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澜想要辩解,可抬眸却对上了宫亦臣如瀚海般的双眼,深邃、神秘,令人不禁沦陷。
哪怕顾城已然很帅了,可她仍旧不得不承认,对上眼前的宫亦臣,实在是不够看的。
不对,她在乱七八糟想什么啊!
“先生,不管先前给您造成了什么样的误解,但这一切我都能解释,因为我家里的一些特殊情况,我和人约在酒店......”
说到家里,盛雪澜又是一阵憋闷难受,她试图以最简洁快速的语言来澄清误会,但话还未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摁在盛雪澜唇上的指尖,有着薄薄的茧,温热、霸道......
“我没多大的耐心,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历,那......”宫亦臣搂着盛雪澜腰间的手收紧,抵住怀中的软玉,耳鬓厮磨道:“你乖一点。”
话音不复先前的冰冷,反而带着一股旖旎气息。
这个男人,竟然——
“唔......”不要!
盛雪澜刚一想要挣扎,宫亦臣便松开了手,换唇堵了上来。
尽管男女之事,宫亦臣也未曾做过,但男人总是无师自通,轻而易举便将女人压到了身子底下。
盛雪澜挣扎,但力气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激怒了想要循序渐进的宫亦臣。
他将她的双手禁锢,昏黄的壁灯下,玲珑有致的身躯暴露开来,他的呼吸蓦然粗重了不少。
守护了多年的第一夜,她只想留给顾城,留给那个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夜,太过漫长。
......
翌日一早,房间里,早就没了宫亦臣的身影。
洁白的被单上如同冬日的红梅,刺目得很。
“既然为了钱能什么都放弃,就别在关键时刻挣扎抗拒,只会让人觉得不敬业。”
宫亦臣临走前是这么说的,语气如三尺寒冰,但享用过了,他还是认账的,撂下一张支票,才转身离去。
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
甚至连盛雪澜瞳孔之中的绝望都不曾理会。
她的纯真,她的清白......
就这么没了。
她没心思去看那张纸上的惊天数额,只觉得那是耻辱的证据。
她恨,恨男人的霸道与无情。
也恨王彩虹。
从小时候开始,九年义务教育一结束,王彩虹便催促着她外出打工,美其名曰,没了父亲这个顶梁柱,她就得顶上。
年幼的她无比向往读书,偷偷的把打工赚的钱交了学费,这才得以有高中上。
可王彩虹得知后,却将她毒打一顿。
......
往昔的痛苦,盛雪澜都可以假装已经过去,可如今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下,她崩溃的将那个男人留下的东西撕得粉碎,却在意外间,看见了柜上的座机,上面贴着,此房间号为——九九零五。
她没有走错房间,可为什么......
一个恐怖的念头疯狂发芽。
“不,不会的,不会是阿城......”
或许是顾城写错了房间号呢?或许是房间提前被人定了,而顾城通知她却没联系到呢?或许是......
盛雪澜在这一刻,脑子里疯狂的给顾城编写各种各样的借口,可越编,她的心就越痛。
打开手机,手指在顾城的电话号码上犹豫了许久。
最终,电话还未拨出去,顾城的电话便已经打了进来。
“喂,雪澜,我现在在你家,你在酒店还好吗?结束了就回来吧,我包了饺子。”
顾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但说出的话,却让盛雪澜在这一刻,坠入万丈悬崖。
阿城是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的,他是知道房间里的人不是他的,他......
为什么?
这三个字卡在盛雪澜的喉间,她想嘶吼的问出口,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马上到家。”
挂断电话。
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须臾,盛雪澜闭上了干涸的眼睛,复又睁开来。
回家,和顾城说个清楚!
这个念头定下,盛雪澜便缓缓起身,脚刚碰到地,酸软的感觉便疯狂袭来。
因憋着一口气要和顾城摊牌,盛雪澜咬牙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打在脸上,却半点没有传到心底。
盛雪澜穿好衣服,刻意拉高了领子,遮盖住欢爱的痕迹后,这才出了酒店。
打车到家。
还没踏进门,便听到王彩虹的大嗓门开心的笑着:“看看,小顾包的饺子都没漏,反倒是我哦,老了,包饺子不知轻重,惹人笑话了。”
“阿姨言重了,等以后我和雪澜结婚,你要是喜欢吃饺子,我天天包,哈哈——”
屋子里一派快乐祥和。
这是盛雪澜以前做梦都想要的相处方式,但如今,她心底,唯有冰冷。
‘嘎吱——’
推开门,盛雪澜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吓得盛小军筷子上的饺子一下掉在了地上,王彩虹登时脸色不善道:“回来就摆着一副死人脸,看把你哥哥都吓到了。”
“阿姨别生气,雪澜累着了,先让她去休息吧。”
顾城宛若身在自己家一般的熟稔,主动给盛雪澜递了台阶。
若换做以往,盛雪澜必然会因为他的体贴而心生暖意与爱慕,但如今——
她开口,嗓音干涩沙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质问道:“顾城,昨晚的事,你难道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交代......”
顾城吃饺子的动作一滞,对上盛雪澜的眼神后,晒然一笑:“没什么交代啊,你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需要什么......”
‘啪’
盛雪澜一巴掌扇去,身子微微发抖,咬牙切齿的说道:“顾城,完好无损这四个字,你不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