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晏羽茵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丫鬟去出家,只能求助父亲。
晏铮慢慢合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不论何因,萍儿终是做错了事,下去领二十大板,任何人不得求情!”
至此,这事便盖棺定论。
晏子归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头,对于这结果倒也满意,这二十大板打在个姑娘身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目送着所有人离开,晏子归也没忽视掉晏羽茵看向父亲时那眼底的怨毒!
她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不论父亲待她多好,只要有一点不顺她意,那便觉得天下人都欠她的!
事实上晏羽茵此刻就是这样想的,她确实送了柳絮枕头,可又没有让晏子归大病!反倒是她挨了巴掌,她的丫鬟也被重罚!这分明就是父亲偏袒晏子归那贱人!自己终归不是他正妻的女儿,他根本不会心疼!
不过晏子归那小贱人今日却像是开了智一般,不仅下手狠毒,嘴巴都比以前厉害!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屋内。
“小姐,您身子还弱,这就要出府恐怕不妥吧?”
久儿看到小姐这就要出府,真是万般的无奈!明明早上还憔悴的像是瓷娃娃一般,怎能这般冒失呢?
“没什么不妥,我现在就要去药铺抓些药来,不然身上的红疹一旦溃破就会留疤。”
如今重活一世,她也不想再重蹈覆辙,毕竟哪个女子不爱美,不希望自己皮肤光洁无暇呢?
“小姐有需要的话,就吩咐下来就好,何必……”
“闭会嘴吧,以前怎不知你如此唠叨?”
晏子归打断了久儿的话。
上辈子行军打仗多年,她习惯了雷厉风行的军中做派,对于这唠唠叨叨的小丫鬟实属头大。
可转而看见小丫鬟眼眶里有眼珠儿打转,心中也是一软。
哎,她又何必要说重话?此时的她不是那个必须自强的雍和皇后,她是还未出阁的将军府的小姐啊!
“好了久儿,我只是呆着闷了而已,借着由头去散散心,你可要跟着?”
听着小姐说带上自己,小丫头立刻转悲为喜,一双眼睛弯成月牙。
而等主仆二人换好衣裳准备出门时,却听得前院传来萍儿的惨嚎。
“走!小姐带你去爽快爽快,这萍儿平时也没少欺负你的。”
虽同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但因为以前自己性子绵软,连带着久儿也跟着受欺负,今日萍儿受刑,必须要去瞧瞧。
“小姐……”
久儿心中暖极了!小姐这次病后虽性格大变,但是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就连那带着些红疹的脸,此时看起来也美极了!
小丫鬟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形容晏子归,只觉得小姐哪里都没变,却也哪里都变了!
“啊!唔……”
萍儿的惨叫此起彼伏,晏羽茵瘫坐在地上啜泣求管家从轻处罚,来往路过的下人纷纷侧目,只觉得这主仆二人凄惨无比。
“管家!还有多少棍?”
晏子归来在院中,却眼尖的发现管家下手时并未用出全力,这种打法响声很大,可是却伤不到棍下之人。
呵,这些人在这配合着演戏呢?偏不叫你如愿!
“回小姐,还有八下。”
管家停手回答,还顺便抬手擦了擦鬓边并不存在的汗水。
“管家累了?也是,这二十大板砸下去,定是要人皮开肉绽的,断是要费些力气,那这剩下的几板就让我来代劳吧!”
晏子归这般提议,管家倒是也没多想,在他看来这小姐身子能有多大的力气?让她出出气也是好事,于是便直接将家法递给了晏子归。
家法入手沉甸甸的,晏子归来在了萍儿的身后,二话不说便是落下一棍!
“啊!!!”
萍儿的声音比之前凄厉了几倍有余,额头上瞬间冒了汗。
可在外人眼里却只看到晏子归打人时身形轻飘,不觉得下手有多重,管家甚至还为萍儿演戏逼真而心中赞叹。
而在场之人,只有晏子归和萍儿自己知道这种打法有多痛!
每一下都落到了最痛的穴位之上,而且用的全都是寸劲,可谓是次次透骨!萍儿叫苦不迭可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晏子归打的却痛快!
这萍儿的心有多黑她可是知道的!
在宫里,为了永葆青春也不知从哪道听途说,撺掇着晏羽茵杀了宫女当做去面膜!她想想都一阵恶寒!
“唔……”
最后一棍落下,晏子归的额头也渗出汗水,而萍儿早就疼晕了过去。
晏羽茵哭着过来查看,晏子归却不愿她说些酸话来恶心自己,抢先了一步:“你这丫鬟也真是娇惯!我不过是轻飘飘的打了几下,还不如管家那般响亮,她怎得就疼晕了去?”
“你!”
晏羽茵险些把牙齿咬碎。
她了解萍儿,何时是假装何时不是,她看得一清二楚!
虽不知晏子归如何做到的,但是萍儿疼晕的事情一定不是假的!可她的一番话却将自己的路给堵住!这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是上不来也下不去,简直要把她逼疯!
晏子归却不管她,接过久儿递来了手帕擦了汗,径直对着管家说道:“如果爹爹问起,就说我出去散心。”
说罢便是扬长而去。
等一出府,久儿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欢脱的像只兔子,“小姐!您刚才也太厉害了!那萍儿何时受过这么重的罚啊!这下她可有日子不能欺负我们了!”
小丫鬟说的随意,晏子归却是正色道:“不论她是否受罚,今后都不会有任何人再欺负我们!”
久儿这丫头当年为了保护焕儿死的凄惨,如今自己定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对!是久儿傻了,小姐如今这般聪慧,今后不会再让二小姐欺负了!”
“小心!”
街角突然蹿出一匹飞驰的骏马,这马儿一跃便是两丈宽,眼见着下一步就要踏到久儿身上,晏子归立刻将久儿甩到一旁,而自己却是借着力道扑上了马背!
这马儿显然是受惊后开始乱奔,在这闹市中恐会伤到旁人,必须要让它冷静下来!而她毕竟争战多年,骑过的边塞战马可比它烈多了!
“吁——”
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下,又在马背上轻拍,结果这本是暴烈的马儿就突然温顺的像是绵羊一般,让人啧啧称奇。
“快追!这可是要送给我老子的汗血宝马!必须得抓住!”
晏子归刚刚翻身下马,就听得街角传来吼声,不由也向着那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