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二粒花生米刚刚放到嘴边,只听“砰”地一声,刚才被小二插上的门被一脚踢飞。门板碎裂成了好几块。那厚重的门在那人的眼里居然好似纸糊的一般。
一个戴着貂皮帽子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眯着眼睛大刺刺地走了进来。那个红发大汉右胳膊上包着白布,好像粽子一样,他用左手的食指一指醉春风,恨声道:“老大,就是这个小娘们伤了我!”
醉春风放下花生米,掸了掸手上的盐屑,瞅了一眼那大胡子,“你就是长白寨的总瓢把子长白虎?”
那个大胡子一阵冷笑,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能用几根筷子就废掉他兄弟一条胳膊的女子,居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弱样子。他用眼睛横了一眼红发怪,意思是你就被这么个小身板给打伤了。
红发怪看出了老大的意思,连忙辩解,“老大,这女子歹毒的狠,肯定是个妖女。”
长白虎没有管他,转头盯着醉春风,发狠道:“你少废话,我长白虎做事一向公平,不管你是谁。你伤了我的兄弟,今个儿,你也得卸下一条胳膊来。否则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醉春风还是觉得应该先礼后兵,“你的兄弟欺压妇孺,我只不过出手替你管教一下而已。”
大胡子一摸腰间明晃晃的大刀,示威道:“你是谁?凭什么替我管教属下?”
她微微一笑,“就凭我是红云戒的主人,你觉得还配不配呢?”她将右手背冲外,红色的魔戒闪耀着灼灼光华。
大胡子一怔,他出道这许多年,当然知道那并不是赝品。那如血的红芒仿佛张着大嘴可以吞噬一切的怪兽。
他脸上瞬间变换了几种尴尬的表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如同变色龙一样见风使舵。连忙双膝一弯,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小的该死,有眼无珠,不知春风姑娘到此,还望恕罪。”
她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又拿起酒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就往嘴里倒酒。酒如线般进入她的口中。 大胡子抬眼瞧了一下她的脸色,赔笑:“醉姑娘,那个……”
“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
“禀告醉姑娘,我截获了一只金色的信鸽,觉得有些蹊跷。毕竟在我们这种苦寒之地,从没见过这种鸽子。”
她的心猛地一跳,金色的鸽子,那岂不是明月楼最高级别的传递方式,一般都是传递特急的密令。难道这个信鸽是那位受伤的明月楼主发出的?他要求救? “鸽子在哪?马上拿来给我看?”她急迫地说。
大胡子好像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反常,笑道:“小的这就让人拿上来,不过也希望醉姑娘回去后,能在水教主面前为我多多美言几句,可否?”
醉春风当然知道他们所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财帛,只要青木教肯漏漏手指缝,就够这些家伙吃饱喝足了。
“你放心,若是此次功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胡子一挥手,一个恭谨的仆从用托盘盛着一只死去的金色鸽子送到了她面前。 大胡子忙献宝道:“是在刚才来的路上截获的,信的内容我还没有看。”
醉春风的眼睛里又放光了,赞许说:“很好!”她迫不及待从鸽子腿上解下了纸筒,摊开后只见上面什么也没有,她还在犹疑之间,刹那之间,她的手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原来这信纸上有剧毒,到底是什么毒如此厉害,她连手指都动不了呀,就连发射红云戒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醉春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颜色还在扩散,大片的青紫看起来很是骇人,而她的两条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不止如此,麻木的感觉还在不断延伸,这毒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醉春风心头忽生警兆,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大网已经兜头将她网住了,大胡子得意地笑,“你中的是我们长白山特有的雪毒,用不了两个时辰,不仅你的胳膊会烂掉,就是你的性命也保不住。哈哈!”
醉春风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他们绝对不敢如此对青木教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可能已经投靠了明月楼。
大胡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错,我们的确已经投靠了明月楼,楼主是不世出的英才,以后这天下的风云只怕也要变了。我们当然要早点站队,要是晚了,那可就……”
醉春风怒道:“住口,你给我闭嘴,青木教绵延三百多年,经历几多风雨,都不曾动摇其根本。你等着,我若回去教中,定派人踏平你的长白寨。”
大胡子咯咯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狠话有什么用,你以为自己还能回的去吗?你死在这荒山野岭,人不知鬼不觉的,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他一扬手,几个仆从不仅点了醉春风的穴道,还在她的身上搜来搜去的。却是一无所获。
醉春风心里愤恨,就被这些强盗给算计了。她除了后悔还能干什么。
简直就是悔不当初啊,竟然阴沟里翻船了。要是死在这里,估计尸首都要喂给野狗了。
大胡子的心里更见狐疑,他琢磨着这里一定有蹊跷,若是不行,就逼一下她,她肯定会说出来。大不了用些手段嘛。
让女人开口也并不是那么难的。 虽然这个女人就要死了,可是她依然是个美人啊。在这荒僻之地,能见到武林第一绝色,若是不好好照顾一下,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