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铭寒特助——安子皓。“少夫人,boss命令,让我带你去医院。”安子皓一腔愤怒的看着苏晓,话音生硬冰冷。“什么?”她愣了愣,僵硬的面容渐渐舒缓,化为一缕清浅笑意,“也对,他那么自诩高贵的男人怎么会容忍我腹中的孩子呢。呵呵呵……”冷漠一笑,没在说些什么,拖着虚弱的身体跟着安子皓一同出了酒店,坐上了车直奔医院。轿车上,苏晓靠在座以上,目视窗外,生无可恋。一夕之间,经历生死离别,经历无情背叛,经历阴谋算计,最终却连腹中胎儿都保不住。苏晓觉得,大抵她一天时间已经经历过所有人一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事儿。可她能做什么呢?或许厉铭寒绕她一命便是最大的幸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带到了医院,做了B超检验和心电图以及各种流产前要做的检查,她都始终面无表情,像是一只被操控甚至的木偶。“你确定要流了孩子吗?都已经有胎心了。如果确定的话,就在这儿签字同意。”医生将流产同意书递给苏晓,让她签字。苏晓怔怔的望着流产签字书,眼泪止不住涌出眼眶,啪地一下滴落在了签字书上。犹豫,犹豫,再三的犹豫。她终究开始摇头,摇头,然后丢掉了签字书,起身跑到了安子皓的面前,“厉铭寒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小生命,怎么可以还来不及看看缤纷世界就那样被扼杀了呢?面对苏晓泪如雨下苦苦哀求,安子皓宛如冰雕一般站着,没有回应他,但终究耐不住她的苦苦纠缠还是带着她去了院长办公室。“喏,进去吧,boss就在里面。”他说道。苏晓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打算最后在搏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便看见厉铭寒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包扎着纱布临窗而立,陷入深思之中。“厉铭寒,我们能谈谈吗?”她语气平和。院长慕子枫是厉铭寒的兄弟,自然认识苏晓,见着她进来了,他径直起身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你来做什么?”他依旧背对着苏晓,冷漠的问着。苏晓贝齿紧咬红唇,生硬的挪着步子走到她的背后,小声道:“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商量什么”他开口打断了苏晓的话,转身看着她,“商量留下你肚子里的孽种?”“我……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能不能……能不能放过孩子?”她鼓起勇气抬眸对上他那双嗜血的眼眸,战战兢兢的问着。厉铭寒绕开她,淡然的走到一旁办公桌的前的转移上悠然坐下,目光薄凉,“我凭什么要放了你跟别的男人的孽种?”从兜里掏出烟盒,叼着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薄厚适中的唇瓣吞云吐雾。嗤之以鼻,“苏晓,你真别把自己当回事。”他的一番话似乎在苏晓的预料之中,深感无望的闭上了眼眸,眼睫上染上丝丝莹润泪渍,“医生说,说我如果孩子没了,就……就永远无法在怀孕……”无奈之下,她只能全盘托出,可因为过分害怕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厉铭寒夹着烟的动作微微一滞,波澜不惊的眼眸闪过一许流光,却只是冷冷一哼,“就算如此,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晓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薄情而又绝情。眨了眨眼眸淡化了眼眶里的泪水,走到了厉铭寒的面前,赫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摁出刀刃握在手中。厉铭寒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唇角笑意更浓,“怎么,商量不成威胁?你觉得你能对我造成什么威……”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着苏晓一把紧握匕首架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上,哽咽道:“对于女人来说,一辈子不能做母亲便不算是个完整的女人,那样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厉铭寒夹着烟蒂的手指紧了紧,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薄凉道:“想死?我不拦你。只要你不怕我对你母亲动手,不怕我让你生父的苏氏集团陪葬,尽管去死好了。”有生以来,厉铭寒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威胁,而那个人还是他厉铭寒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该死!“我若真死了,他们的生死与我又有何干?与现在相比,我倒觉得像是一种解脱。”苏晓神色从容,一双澄澈好看的杏眸黯淡无光,似早已看破红尘。良久,不见厉铭寒有任何反应,她颤颤巍巍的握着匕首摁了下去,匕首压在肌肤上深深下陷,闪着寒光的匕首轻易划破肌肤表层,溢出了猩红血渍,顺着匕首尖端缓缓滑落,滴在了苏晓的衣襟领口处。见她那般决然,转过头看着她的厉铭寒紧握着手里的香烟,却没发现烟蒂早已被捏的变形,泛着幽光的烟头忽明忽灭的星火烧在了他手指肌肤上却仍旧毫无察觉。须臾,他丢掉了香烟,猛然起身一把从苏晓手里抢下了瑞士军刀扔到了地上,怅然道:“苏晓,你赢了!”兴许就连厉铭寒自己都没发现,在说完那句话时他忍不住一声轻叹。可谁又能知道,当他看见苏晓决绝的握着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他心口仿若被大锤重重一击似的,五脏六腑一阵痉挛,疼得他险些无法呼吸。其实,早在苏晓进来之前,慕子枫就告诉了他,说苏晓身体特殊,若是流产了便不可能会在怀孕。他当时几乎想也没想便准备告知安子皓,不必在逼着苏晓做流产。可怎奈还没来得及通知安子皓,苏晓就闯进了办公室。方才,只不过是想要试探她的态度而已,没想到她性子会那么的刚烈。脑子一片混沌的苏晓痴痴的看着地上的那把瑞士军刀,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厉铭寒,“你……你是答应我了吗?”“哼,我是怕你死了,平白的辱没了我厉铭寒的名声。”他倨傲的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苏晓,“想要让我放过你腹中的孩子也无不可,但……你应该知道我是商人,讲究的是利益,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