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妹妹确实在给他写的信中,说过一些苏氏的不是,他也从中看出来,她是真的很讨厌苏氏,与苏氏不对付。
但现在……
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他突然又能理解了。
母亲跟妹妹,都是知恩图报的人,昨日苏氏救了她们,她们便不想再计较从前的事情了。
不管苏氏那么做,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但她确确实实是救了二人,为此,他也很感激。
他虽然不甚了解苏氏这个人,但也知道,从前的苏氏与现在他所见到的,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自私任性惯了的人,突然之间,变得大义无私,属实蹊跷得很。
他心里藏着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温声道:“我知道了。”不过是多养一个人而已。
闻言,傅珍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王氏也是一脸欣慰。
苏晚跟着下人进了一间叫兰院的院子。
“夫人,这院子是大人吩咐为您收拾的,您以后便住这里。”下人恭敬道。
“哦,好。”苏晚点点头。
在她打量的间隙,有一个下人,给她送来了包袱。
“夫人,这是您带来的包袱,是司队长替您找回来的,大人让奴婢给您送来。”
苏晚愣了下,伸手接过,“替我跟大人说声谢谢。”
那下人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可以直接跟大人说的。”
苏晚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她是傅璟琛的妻,便是要感谢他,也不用通过下人的嘴。
怪不得下人表情奇怪了。
待下人都退下后,苏晚打量了眼包袱。
这包袱应该是昨日落在那辆马车上的,是原主的。
她想了想,将包袱打开。
里面只有几件衣裙,虽然样式不好看,面料也一般,但都是新的。
想来是原主为了进京而买的。
她翻了翻,发现衣裙下面藏了一个盒子,只有巴掌那么大。
打开之后,她发现里面竟然装了满满一盒子的碎银,以及一块成色上等的玉佩。
碎银便算了,定是苏父为原主攒下的。
原主性子虽然不好,但她有一个极为爱她的父亲,这盒碎银子,怕是苏父毕生的积蓄了,却都给了原主。
可是这块玉佩……
苏晚拿起玉佩,细细打量。
玉佩色泽很好,触手温润光滑,做工也很精致考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只是苏家这样的人家,如何会有这样一块贵重的玉佩?
苏晚很是疑惑。
想不通,她便没再想,将东西收好后,便起身去沐浴。
洗干净身上的脏污和汗水后,她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想到一事,她连忙拿起镜子照了照。
当看到镜中女子那张与自己原来一模一样的脸时,她着实愣了下。
没想到原主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惊讶过后,她忍不住感到窃喜。
虽然她穿书了,但如果脸还是自己的那张脸,会让她比较踏实一点。
因为她还是她,只不过换了个环境生活。
她起身推开窗子,看到漫天的彩霞时,她一时看得有些失神。
太漂亮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彩霞!
“夫人。”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清越的声音传来。
苏晚看着院中的年轻男子,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叫我?”
司闲一怔,见她样子不似做假,眸中掠过一丝玩味。
夫人还真是有意思。
他故意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温声笑道:“夫人说笑了,在下自然是在叫你。”否则这里还有第二个被称夫人的人吗?
苏晚闻言,这才想起来。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傅夫人。
对方称呼她夫人,没毛病。
她眨了下眼睛,“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让阁下见笑了。”
司闲谦逊地说:“夫人莫如此说。”顿了顿,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司闲,是宰相府的管家,夫人日后有什么吩咐,可随时差遣。”
苏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管家?
这么年轻?
而且这人的长相气度,一点也不像是管家啊。
傅璟琛从哪里招揽来如此特别的管家?
“那多谢了,我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到时还要司管家多多提点。”
司闲大感惊讶。
没想到夫人这般谦逊有礼,且落落大方,丝毫不像刚从乡下来。
不过想到他们的傅大人,他便又不那么惊讶了。
他们的傅大人,也来自乡下。
但大人学识渊博,谈吐不凡,气质容貌卓绝,很容易便让人忽略他的出身。
他突然发现三里屯那个地方,还真是人杰地灵,是个风水宝地,所以才能养育出这样的大人和夫人。
“应该的。”司闲收住思绪,恭敬道,“大人已吩咐厨房备下了晚膳,还请夫人移步前厅一道用膳。”
“好。”苏晚点点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过去的时候,王氏和傅珍珍已经先到了,正坐在厅里喝茶。
旁边侍立着一个容貌端丽娇俏的年轻姑娘。
也不知那姑娘说了什么,王氏和傅珍珍俱都忍俊不禁,一脸堆笑。
苏晚眉头微挑。
看穿着,那姑娘似是府中的丫鬟,但举手投足间,又不似一般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