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曾见过,那你可是掌门人的关门弟子?”毕竟,在颜安的记忆里,唯有掌门的长空峰她还未有机会去过;大概也只有掌门人的关门弟子才能让柯墨杰他们几人为之行礼。所以,她大胆猜测。对于这个陌生的同门,她心底的疑虑更多。
不曾想,对方却说起了另外一番话:“既然你明知道我是掌门门下弟子,却又为何不向我行礼问安?方才给你戴上的簪子,若是觉得不喜欢,取下来,还我便是!”
取便取,有什么大不了的!
颜安心中郁结,总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位不可理喻之人。明明是他强行将她的簪子夺走,硬塞给她一支玉簪;如今却又说出这般惹人嫌隙的话来。可是,无论她如何使劲,玉簪却始终无法取下来。
“那个……我,我取不下来。”颜安颇为尴尬,但更加疑惑。是何等材质的玉簪竟像是长了根的植物,任她使出多大的劲来,簪子依然安稳地别在她的发间。“不然,待我回去想些其他法子将簪子取下。你将住址告之与我,明日我定奉还此簪!咳咳……”
栖霞岭上的夜色愈发的沉暗,晚风也不再温柔簌簌而来。颜安有些觉得体寒,小声咳嗽了几下。加之站立时间过久,她的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此时,更让她感到难受的是——丹田之内突然而起一股灼热,仿若立马要焚毁她的躯体一般,而外在的冷寒之意又像是风雪交加突袭上身,让这份痛楚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颜安根本承受不住这极致的外冷和内热糅杂在一起,当着朱子轩的面便倒了下去。
所幸,朱子轩将她抱在了怀中,送进了练武堂。
一进练武堂,朱子轩便伸手布下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也看不到他们。他有太多的疑惑,为今晚的冲动不自持,亦为了冥冥之中的命定劫数?
“阿布,今晚的一切,你怎么看?”
话落,只见从虚空中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撇了撇嘴,整理些许褶皱的衣角,神色复杂地说:“如果让司命知晓你今夜所为,定会砍了我的脑袋!堂堂凤凰一族的少主,却总是流恋这人间俗世。你忘记,司命派你前来云踪门的真正目的吗?”
“没有忘记……只是,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也不过是想要确认一番,她是否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罢了!”
朱子轩心中苦涩。
“少主又何苦要自欺欺人。你我不是亲眼所见,在九幽国的槐凌山山顶,娄颜公主的斩妖长剑断裂成几截,被人扔进了悬崖。甚至连公主的尸体也已被九幽国的新帝焚毁于山顶……试问,又有何人能够令她复生?除非是神族……”被朱子轩唤作阿布的长者,是凤凰一族的侍卫长老,也是朱子轩唯一愿意与其谈论心事之人。想到某些,他有些恍然:“难不成少主这一个多月以来,不眠不休日夜观天星象,可是发现娄颜公主的本命星宿再次亮起?”
“不,颜儿的本命星宿并没有亮起来。它只是与另外一位的星宿合二为一了。”
朱子轩幽幽地答道,凤眸瞥了眼昏迷过去的颜安。
“与之合二为一?可是眼下这位的本命星宿?”
阿布眉头蹙起,但很快又释然。依少主的灵力修为,窥得星宿轨迹已非难事。而借用自己的翎羽之毒来试探对方,虽冒险,但却效率不少。
想及此,阿布朝靠在梁柱旁的颜安走去。伸手探起她的脉象,感知她整个身体灵力环绕的过程。没过多久,终是叹了一口气。
“只怕要让少主失望了。这位凤栖国的小皇女体内并没有翎羽之毒,也就是说,她,不是……”
“不,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