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回头草
15
我最近陷入了瓶颈。
他总是若即若离，我感觉不到一丝归属感。
本以为他或许也有些喜欢我，后来发现可能是错觉。
他似乎越来越温和，对我的亲近也不再排斥。
他打篮球时，我也会拿着矿泉水为他加油。
中场休息，我给他擦汗。
“阿扬，今天有事不？可以一起回家吃饭。”
我饶有兴趣地邀请他。
“再说吧，我看看。”
叶熠扬翻了翻手机，沉吟道。
“OK！”
我看着他继续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忽然，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沈巧巧。”
原来是黄闵月。
我好奇地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愤恨。
黄闵月轻轻拂了拂额前的发，冷漠道：“你可别得意，叶熠扬可不是真的喜欢你。”
我抿了抿唇，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黄闵月没管我的态度，自顾自地说：“之前他可是因为一次真心话大冒险，才会主动去联系你。”
她打开手机递给我。
我瞥了一眼，是一个视频。
我打开看了一遍，真的是一群人在聚会。
我犹豫了一下，继续看了下去。
画面有些模糊，但我清晰地听到视频中他的朋友在喊他。
他们说：“你选什么？”
“大冒险。”
“哦~”几个男生大声起哄。
“做什么好呢。那要不你去追一个你很久没联系的异性朋友，然后再放弃？”
“……”
叶熠扬没再说话，我如坠冰窟。
“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场。可能叶熠扬怕你伤心吧，所以一直没和你说。”
“行了。”
我气得差点把手中的水瓶捏爆。
“梦破碎了吧？就你那寻常得不得了的家庭，还妄想得到叶熠扬。”
黄闵月还在叭叭地说，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真的是这样吗。
16
我慌忙去了一趟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我望着自己，不自觉流下泪来。
手中的手机不断振动。
我颤抖着放在耳边。
“巧巧，我晚上临时有急事，你去吃饭吧。”
我沉默片刻。
“好。”
路琳正巧也给我打来电话：
“巧巧，我前面好像看到你在球场，你去哪了啊？”
“小琳……”我哽咽着。
“啊？你别哭，在哪我来找你！”
说完路琳就匆忙地挂了。
我忍不住地回想过去做出的努力。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路琳很快找到了我，她心疼地拥着我。
“叶熠扬又给你气受了？真是好样的。”
我痛苦地沉默着。
原来，我们的缘分，也就这样了。
所谓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笑谈。
我却视若珍宝。
17
我头痛得厉害，想下楼装杯水喝。
不曾想遇上了叶熠扬。
他神色疲倦，我并不想和他打招呼。
“你怎么了？”
“没事。”
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看着他，我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趁着还没有不可收拾，我要收回我的心。
我刻意回避与他的接触，每天见他不在才下楼吃饭。
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藏在抽屉里。
“你想要彻底掰了吗？”
路琳浅尝一口咖啡，拧眉望着我。
“没错。我们不可能了，没必要掏心掏肺的。”
“你还是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只是我厌倦了。”
我笑不达眼底：
“厌倦长久以来的追逐，其实都是一场笑话。”
“你之前明明还很上头。”
我想解释，又不知从哪说起。
总不能说，他原只是为了面子才追求我的。
多可笑。
原是我错付了。
路琳本想为我去讨公道，又感觉我好像是自己放弃的。
只好罢了。
没事，我还好。
19
最近父母要照顾突然发病的太奶奶，又要督促游手好闲的大舅舅去工作。
心力憔悴，面色都苍白了些许。
这几天，父母想带太奶奶来大城市看病。
正好我从叶熠扬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叶熠扬的事，也能隐瞒住。
我想，陪他们去看看。
我摘下曾经梦寐以求的戒指。
他从未给我戴过，只是连盒拿给我，让我应付家长。
“可是我想官……”
“不行。我们之间，你也知道。”
叶熠扬分得是那么清楚。
他可能从未想过，愿意答应他假结婚的女人，是否有一点点喜欢他。
他应该只是懒得知道。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眷恋他的东西。
叶熠扬对沈巧巧只是戏弄和愧疚，以及各取所需。
刚上完一节课，我走出教室，准备去图书馆。
“沈巧巧。”
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搬出来了？”
我垂眸不语，想走开。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引得周围的同学频频侧目。
“你为什么不戴戒指？”
我望着叶熠扬没说话。
他面色不虞。
“之前你不是喜欢一起吃饭？走吧。”
“不用了。叶熠扬，我累了。”
我专注地凝视着他。
“我是个人，我也会难过。不是说我一直接受你的安排，你就可以伤害我的一片真心。”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戒指你要的话可以去柜子里拿，你给我的钱权当辛苦费，房子钥匙放在鞋柜上。还有什么疑问，可以一起说。”
叶熠扬拽得更加用力：“你说什么？”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不顾周围人的打量，他红了眼。
“你为什么？”
“别说了。有空就去登记，我们两不相欠。”
叶熠扬僵硬地松开手。
“是因为没能和你一起吗？”
我只感觉平静。
“没有，是我的问题。”
叶熠扬作势又想拽我，给我避开了。
“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伴侣。对你，我只能说抱歉。”
“记得去拿戒指。”
我头也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