住这样的拳打脚踢。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我好像也要疯了。

12

周五放学我回到家里，听见奶奶和我妈在厨房里聊天。

我妈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讨好样子。

我爸公然带女人回家这件事，小区内的人都心知肚明，私下说的话也难听。

有些人说我爸不要脸，有些人笑说我妈真是个蠢货。

一时之间，我家成了别人的笑资。

我本来想越过厨房直接回房间的，但奶奶说的话还是那样的刺耳。

「你听我说，反正你也生不出儿子，这样吧，我想把那女人的儿子接进家来养，以后他就是你儿子如何？」

「不……我有女儿。」

「你个傻子，你那女儿有什么用，将来传宗接代还不得靠我孙子？人家说了愿意把儿子送来养，还可以认你做妈，你何德何能啊！」

奶奶苦口婆心地劝我妈，一边说着孙子的好，一边大骂我的坏。

我知道我妈一定会动摇，因为她太想留在这个家了。

我捂住生气狂跳的心脏，心里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

回想起小时候的种种，我妈从小就不给我吃好的，被人诬陷也不信我，一味地听奶奶的话打骂我。

好像从小到大受到的伤都是他们给的，真是可笑啊，既然不想养，何必生呢。

那几天，徐雯雯的儿子来我家更勤快了，一口一个「奶奶」。

时不时地叫我妈两句好听的，

以至于我妈都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真的有了儿子。

加上奶奶的忽悠，我妈彻底信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心里百感交集。

这时我妈敲开了门，给我端了杯热牛奶。

我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十几年来，我妈从没对我这么好过。

「晚晚，快来，喝牛奶啦。」

我忍不住后退，「妈，我不想喝，我要睡了。」

13

我妈突然变了脸色，随即笑眯眯地把牛奶放到桌子上。

她给我说了好多心里话，若是以前我可能就信了。

可自从听过她和奶奶的谈话，我就有了戒备之心。

「晚晚，妈太傻了，打了你这么多次，忽略了你，你才是我的女儿啊，来，把牛奶喝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看了看杯中牛奶，有些泛黄，看着就很不对劲。

我拿起来，闻了闻，下一秒把它摔碎在地。

我崩溃道：「妈！你疯了吗，你居然下药！」

我妈脸色瞬间阴沉，她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杯底的牛奶喂到我嘴边，「快喝！快喝！」

我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我的脸，突然觉得她好像不是我妈了。

她想当别人的妈，

她跟奶奶一样，最想要的是儿子。

那我呢，我算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吗？

看不懂她的心思，只觉得恶心极了。

若说她傻，此刻也真是恶毒至极，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半碎玻璃杯，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

一种想结束这些荒唐事情的冲动。

下一秒，我夺过杯子，狠狠划在了妈妈的脖子上。

鲜血流了下来，我妈满脸不可置信，然后笑得更加狰狞。

她想捡起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来刺伤我，可她最终还是失了力气倒下了。

没错，我亲手了结了我的妈妈。

她想让我死，我偏不如她愿。

声响惊动了其他人，我爸和奶奶过来的时候，我妈已经断了气。

我立马缩在被子里，有些哆嗦地看着这一切。

爸爸慌了神，想报警，奶奶连忙按住他。

「一个傻子，死了也就死了，别兴师动众。」

说完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装作害怕地后退。

妈妈因为意外不小心去世，这是奶奶对外界的回应。

处理得也很简单，直接拉去火化了。

我妈没有家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总听别人说她是被买来的。

因为脑子有问题，所以被家里遗弃了。

奶奶他们也不在乎，毕竟有别的女人会替代我妈。

14

奶奶把小三接进门的时候，我妈还没过头七。

徐雯雯也不嫌晦气，大大咧咧地就带着儿子住进了家里。

房间不够，他们就把我赶到了储物间。

那里只有一张破旧落灰的小床，而徐雯雯的儿子却住进了我的房间。

奶奶一改往日抠门的样子，破天荒地买了大鹅来炖。

他们几个人坐在桌子上，其乐融融。

而我坐在角落里，闻着鹅汤味道肥美。

奶奶警告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把两只鹅腿夹到了徐雯雯和她儿子的碗里。

她们不允许我吃肉喝汤，只让我吃昨晚的剩菜。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里迟早会是我的。

