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也隔绝了那些复杂的目光。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浑身无力，精神涣散。

就在这时，一个报警电话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您好，紧急呼叫中心，请讲。”

“喂！我家着火了！地址是……幸福小区3栋……”

我正要记录，旁边的柳菲菲突然大声和另一个同事聊起天来。

“我新买的那个包包超好看！等下给你看照片！”

她的声音尖锐，故意干扰我。

我皱眉，捂住另一只耳朵，对着话筒确认。

“先生您别急，地址是幸福小区3栋203对吗？”

“什么203！是302！302！”电话那头的人急得大吼。

我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道歉。

柳菲菲已经一把抢过我的耳机戴在自己头上。

“先生您好，我是接线员柳菲菲，地址已确认为幸福小区3栋302，消防车马上就到，请您保持冷静！”

她用甜美标准的声音安抚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摘下耳机，她一脸假惺惺的关切看着我。

“岑星，你是不是太累了？这么重要的信息都能听错，差点就派错警了。”

“还好我听见了，不然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说完，她不等我反应，立刻转身走向庄曼的办公室。

我能清楚地听到她夸张的声音。

“庄主管，我跟您汇报个事，岑星的状态真的太差了，刚刚差点出了大事……”

这种栽赃比当面骂我一百句还让我恶心。

我坐在座位上，浑身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我回到座位，发现桌上放着一瓶温牛奶和一个小面包。

我愣住了。

抬头看去，隔壁组一个平时从不说话的老员工，在我看过去时，对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这份无声的支持虽然微弱，却让我在绝望中感到一丝温暖。

我不是一个人。

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

我拿起那瓶温牛奶，脑海里猛地闪过昨晚那个女孩的名字。

傅千千。

我清楚地记得，在长达八小时的对话中，她曾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爸的公司叫云盛集团！他只关心他那个破投资！从来不管我的死活！”

云盛集团……傅承业……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迅速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了这几个关键字。

屏幕上跳出的新闻标题，让我呼吸一滞。

《百亿投资落地！云盛集团董事长傅承业与市府签署战略合作协议》

新闻配图上，那个在签约席上意气风发的男人，正是本市近期最大的投资商。

他的项目，关系到数万个就业岗位和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

原来，我救下的，是他的女儿。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一个计划在心中慢慢成形。

庄曼，柳菲菲，你们不是最看重KPI和效率吗？

你们不是觉得我的工作“无效”吗？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这“无效”的工作，到底有多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