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一招锁喉,李溪冉算是见识到了,刚刚还嚣张的狗男人,此刻就跟死狗一样,静谧无声。
苏北北疑惑的看了眼屏幕,差点以为通话断了。
她轻叹了口气,“齐铭,到此为止,我好你也好。”
齐铭显然气得不轻,连声音都在发抖,“我很不好!昨天我他妈就是个笑话!所有宾客都到齐了,你居然逃婚逃到邢川的房间,你他妈就是在打我的脸!打我全家的脸!”
“苏北北你不要以为捏住了我的把柄,别忘了你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妈!”
“齐铭。”苏北北语气骤然发冷,“你明知道我最痛恨感情骗子却依旧骗婚,你明知道我妈是我的全部。”她眼神寒鸷,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敢动她,我就敢跟你拼命。”
“苏北北!”
“你不再骚扰我,我也不会攻击你,如果你非得揪着我不放,大不了鱼死网破。”
电话对面沉默了几秒,断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齐家图名图利,而苏北北只有一个妈。
哪怕是李溪冉,看到如此冷厉的苏北北还是忍不住打个寒颤,在她的印象里,苏北北是那种天塌下来都敢再补个窟窿的狠角色,对自己狠,对骗自己的人更狠。
“北北,现在是法治社会,阿姨在我们医院,那狗东西不敢乱来的。”
苏北北盯着黑掉的屏幕,眼底乍起的戾气好一会才消散。
见她恢复正常,李溪冉重拾八卦的心,揪着苏北北的袖口子问:“什么婚纱是谁撕的?哪个邢哪川?”
苏北北给了一记就是你想的那样的眼神,李溪冉瞪大眼珠子,一脸的不敢置信,“北北,你把邢川睡了?传言不近女色帅到发指的邢家嫡长子?你竟然逮着人家睡了一天一夜?!”
“我的老天爷啊,你是不是人啊,禽兽啊……”
两人已经走到了五楼的住院部,苏北北及时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整栋楼的人都要听见了。”
李溪冉扒开她的手,小声说:“北北,你真录了视频?”
“没有,但刚刚的通话我录了音,虽然杀伤力比视频差一点,但本质差不多。”
李溪冉咋舌,默默竖起大拇指,“大婚当天以牙还牙,还捏住了对方的致命把柄,打的渣男毫无翻身的余地,妙哉妙哉!
末了她又担心,“可我觉得他不会轻易罢休,这样的狗男人哪哪都小,尤其是心眼。”
苏北北轻描淡写的语气,“走一步算一步吧,有李玉在身边,齐铭的事迟早曝光。”她心里很清楚,昨天的情景就是李玉故意设计的,他想独霸齐铭,不管是名义还是身体,他都不甘与人分享。
两人走到508病房,护工正在给床上的女人擦身子,女人戴着氧气罩,紧闭着双眼。
苏北北站在门口,迟疑了会没有进去,她靠着墙叹了口气,“冉冉,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我妈说,当我告诉她我要结婚的时候,医生说我妈的脑电波有明显的变化,她在为我高兴,如果我现在又告诉她齐铭是个骗子,她一定会特别担心我。”
苏娣虽然是个植物人,但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苏北北几乎每天下班都会到医院陪她说会话。
李溪冉安慰道:“北北,你放心,不会影响阿姨康复的,说不定阿姨会为你高兴呢,你不仅有识别渣男的能力,还有手刃渣男的魄力。”
两人相视一笑,苏北北心里压着的那块碎石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齐铭没有再找过她,邢川也没再出现过。
苏北北每天公司家里医院,三点一线,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将男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需要她守护,还要寻找流落在外的弟弟,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这天下班,她刚走到地铁口,销售部主管徐曼在工作群里@她送一份资料去白马会所。
白马会所是霖州最出名的销金窝,能在这谈的客户,非富即贵,苏北北不敢怠慢,跑回公司取资料,然后直接打车去白马会所。
只是她没想到,刚到一楼就看见了邢川。
不怪她眼力好,实在是他太打眼,在一众俊男美女中,就他穿着酒红色的衬衫,能把如此骚包的颜色穿出禁欲的味道,除了他还有谁?
他身边还坐着名比基尼辣妹,隔着这么远苏北北都能闻到暧昧的因子。
似是感受到苏北北的目光,邢川侧头往这边看,苏北北顺势偏头,假装没看见,心道反正这么多人,他也不一定能发现自己。
可邢川不仅发现了,还捕捉到了她装瞎的神情,他脸色微沉,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大晚上的就她一身职业装,还想扮透明?
一旁的陆文博顺着他的视线看,吹着口流氓哨,“喲,这不就是把你变成绿帽的女侠?阿川,不招呼人家过来坐坐?”
“你觉得她想来?”
陆文博笑道:“跑得比兔子还快,应该是不想来的。”他凑近,“滋味如何?”
他不冷不热,“就那样。”
“是吗?”陆文博存心调侃,“我可听说了,你们一天一夜拆了两盒计生用品,都这么疯狂了,还就那样?”
邢川一记冷眼,陆文博缩回脖子打哈哈,“理解理解,千年铁树开了荤,当然猛。”
这边苏北北上到二楼才想起主管还没有告诉她房号,她点开微信在工作群里问,突然背后的房门被拉开,一股蛮力将她拽进房内。
苏北北踩着6厘米的高跟鞋,这样猛地一拽她根本站不稳,倒地的同时,手机也被人抢走。
周围响起一阵猥琐的嬉笑声。
“哟吼,一段日子不见,不用行此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