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顺着管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头发短却不失礼节,面容俊朗又不乏坚韧的青年坐在桌边,正迎上萧华犀利的目光,当下吃了一惊,对管升低语道:“老头,他是谁?”
管升拍了青年头一下,骂道:“你个臭小子,你看看人家萧华多规矩,再看看你……唉……”
青年低声重复了一遍:“萧华?”突然笑了起来,原本青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走到萧华身边邪声道:“原来是萧大少啊,失敬失敬,在下管亥,不知何事使得萧大少光临寒舍啊?”
管亥,三国中在关羽手下走过十几回合的黄巾贼将领,居然会在这出现。萧华心中一阵沉思,没有理会管亥的挑衅。管亥见萧华不答话以为他被自己唬住了,又奸笑这走近了一步:“萧大少,怎么不说话了?”
经他这么一打断萧华也不好不回话,当即抬头正视管亥的双眼,冷笑一声:“原来是管亥兄,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流民,并非什么萧大少!”
管亥一听他是流民,大笑起来:“原来只是一个流民啊,你在我家吃的饭就这样罢休了么?”
萧华双眉一挑,低哼一声:“不知管兄有何见教?”
管亥以为萧华的一再退让是被他的气势所压,当下喝道:“萧华,你吃了我家的饭,就要还我家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管升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前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跟客人说话的!”
管亥扭头吼道:“死老头,闭嘴!再说话我砍了你!”
“哈哈……”萧华放声冷笑,“好一个管亥,你父亲把你拉扯大,原来是养了个畜生!今日我便要代你父好好教导教导你!”
管亥一听萧华要和他打架,不怒反笑:“好啊,让我看看萧大少是如何教导我的!”
管升一听两人要打,急忙上前挡在两人之间,对着萧华低声道:“孩子,我这个不孝子一日上山打猎,不知在何处找到一本刀法,日后便在村中横行霸道,已经打伤不少人了,我都管不住他,你还是快走吧!”
萧华淡然一笑:“管叔放心好了,我不会伤了他更不会让自己受伤,只是想让他记住这次教训,日后才不会吃亏啊!”
管升见萧华这么自信,那边管亥已经翻出大刀嚷嚷着让他闪开,只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让到一边。管亥见父亲让开,对着萧华道:“你用什么兵器,快拿出来好了,省得老子一会儿让你败的不服气!”
萧华并不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管亥开始,其实并非萧华托大,萧华跟着父亲在军队里长大,从小受的就是军队里的训练,不诓外的说,什么空手夺白刃的绝活他都使得出来,这次他只是想给管亥一个教训,干脆就不拿兵器。谁也不知道,这次教训在日后救了管亥一命……
管亥见自己被轻视,怒火窜上头来,大叫一声向萧华冲去,手中大刀照着萧华的头劈来,萧华感到隐隐有风雷声从耳边响过,心中暗自寻思:这个管亥看来是有两下子的。想归想,身上动作一点不慢,只见萧华欺身向前同时侧身闪过这一刀,双手闪电般出动朝着管亥的双手抓去,管亥岂会让他成功,借力向上一扬,躲过萧华这一杀招,两人擦身而过,管亥一阵冷汗冒出,看向萧华的目光已经没有刚才的嚣张,多了一分恐惧。萧华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管亥,但心中也是汹涌澎湃,自从进大学以来,身上的功夫就放松了许多,但刚才的动作让萧华又有了信心。
管亥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萧华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中找到一思破绽,但萧华摆出一幅“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态势,双眼依旧紧紧盯着管亥。终于,管亥抗不住萧华犀利的目光,挥刀再次冲上,但这次刀法已经是毫无章法,萧华让过大刀,使出军队中的近身招试,一腿踢在管亥的小腹上,将他打倒在地。看着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的管亥,萧华将他抱起抬进屋内交给念子心切的管升,同时低声道:“管叔,我、我还是走吧!”
管升正待说话,只见管亥不顾身上的疼痛,起身向萧华拜倒:“萧兄,赎我不知之罪,亥有个不情之请!”
萧华急忙上前扶起管亥道:“管兄不必如此,有话快起来说吧!”
管亥起身道:“萧兄如此身手,不知日后有何想法?”
萧华眉头略微一皱,沉声道:“不知管兄有何见教?”
管亥听出萧华的口气可以商量,便兴奋的对萧华道:“管兄有所不知,如今饥荒、瘟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反观官宦人家酒肉生活,不知萧兄有何感想?”
萧华笑道:“管兄可直言。”
管亥略一抱拳:“亥于数日之前出门游历,见乡中有‘大贤良师’弟子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见亥生的壮实,便引亥见其首领马元义,对亥说其师傅张角的种种思想,让亥加入其中,亥不知是否接受,便说考虑几天,不知……”
萧华接道:“管兄是否想听在下的想法?”
管亥点点头,萧华走了几步,低头想道:对了,再过半年就是黄巾起义的时候了,难怪我觉得忘了什么,不如……萧华心中计较好了,抬头看看管亥,笑道:“管兄,现在百姓的确饱受饥荒,但是不知管兄以为饥荒能盛行几年?”
