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正街,和记米行。
陈益壮的马车刚刚落地,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体态丰腴的少妇人。
那少妇人虽有些微胖,却生的瓜子脸杏仁眼,十分俏媚。
“陈壮爷喂,您怎么才来啊,都快急死个人了!”
“不才见过和夫人。”
和于氏伸手就拉陈益壮:“还行个甚礼,快随我进屋叙话。”
进屋后,和于氏反身插好门。
转身掏出一包银锭,摆在桌面上。
“陈壮爷,这是定金你先收下,只要把那狗东西从县衙给捞出来,剩下还有三倍。”
陈益壮看了眼银锭,并未伸手去接,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起了茶。
“黄矛玉露,好茶……”
和于氏的脸色顿时不悦:“我说陈壮爷,你这是几个意思?嫌少是吗?莫不是以为整个碧水城就你一个讼师?”
陈益壮放下茶杯:“讼师自然遍地是,但专打男女私通诉讼的,仅此一家而已。”
“你!”
“依据《大奉刑统》,凡私通他人之妻者,形同野猪闯家圈,可直接就地打死,不必先行报官。”
“你家和老板与杨金氏通奸,被双双捉奸在床,证据确凿。”
“据在下所知,和老板沾花惹草已是习常,而你对此也积怨已久。”
“如今他犯了王法,你该咒骂庆幸才是,反却极力施救,夫人难不成竟是佛祖胸怀?”
和于氏阴沉着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益壮笑了笑:“夫人聪明人不假,却不该把陈某当傻子。”
“夫人真的关心你家和老板是死是活吗?”
“和老板定罪后,万贯家产便要被官府查走充公,你关心的是这个吧。”
和于氏冷笑道:“你们这些神棍,一张口就能强词夺理,一支笔能颠倒是非,黑也变白,今日我也算是见识了!罢了,你开个价!”
陈益壮笑而不语,伸出一个巴掌。
“什么!五百两?!”和于氏咬了咬牙,愤恨道:“行!五百就五百!”
“错了,在下的意思是……再添个整。”
“五千两?呸!你这神棍怕是得了痴心疯了!”
“你不过是动动嘴皮,卷一卷笔头子,就要拿走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和于氏拍着桌子嚷的厉害。
陈益壮却是不急不恼,把玩着茶具。
“奸夫和老板通判时最轻也是戴罪流放。”
“如此一来,夫人最终还是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和于氏心虚道:“哼!即便如你所言,而你这般黑心,与强盗又有何异,亏你还是拿笔之人。”
“看来夫人还是没搞清现状,陈某说的是钱的事么?”
“陈某说的是,此案证据确凿,寻常人,寻常解法,都只是在瞎耽误功夫。”
和于氏一听这话,态度立马缓和了许多。
“依先生之意,你当真有办法?”
陈益壮抬起四根手指。
“若解此案,唯有四字。”
“逆天改案!”
陈益壮淡淡一笑。
“夫人之前说,我这种神棍,一张口就能强词夺理,一支笔能颠倒是非,黑也变白。”
“说的不假,陈某吃的正是这碗饭。”
“先生就快别卖关子了,只要能解,你说多少便多少!”
陈益壮手中茶杯一抖,心里跟着一惊。
要知道在大奉朝,银子的购买力可是相当的惊人。
一两银能值千斤米,二两便足够寻常百姓家,一整年的所有用度。
不是五十五百两,而是整整五千两!
这个守财奴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这节奏完全不对啊。
正纠结着,和于氏扭着腰,主动凑了过来。
“姓和的老王八蛋能偷人,老娘怎就不行。”
“还别说,凑近瞧来,陈壮爷倒是极为俊朗呢……”
说话的功夫,和于氏直接骑胯在了陈益壮身上。
陈益壮正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呢,那大胸脯子就撞了上来。
直接被喷了一脸。
还挺软和……
“和夫人你,你这样搞,我很被动的……而且这茶也挺贵的……”
“死相,就当便宜你了……”
就在和于氏准备脱衣时,陈益壮奋然起身,一把推开了女人。
“都说陈壮师是个怂人,还真是这样……”
“合着老娘都这样了,你到底能不能行啊……”
和于氏玩味的盯着陈益壮的下半身。
这话挑衅味十足,却也更加证实陈益壮的推断。
从把自己拉进屋子,反插上门闩那一刻,这女人恐怕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
无非是想把自己给拉下水,以此作为把柄威胁,企图一毛不拔。
一毛不拔肯定是不行的。
向来只有我陈某人白嫖的份,竟还有女人想白嫖我陈某人。
岂有此理!
色字头上一把刀,陈益壮庆幸自己清醒的比较及时。
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个个都是挂逼。
他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就只有一枝笔,一条舌,以及一个不入流的神棍身份。
在这个依旧陌生充满未知的世界,唯有苟道方能长久。
金凤楼其实挺好的。
有含春,有冬梅,木桃,萧萧和翠宝儿。
有小小,有肥卯,水妖,美玉和粉翘儿。
大大小小有三百多位姑娘,月月还进新呢。
腰子还健在,要啥自行车?
虽说神棍这个身份受人歧视,但闷声发大财的机会还是挺多的。
其实自打半年前穿越至今,陈益壮偷偷地攒了不少钱。
照眼下的路子,只要在干上个两三年,应该就能把金凤楼给盘下来了。
到时候还叫啥金凤楼啊,天上人间不好听吗?
小目标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一想到这些,陈益壮顿时容光焕发。
然而抬头时,人瞬间麻了。
和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
侧卧在床榻上,正冲自己勾着手指。
“死鬼,来不来嘛……”
欺人太甚!
简直不把我陈某人放在眼里!
“夫人执意如此,那在下不客气了!”
与此同时,屋外背角处,蹲着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壮汉。
打头正待发号施令的,正是与那王公子密谋的女子,艺名水妖。
当日与司琴大打出手的另一名花魁,也正是此女。
“姓陈的!当时你让老娘当众难堪至极,今日便怪不得老娘让你难堪到死!”
“都听着,只要里面传出浪声,二话不说,冲进去先把那男的给乱棍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