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时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瞄了眼窗外未亮的天,又闭上眼睛,嘀咕道,这酒劲也太强了吧。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舒欣那小妮子,给自己灌了这么多的酒。
身子往旁边动了动,洛青时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又暖又软的东西,不自觉的顺着那个不明物向上摸了摸。感觉抓到一簇类似于毛发的东西时,猛地僵住——怎么感觉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活物?
洛青时迅速翻过身体,看到面前男子的赤身裸体,又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恨不得发出一声悲号。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她的一件设计得到了禾木奖的一等奖。禾木奖在服装设计界虽不是什么顶级的奖项,却也是小有名气。何况对于一个大二的学生能拿到一等奖,也是不小的殊荣。这意味着她以后的设计之路会平坦许多。
虽然洛青时是S市房产大亨的女儿,或许连路都不需要走,就能在设计界随心所欲。但是她不愿意这么做,自己打拼出来的成就才有意义,别人送到你面前的很容易顷刻间倒塌。她对于自己所喜爱的设计更是如此。
而知道她富家小姐身份的人只有好友舒欣。
舒欣提议去庆祝,青时正在忙于下一件作品的设计,本不想去,奈何舒欣百般劝解,她才同意去。
到了吃饭的地方,青时才知道还有其他人,也算不上陌生,大多都是同系的同学,还有几个眼生的,听舒欣说是其他系的。舒欣还特意强调了经济系的天才乔修帆也来了。
乔修帆的名声青时也听说过,对于他的到来,有些奇怪,毕竟自己平时并未与他过多的接触,除了一些学校活动上的交流。上一次见面还是一起主持学校校庆的时候,但是私下里却没有什么接触。
不过,青时也没在意,抱着吃完饭就走的打算。期间,有些人拿着酒来向她道贺,她不好推辞,虽然不熟,但拒酒就显得矫情了,只得一一接下。
因为不常喝酒,青时觉得被灌的有些想吐,和舒欣说了下,起身去卫生间。不知是不是自己喝醉了,她总觉得一路上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忍受不了想吐的冲动,并没有回头看,急急忙忙的冲去卫生间。等她出来,一直回到座位上时,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看来,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离席的乔修帆。
回到座位上,舒欣些许喝的有些醉了,脸上泛着潮红,对着青时一个劲的傻笑:“青时,你能拿奖,我真替你高兴…来,我们……我们喝一杯!”
青时把她歪歪斜斜的身子扶正,拿起她手上的那杯酒,喝了几口,“好了,小祖宗,你看我都喝了,别撒酒疯了。”
舒欣看她把酒喝下去,声音忽然有些哽咽:“青时,你永远……永远都是我最……最好的朋友……”
青时奇怪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只当是她喝醉了,哄她道:“我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
结束饭局的时候,青时只觉得头越来越昏沉。舒欣倒像是清醒了一大半,扶着她走出饭店。
意识模糊的青时看着前面不熟悉的道路,沙哑着问舒欣:“欣欣,这好像不是回学校的路啊,我们……这是去哪啊?”
舒欣停下脚步,看着靠着自己的青时,眼眶泛红,用着不知道青时能不能听到的声音说:“青时,对不起。”
被舒欣送到酒店的青时口渴难耐,迷迷糊糊的摸索着下床,想找点水喝。当她把桌上的一壶水喝了一大半后,慢慢打量这个房间,潜意识里觉得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缓慢吃力地走向门口。
当她打开房门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撞倒在了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眼前恍惚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
林一觉惊讶的看着跌坐在眼前的女人,不,看她这幅打扮---简单的T恤,牛仔裤,休闲鞋,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学生,女高中生,还是女大学生?
林一觉无意撞到她,伸手想将她扶起来。不想,她一碰到自己的手就扑上来缠住了自己。双手不安分的在林一觉的身上摸索着,还试图解开自己的衣服。一直嘟囔着好热。
看她这幅饥渴难耐的样子,林一觉察觉出她被人下药了。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目前这个状况他也不能出去,只能先把她安顿在床上。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咬着的散着诱人味道的唇瓣,林一觉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松了松领带,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洛青时一碰到林一觉微凉的手,像是行走于沙漠中的亡命之徒找到了水源一样,紧紧抓住他,双手攀向他的勃颈。
不经意间被她这么一拉,林一觉失去重心的向她倒去,他的唇正好对上了她的。那一刹那,他有片刻的失神。但是很快被她胡乱的啃咬拉回神来。他感觉到她柔软的唇在自己的唇上种下星星火苗,瞬间燎原。
林一觉平时自制力很强,但今天好似耐不住这般诱惑,只一刹那,望进她清澈而又魅惑的双眼,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制住她乱动的双手,改被动为主动,撬开她的牙关,席卷着里面的一切。
屋外,大风阵阵,落雨击打着窗户,屋内,满室旖旎。
折腾一夜,直到筋疲力尽。
洛青时看着这个貌似还在熟睡的男人,依稀记起自己荒唐的一夜。当那些激情的片段闪过脑海时,脸不禁发烫起来。
再次偷偷看向这个男人,冷峻的眉峰,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双唇,洛青时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看。青时想象不出来他睁开眼时会是怎样一副容貌。虽然她也算是个美女,但在他面前却好像差了那么点。
这时,林一觉微微动了动身子,青时吓得连忙移开目光,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再看看他好像没有要醒的样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扫视着这个房间,看着里面的装潢,昨天迷迷糊糊没看仔细,今天一看发现是自家的产业——云格酒店。
虽说是自家的产业,青时却也并不是很熟悉。自从她16岁父母离异时,就一直一人在外面住,基本没回去过那曾经装满她童年现在却不属于她的家。
离婚后,妈妈只留下了“好好照顾自己”,就义无反顾的飞去了法国。爸爸也在一个月后将那个女人娶回了家,连同进门的还有那个名义上的姐姐,尚芫。
现在再次置身于这个酒店,心里有些酸涩。他们离婚的时候,自己没掉一滴眼泪,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有多么的无助。当他们平淡的说出离婚的事实后,自己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难道大声哭一场就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她知道,这无济于事。于是,她平静后作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自己生活。或许,正是那一刻她才知道,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永久依靠的,只有自己才不会舍弃自己。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之前的感情是那么的好,这种事情做不了假,她能感受到。如果说所有再好的感情都终将会破灭,那她还能奢望什么,还会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