管亥想也不想道:“决不会超过两年!”
萧华点点头:“没错,现在百姓饥荒有一部分原因是旱灾,但另一部分却是这当官的贪赃枉法,搜刮百姓。即使不在旱灾年间,你们过的很好吗?”
管亥看了管升一眼,遥遥头。萧华接着说:“但这根本的原因是当今圣上被奸佞小人蒙蔽双眼,不知广大百姓疾苦,此乃宦官之罪也。且华尚闻张角欲举兵起义,不知真否?”
管升与管亥对视一眼,具漏出惊色,萧华不待二人回神,道:“在下略知天象,得知在六年之后必出一圣明天子,华虽不才,愿舍命辅之!”
管亥低头沉思一阵,突然拜倒在地:“萧兄若不嫌弃,亥一介武夫愿随萧兄!”
萧华急忙扶起管亥道:“管兄不必如此,在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管亥道:“萧兄但说无妨。”
萧华顿顿道:“不知管兄愿意带华去会一会这马元义否?”
管亥放声笑道:“原来是这事,这有何难?今日时候不早了,萧兄若不嫌弃寒舍,且暂住一晚,明日亥带萧兄去见一见这马元义!”
是夜无话。
次日清晨,管亥与萧华来到马元义的住所,管亥大声叫道:“马兄,亥来拜访了。”
只见马元义的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面色冰冷,身材壮实的男子,见到管亥,冰冷的脸上挤出一思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管兄。快快,里面请。”说着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时,马元义看到管亥身后还有一名男子,问道:“管兄,不知这位……”
管亥道:“这位是萧兄!今日便是他来拜访你的。”
马元义身子一顿:“我一个粗人,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萧兄。”
原来,马元义看出萧华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便知道这人与众不同。萧华也不解释,对着马元义道:“这便是马兄的待客之道吗?”
马元义脸色一变,知道今天碰上难缠货了,索性不在顾及,再次做出请的姿势:“管兄,萧兄,请!”
马元义看着稳坐不动的萧华,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紧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萧兄有何贵干?”
萧华慢慢睁开双眼道:“马兄也是明白人,那我也爽快点。其实鄙人来这儿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要马兄帮忙找个人。”
马元义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原来只是找一个人啊,不知萧兄要找的人是谁?”
萧华笑了笑,吐出二字:“张角。”
马元义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身上已经发出淡淡的杀气:“萧兄确定要找的人是张角?”
萧华知道自己如果一句话说错,马元义马上会击杀自己,不过从马元义散出的杀气来看,应该和管亥差不多甚至比管亥还要强些,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要想完全躲过他的致命一击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他敢动手,他就会面对自己和管亥的夹击,心中计较好,萧华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马兄不必紧张,鄙人只是有事想找张角说说罢了!”
萧华话一出口,明显感到马元义放松了一下,果然,马元义的口气已经不如方才那么冷,但依旧没有放下警惕:“不知萧兄找他何事,能否透漏透漏。”
萧华淡然一笑:“马兄能代替张角吗?”
马元义明显一顿,思考良久:“萧兄若想见张角大师并非难事,只是张角大师此时并不在此处,如果……”
萧华起身道:“我能等,希望马兄可以高升,告辞。”
管亥急忙跟着萧华走出马元义的房子,萧华一声不吭的走了一阵,突然转过身对管亥道:“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太嚣张了。”
管亥被吓了一跳,哭丧着脸道:“萧兄,你别吓我行吗?”
萧华不好意思的笑笑:“呃……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管亥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萧兄你刚才说话是有点嚣张,我看马元义已经动怒了呢!”
萧华想想不禁觉得后怕,刚才离马元义那么近,只要他出手那我至少是个重伤。想到这儿,萧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时,管亥开口问道:“萧兄,我听说张角在民间为人治病很受人民的拥戴啊,我们村有一个人患了瘟疫,马元义立马派人送符水来给那人喝,结果那人的病真的好了,那家人去谢马元义,马元义却说这是张角大师让送来的,应该谢他。”
萧华眉头皱了皱,问道:“此事当真?”
管亥点点头:“千真万确,我们村都知道这件事。”
萧华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道:“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他了!”
三日之后,马元义派人找到管亥,告诉萧华可以去他那里见张角了。
萧华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身资雄伟,体态平和,双目炯炯有神,面色和善,只是不知为何在萧华看起来总觉得张角脸上散出淡淡的黑气,萧华向着张角笑笑:“阁下就是张角吗?”
马元义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大胆,你要叫大师!”
没等萧华开口,张角已经发话:“元义,退下。”
“这……”马元义看看萧华又看看张角,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张角笑道:“萧小兄果然一表人才,元义他不是你的对手。”
萧华摆摆手道:“你我都是明白人,不必打哑谜了。”
张角大笑起来:“好爽快,不知萧小兄有何见教?”
萧华遥遥头:“见教没有,不过在下有点想法罢了!”
张角眉头一挑:“哦?愿闻君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