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从安单手抱着双腿,面朝他的后背,扛着离开了包厢。临出门前,我听到朱总殷勤的嘱咐,让我面对沈先生,放开胆子,就像平常面对他们一样。我感觉沈从安抱着我双腿的手臂越发紧起来,他离开的步子越快,我的脑袋一下下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砸痛了我的鼻子。我摸着鼻子,脑海里一直想着一百万,这么想着,便也不想再计较他的粗鲁。有会所的经理亲自小跑过来招呼沈从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低沉压抑的一个字——“滚。”我继续被沈从安扛着,一路从包厢扛到了对面酒店的豪华套房。期间,冷风吹过我湿透的领口,让我微微发抖着。房间漆黑,我被沈从安狠狠地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我的身子弹了一下,来不及坐起来,他就压了下来。“魏童心,你竟然没死!”他捏着我的下巴,说了自我见到他的第三句话。我轻声笑,轻声说:“沈先生,我是梁微。不过若您将我当成别人,我也不介意。”“魏!童!心!”我的双手,轻轻地捧住了他两侧的脸颊,然后缓慢地摸向他的薄唇,一根手指,伸进了他的唇里。“嘘,沈先生,请你温柔一点,我是我们圈里有名的瓷娃娃。”“呵!”我听到他的凉笑,与薄凉的语调,“不管你现在叫什么,难道你真的能忘记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浪荡吗?”嘶啦,我身上的裙子被他扯破了。屋里没有开空调,明明也是秋末,我却浑然不觉得冷了。我伸出两条细细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怎么会忘记呢?”我说:“我现在每天都在做那样的事啊。”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我抬起一只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沈从安突然把灯打开了。他一身休闲装略见褶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挂着残破衣裙,说着下贱话的我。我们之间,迎来了很长时间的沉静。他突然再次欺身,狠狠将我压倒床上,两只手将我的两只手用力的按在床面上。他猛烈地吻住我,唇齿恨恨的咬着我的。我突然有丝害怕,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我同样狠狠地回吻着他。他的眸底的火苗渐渐熄灭,变得犹如寒冰。我的双手重获了自由,如一个混迹情场多年的老手一样,急急地去扯他的衣服。他咬着我的唇渐重,我偿到了我们唇齿间的血腥味。我突然,被他翻了过去……天亮,我的身旁空无一人。我拖着惨痛的身子,裹着床单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到室内叮铃巨响的电话旁。我拿起酒店的座机,里面沈从安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一样。“拿到一百万,还要跟他再睡一次?”我的后背靠在墙壁上,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电话线,没有任何回答,心想朱总那一百万,怕是要泡汤了。我笑,笑不达眼底。“心心,以前的你,不爱说慌。”我隔着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半晌,才懒洋洋的回道:“沈先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的确在昨晚之前并不认识你,是朱总促成了我跟你之间的交易。对待‘红娘’,还望你高抬贵手。”“好。”我一怔,倒是没想到对方那么干脆,却听电话里又传出他冷清的声音。“我可以不追究他拿我们的床事做买卖,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又绕起了电话线,声调如先前那般,“您问。”“这四年,你倒底有没有过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