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尊严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能得到一些钱,也算是不错的结局吧。我弟和我妈现在在哪里我还不知道,以后梁伯承玩腻了,总会把我丢出去的,我还是得去找我弟和我妈,找到他们,以后相依为命的活下去,那都是需要钱的。
梁伯承的身份和地位,我并不清楚,可是从他身边环绕的这些人和他出入的场合来看,他是有钱的。
梁伯承没有说话,我就一直仰着头看着他,他像是被我激怒了,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冷笑了一声说,“这种时候还想着钱。你想要钱?好啊,我买回来的宠物,至少要把我哄高兴了,我才能给打赏啊,你说是吗?”
他的声音阴沉的要命,叫人身上一阵一阵的泛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一秒,我身上的被子被粗鲁的掀开,他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扯下了床。
我摔到地上,胳膊肘重重的撞上床角,疼得我眼泪都掉了下来。
“不是要钱吗?来,把我伺候开心了,我给你一万块钱,来!”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我的头发往那边扯,我疼的不行,挣扎了一下,他却拽的更紧了。
我觉得我的头皮都快被他撕扯下来了。
梁伯承说,“你不是想要钱吗?来啊,把我伺候舒服了,我给你钱!”他松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来,抽出一叠钱狠狠的甩到我的脸上和身上,说,“让我舒舒服服的,这些钱都是你的!”
钱甩到脸上的感觉很疼,这些钱就像一记记耳光一样,打的我满身是血。
我闭上眼,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我死死的咬着唇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逃不出梁伯承的手掌心,我知道,可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拿了他的钱做让他舒服的事。
最可悲的是,我连半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梁伯承还在嘶吼,“怎么,不会了吗?当初勾搭我的时候怎么做的,不记得了吗?”
他“啪”的一声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头被他打的重重的歪向一边,耳朵里一阵一阵的嗡嗡直响。
罢了,总归是逃不掉的,不是吗?
我闭上眼,伸出手摸摸索索的探向他的腰间,找到那枚冰冷的腰带锁扣。
费了半天劲,终于摸索着打开。
我的手颤抖起来,半晌没动,梁伯承冷笑了一声,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前摁去。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钱,也不愿意被这样对待,承受这样的耻辱。可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与其白白的受折磨,还不如将这变成一场交易。
将我跟钱联系在一起,会让他更觉得解气吧。我知道,有钱人惯常善于用钱羞辱别人的。
又是一个巴掌甩到我的脸上,梁伯承恶狠狠的说,“你他妈不会动吗!”
我屈辱的闭上眼。
“梁先生,你舒服了吗?”
梁伯承不屑的笑了笑,耳边响起他整理衣服的声音,清脆的金属腰带扣撞击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说,“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吧,让人拿走了,你还得再辛苦一次。”
我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卖的。我已经习惯了。
没什么值得伤心难过的。
他似乎整理好了形象,迈着干脆的大步走了出去,我瘫坐在地上,双手虚软的扒住床沿,再也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干呕起来。
护士很快就走进来,看到我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林小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要不我去把医生叫进来!”
我连忙叫住她,“不用,我没事。小陈,你过来,把我扶到卫生间去。”
小陈应了一声,走过来把我扶起来。
“林小姐,你小心点。”
我点点头,走到卫生间,我松开她,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小陈说,“那林小姐你小心点,这里是洗手台,这里是浴缸,地上滑,你小心摔倒。”
我说,“好,我知道了。”就把她往外推。关门的瞬间,我顿了顿,说,“你把地上的钱捡起来,放在床头柜子上。”
用我的尊严和骄傲换来的一万块钱,我得拿着。我没那么高的气节,被羞辱之后能一把把钱甩回去。
我得时刻提醒自己我需要钱。
听到小陈应了声,我才关上门,趴在洗手台上,不住的干呕。
我伸着手去扣自己的嗓子眼,想把刚刚被逼着咽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良久,我觉得胃里已经空了,才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来漱口。
摸摸索索的出去,小陈连忙上前来搀扶我。躺回到床上,她拉着我的手去摸床头柜上的钱,说,“林小姐,我帮你数过了,是一万块钱,一张不少。”
我的指尖触碰到那些钱,像是被烫了一样,瞬间收回来。
我轻咳一声,假装无恙,“我知道了,把钱放在柜子里,你先出去吧。”
直到关门声响起,我才缩进被子里,闭上眼,小声的哭起来。
死死的抱着被子,仿佛这就是我的全世界。
眼瞎了,在梁伯承手里,没有自尊,没有自由,真的就成了一个宠物啊。
是不是有些人,生来命就不好,不管她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命运既定的规程,兜兜转转总是会回到最不堪的模样。
都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我呢?我伸出手,眼前漆黑一片。
我是被上帝遗忘在角落里的一个,我没有挣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