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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人生如梦，一梦一生。

张一凡在坟堆旁睡了一夜，真的……梦了一生，而这一生，只有三句话。

“哎，又是一个废物……”

“张一废，从今以后老爹每个月发放给你的丹药灵石都归我们了，不给就揍你……”

“小凡哥哥，加油哦，不要放弃，你行的！”

……

张一凡醒来后先寻了几个野果充饥，尔后打开“自己”用生命保护的布袋。

布袋内有五十几粒乳白色指甲大小的石头，灵石，可以用来修行，也可以当货币，乃修行界必备之物。

还有十颗豆子大小的灰色药丸，初级凝气丹，与灵石的功用差不多，可以提升修为。

除此外，还有两本线装书，封面上都写着凝气经三字，一本很新，一本很旧。

最后就是那三人疯狂寻找的蒲团了。

“这些东西就是导致‘自己’死于三位兄弟之手的罪魁祸首了！”张一凡喃喃自语。

看着这些东西，回想得来之曲折坎坷，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命，他唯有轻叹。如果换做他自己，结局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概因这几样东西虽然只是修行界中最低等的物资，但对张家这种资源匮乏的小家族出生的修士来说，也是可以让人拼命的。

在这颗星球修行界中，宗门林立，家族遍地，修士无数，但却不是人人可修行的，因为修行需要有修行资质。

张家处于沧州最南边，只是一个很小的家族，族长张洪只有凝气九层。在其附近有个大宗门，飞云宗。

此宗为了宗门的可持续发展，每过五年都会面向下辖方圆万里内所有凡人和小家族招收弟子。

只要谁家的孩子资质好，被飞云宗选中的同时，孩子的本家还能得到一些奖励。

如果是凡人之家，就能得到一些药到病除，延年益寿的丹药。如果是修士之家，就能得到一定的修行资源。

本来孩子能被飞云宗选中，并踏入修行界，已是天大的福分和机缘。这些奖励只是飞云宗的善举而已。

但是人性都是贪婪的，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将飞云宗这份善意的奖励当成了交换好资质孩子的条件！

更因为这些奖励，还衍生了许多以此为生的家族！这些家族为了换取更多奖励，于是拼命生孩子！

张家，虽然不完全靠此赏赐过活，但为了家族强大，也拼命生孩子，希望出个天才带领张家崛起，因此，也算是其中之一了。

但是因为修士的生育能力随着境界提升而急剧下降，而有资质的孩子却是百中无一。

所以，张家的人口还是很多的，但是有资质的却很少，有好资质的更少。

幸运的是，“张一凡”便是那有资质的。

而不幸的是，他的资质很差，达不到飞云宗的要求，无法为张家带来任何利益！

这便是“自己”三句人生中的第一句！

也因此，他在张家属于可有可无那一类，甚至连没有资质的凡人都不如。

不幸之人总是在创造比自己更不幸之人，这是人性！

所以，从小到大，他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这便是三句人生的第二句，这句人生中故事人物很多，持续时间颇长，但是总结起来无非也就这一句话了！

当然，这句人生还有如下的一个高潮……

再有一年，飞云宗将再次打开大门，广收门徒。除了凭资质正常的选拔之外，如果修到凝气三层，还可以通过记名弟子大赛成为飞云宗最低等的记名弟子。

他想逃离张家，想进入飞云宗修行，所以进阶到凝气三层势在必行。但是仅靠打坐吐纳，已经来不及了，唯有丹药灵石的辅助才可。

于是，他就趁老爹不在时，进密室偷了诸多灵石和丹药。临出门前，还顺手牵羊了老爹常常打坐用的蒲团。

得手之后，他胆战心惊地过了几天，却发现老爹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那个蒲团都没过问一下。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虽然老爹没追究，但他的偷窃行为却早已被有心人窥视。

而且这窥视之人就是说出他第二句人生的三人，三个兄弟！

于是……就有了昨天那一幕。

张一凡轻叹，再次翻了翻布袋，翻出最后一样东西。这是一支白色的木簪，簪头雕刻成简单的圆盘状。稍微回忆一下，他笑了笑。

这是为一位叫做白水香的姑娘准备的礼物！

说起来，“自己”本来是没有胆量去偷老爹的东西的，是白水香的音容笑貌，压下了他心头最后那根稻草。

因为，这位白水香说出了他的第三句人生！

那是老爹对他说出第一句人生后不久，某一天，同是小家族的白家族长，白玲玲带着女儿白水香来到张家。

白玲玲找张洪谈事情，白水香就自个在张家闲逛，正好碰上深处第二句人生煎熬中的“张一凡”。

善良的她，资质很好，并且已有一定修为了，把张家众多废物兄弟打跑，并安慰他。

最开始他一直处于众兄弟嘲弄抢夺的悲凉幻想中，并没领情，但是在她靓丽的容颜，单纯洁白的鼓励，温柔又耐心的话语中，他渐渐回到了现实世界，并立刻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这个漂亮女孩，但限于自己的资质，他并没有开口。

难得的是，她并未嫌弃他的资质差，反而每次来张家，都找他玩，渐渐的，两人也以兄妹相称。

直到有一天，不知为什么，白玲玲与他爹争吵起来，而且很厉害，最后竟然打了起来，打得惊天动地的。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时，白玲玲气哼哼走出来，从他身边一把将白水香拉过去，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跟你爹一样的小废物，有什么资格喜欢我女儿！”

“我不是废物，我可以进入飞云宗……”“张一凡”登时就跳了起来。

“就你？还想进飞云宗？呵呵……好啊，我拭目以待，等你进了飞云宗，再来找我女儿吧！”说完白玲玲拉着白水香离去。

临行前，白水香对他说了第三句人生：“小凡哥哥，加油哦，不要放弃，你行的！”

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倒是白玲玲常常来找他老爹打架。他并没有去找白玲玲问为何不带白水香来，他只是每日带着思念雕刻木簪，刻苦修行……

只是，五年过去了，木簪早已雕刻完成，但他却还未进阶凝气一层！

……

张一凡轻叹一口气，再次点了根烟在坟堆木条上，与坟堆相对而坐。

“这样，你看啊，咱们商量一下……”张一凡抽着烟，想了想，以商量的语气对着坟堆说话。

“有什么好商量的！”张一凡跳到坟堆那一面以“张一凡”的口气不耐烦说道。

“既然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嗯……名副其实的自己人啊，那这灵石丹药……”张一凡又跳回去，继续商量的语气，如此自己与“自己”对话。

“我……的……”

“咳，我知道……不过为了报仇嘛，还有那蒲团……”

“也是我的……”

“我知道……我不是请你抽地球的烟了嘛……还有那位白水香……”

“还是我的……”

“我知道……我会帮你追到手的……”

“咦！那怎么可以，那是女人……”

“咳咳，咱们可是自己人……自己人！嗯……我这具身体还是童子之身，原装出厂……”

“好吧，你要记得报仇……”

“嗯，报仇！”

“还要进入飞云宗，替我看看飞云宗是什么样子！”

“好，进飞云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