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百里重元定定看着脸色苍白的百里景行,只要一想到柳轻絮说的,这个人折磨了桓灵整整三年的事,他眸底的颜色就越加的冰冷阴沉。“你为何要这般对她?”要是百里重元没有记错的话,百里景行也是深爱着桓灵的。百里景行无所谓的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你这个疯子!”怪不得北辰侯府的人能和二皇子勾搭在一起,原来都是一丘之貉。百里重元的眼中闪过一丝沉暗,“他日,定让你们血债血偿。”“他日?我觉着,百里将军不一定有这个机会。”忽然,百里景行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起身慢慢的走到百里重元身侧,凑到他耳旁低声说道:“有一件事,我十分愿意同百里将军分享,灵儿的味道,不错。可惜跟我时已不是完璧之身,但我并不介意。”“还有,她怀过你的孩子,那个孽种被我一鞭一鞭打掉了。”他既然敢做,就不怕刑部的调查,事情的最后,不过是个死无对证,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谁又能奈何得了他北辰侯世子。今日这一席话摆明了就是有意为刺激百里重元准备的,他笑得阴柔,知道此刻对比自己,百里重元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百里重元手越攥越紧,指关节处已经泛白,怒吼一声,“你这个畜生!”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愤怒的男人一圈打在百里景行脸上。“将军……”“世子……”一时间,灵堂慌乱成一团。“这里是灵堂,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忍不可忍的柳轻絮站了出来,四周窜动的人头都是一僵,纷纷羞愧的收了手。脸上挨了一拳,动作扯痛了百里景行脖颈间的伤痕,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百里景行却像疯了一样,不顾自身的伤,笑得声音都嘶哑了,额头青筋凸起。“很好!”百里重元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两个字,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把揪住百里景行的衣襟,强行将人拖了出去,他的力道极大,差点勒死了百里景行。出了灵堂,就再没有顾忌,男人眼眸猩红,一拳一拳落在百里景行身上,毫不留情,一心只想弄死他。百里景行带来的人也不少,可跟百里重元那些战场厮杀过的将士没得比,连阻拦的手都没人伸出来,人就已经倒下了,捂着肚子嗷嗷直叫。当巡防营和刑部的人接到报案纷纷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被打得还剩下一口气的北辰侯世子。忙不迭上前拉住厉暴怒的百里重元——“将军,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世子就要死了!”三个巡防营的魁梧大汉上前,用尽全力才勉强拉住人。“咳咳咳咳……百里重元,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此时此刻,百里景行竟然还不怕死的继续挑衅着,旁边的人都为他的无知捏了一把冷汗。“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百里重元满身戾气,居高临下的睨着百里景行,眼神像是寒冰利刃,“如若不是想要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交代,北辰侯府一干人等,还有百里陌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听到男人这恐吓的话,巡防营和刑部的人对视一眼,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北辰侯府就算了,百里陌可是当朝二皇子,这还在皇城脚下,他们是隶属朝廷的命官,当着他们的面百里将军如此的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真的好吗?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百里景行真的后怕了,今日之举无非是得知桓灵死了,又刚好撞见百里重元,心中升起的怨念所致。她这三年,受尽他的折磨都顽强的活过来了,然而百里重元的一句话,把她逼上了绝路。他怎能不恨,桓灵也是他放在心底真爱多年的女子,但她却从不肯回头多看他一眼。在没有拿到那样饰物之前,他还不能死。“百里重元,桓灵的手镯呢?”百里景行有气无力的吐出这么一句,说到最后还吐了一口血。百里重元眯了眯眼,看向百里景行的眼神充满了审视,这是他第二次在他面前提起手镯的事情,而手镯是他当年在菩提寺求来送给桓灵的定情信物,据说有佛法高人开过光。“怎么?世子对我和灵儿的定情信物如此感兴趣?”“留个念想而已。”“呵!”胡编乱造也有有个底线,百里重元冷笑一声,转身重新步入了灵堂,等处理完桓灵出殡一事,他再找百里景行算账。“百里重元,你给我回来!”百里景行哑声叫着,可人已走远,根本不理会他,而他本有重伤在身又被揍了一顿,体力支撑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