徐雯雯的儿子叫聪聪，调皮得很，总是喜欢动我东西。

时不时还要来捉弄我一下，让我烦不胜烦。

「姐姐，陪我玩嘛。」

他一脸天真地看着我，笑得无害。

但我知道不是的，他是个恶魔，一堆坏心思。

他很会伪装自己的情绪，正如现在一般。

若是我答应了他，恐怕下一秒就要被他整死。

徐雯雯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在家里随意得很，反正爸爸和奶奶宠着她。

可她没想到，几天后，我爸在工地里出意外被砸死了。

我爸是建筑公司的一个项目的负责人，那天正好去工地里视察。

却没想到工人的操作失误，导致铁罐从三楼掉下来砸死了他。

奶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哭昏了过去，徐雯雯也没想到变故发生得如此之快。

公司赔偿了五十万，打到家属的账户里。

自此，我家里又少了一个人。

15

奶奶失去了儿子，食不下咽，精神也不太好。

徐雯雯假意安慰，实则在打赔偿金的主意。

一天，奶奶下楼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摔断了腿，从此坐上了轮椅。

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了。

我倒觉得挺开心的，这报应来得大快人心。

晚上路过徐雯雯房间时，听到了她和儿子的谈话，「妈妈，我们真得要很快搬走吗？」

「嘘，小声点，等妈拿到了那笔钱就带你离开，这家里男人都死了，还留下守寡吗？」

聪聪听话地点点头。

第二天，聪聪如往常一般又来烦我。

「姐姐，今天可以陪我玩吗？」

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我答应了他。

「行，今天教你点好玩的。」

傍晚，奶奶在房间催促着让我推她出门散步。

自从奶奶摔断了腿后，便没事就让我推她去楼下散步。

这个时候倒念起了我的好，以前怎么不这样呢。

逼疯了我妈，折磨了我，我可不会让你好过。

我推着她，若有所思着。

今天聪聪也跟了过来，平时她妈是不让他下来跟我们一起的。

他兴致高涨，跟在我旁边。

「奶奶，不如我来推你吧，姐姐推了半天该累了，正好我也从视频上学会了如何推轮椅。」

奶奶看着孙子懂事乖巧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下一秒便对着我黑了脸，她满脸不待见的看着我，

立马让我滚开给聪聪让位，

我能空闲一会，简直求之不得。

我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看着这奶孙和睦的样子。

突然，轮椅失控，不住地向前跑去。

聪聪抓着轮椅，止不住地「芜湖」。

奶奶这么大年纪，当然受不住，吓得大叫。

「快！快停下来，哎哟！」

可聪聪显然是玩嗨了，丝毫没注意到奶奶的害怕。

我装作担心的样子，连忙叫喊着快停下，但轮椅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冲到马路中央。

奶奶听见了我的呼喊，这才想起了我。

「晚晚，快！快来救我！」

还未等她说完，

「嘭！」一声巨响。

奶奶连人带轮椅的被撞飞十米远。

血流一地，聪聪吓坏了，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很快，周围邻居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司机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着急忙慌地打电话。

奶奶死了，因为这场事故毕竟是个意外，司机被判次要责任。

事情处理好了后，回到家时，我和徐雯雯面面相觑。

她念及我失去了所有亲人，假装多在家照顾我一段时日。

其实是惦记着家里仅剩的财产。

16

奶奶留下来的财产都在一个保险柜里，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自从我爸死了后，我就多留了几个心眼，时刻关注着奶奶的动静。

终于被我逮住了机会，发现了保险柜里的存折，而徐雯雯母子惦记就是这些东西。

但我可不想便宜了她。

她现在赖在我家，一副女主人模样。

「晚晚啊，你看家里大人都不在了，徐姨也没个工作的，你知道你奶奶存的钱放哪儿了吗？」

原来奶奶并未告诉她啊，看来也是对外人留了个心眼。

「徐姨，奶奶从小就不喜欢我，不会告诉我这些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把钱放哪儿了。」

徐雯雯瞬间变了脸色，表情十分不痛快，低头吃饭。

失去了经济来源后，徐雯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这个家，毕竟还没捞到好处呢。

她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带男人来家里过夜。

她长得年轻漂亮，身材妖娆，每天带回来的男人都不重样。

真是令人恶心反胃。

不过她有一个顾虑就是不敢让儿子看见这些，一般都是趁聪聪上学的时候做这些事。

这天，聪聪又来找我玩了，恰好今天周末，我也没课，索性答应了他。

「姐姐，上次表现可以吧？这次教我玩什么？」

我沉思了一会，「躲猫猫吧，这个刺激。」

17

聪聪也没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引导他躲好，然后十分钟后，我开始找了起来。

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

我缓缓躲进隔壁房间，口中还不停说着：「躲好了哦，我快要找到你了。」

门开了，徐雯雯带着一个有些油腻但看着有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亲了起来，随后徐雯雯打断了一下，仔细看了眼周围。

发现没人后，才把男人带到了房间里。

而那个房间床底下躲着的是她的宝贝儿子。

我在心里默默倒数。

突然！

一道女生尖叫声响起，徐雯雯吓得不行。

质问聪聪为什么不去上补习班，为什么要躲在床底！

而聪聪则一脸怨恨地看着那个男人，「妈妈，他是谁，你们好恶心。」

那个男人被打断了好事，又听到这句「恶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一场闹剧结束。

被自己儿子撞见了这样的事，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

徐雯雯也不例外，脸涨得通红，想骂骂不出。

自此，徐雯雯再也不能接客了，没办法带男人过夜，也就没了钱。

她气急了，整日在家翻箱倒柜地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柜子深处的保险柜，顿时激动地大笑。

可是翻开一看，什么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我转走了。

无法，徐雯雯只能想办法把这套房给卖了。

但她毕竟还没来得及跟我爸结婚，我爸就出事了，所以也没权力去卖这套房。

毕竟，我才是这家财产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18

没办法，徐雯雯只能不断地发脾气，而我也懒得管她，继续完成我的学业。

等我考上了重点大学，我就把这里一切都卖了，重新开始。

后来徐雯雯搬走了，带着儿子去到了另一栋高档小区，当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三。

只不过事情败露得太快，人家老婆发现了，她被打得半死。

她哭着求饶，可那个男人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富家太太哪里忍得了这口气，直接将她们母子赶出这座城市。

至于之后的生活怎么样，就不得为知了。

我也顺利地考上了心仪的美院，卖了小区的房子，打算去另一座城市生活。

临走前我去看了一眼妈妈的骨灰，小小的一盒。

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妈妈能听我话就好了。

可惜她太傻了，一生都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