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
大学时的三位好友都来了。
别人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只有我,一身的T恤加牛仔裤,再配上一张疲惫不堪的脸,浑身上下都诉说着生活的不如意。
虽然分别多年,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多年前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
卓晴笑着说,还是羡慕我,如今老公孩子热炕头,美得不行。
大家都笑嘻嘻地调侃我。
我抿了抿唇,没吭声。
毕竟,当年我与苏城,在大学时,是有名的情侣。
毕业后马上就结婚,当时让多少人羡慕这种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
“朋友圈大家都在晒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咱们也效仿一下?就发给自己的老公,看看谁收到的红包多?”吴月嘻笑着提议。
“可以可以。”卓晴跟着起哄。
文婷笑骂一声“无聊”,倒也没拦着。
我轻咬了下唇,踟蹰良久,还是给苏城发了条信息。
也许我自己心里都还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望。
五分钟后,其余三人都纷纷收到了自家老公的红包,吴月和卓晴的都是520,文婷的则是5200。
众人羡慕文婷一番后,都转头看向我。
“雁雁,苏城应该给你发了不少吧?听说他现在可是当了高管了,一年赚不少呢。”
“是啊,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让我们围观一下,塞一把狗粮也可以。”
“雁雁,你这是稳操胜券,完全不担心啊。”
我硬着头皮打开手机。
意料中的没有回复。
众人面面相觑。
我握着手机的指骨泛白,想要维持自己最后的一份体面:“他可能没看手机,这段时间特别忙。”
卓晴笑:“咱们苏总如今可是大人物了,忙也是应该的,给他打个电话。”
吴月也起哄。
倒是文婷,轻拉了下我的手,用眼神问我是不是有事?
也许是一种自虐的快感,也许是我心里总还抱着某些隐秘的期望,我真的将电话拨了出去。
苏城不耐烦地问我什么事。
我用力地捏住手机,告诉他我们在玩的这个游戏。
“温雁,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多大的人了,以为还十几二十岁呢?跟风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咱们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一个月多少工资你心里没数啊?咱们的车贷房贷不需要还了?你还为了面子要什么转帐!真是没救了。”
这一通输出后,苏城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脑中一片空白。
就想起上午在监控里看到的,苏城特意买了金饰讨那个女人欢心。
就想起当年苏城说要创业,我把我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还从娘家借了二十万给他。
恶心泛起,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起身去洗手间。
什么也吐不出来,我将脸埋在水龙头下,企图让流水将我的泪冲刷干净,却不想越来越多。
一双温暖的手拍上我的肩:“雁雁,不高兴就哭出来吧。”
是文婷。
我抹干净脸上的水,冲她笑:“我没事。”
文婷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手,她说,你装什么装,咱们是什么关系,你用得着在我面前装吗?要哭就哭出来,哭过了咱们去找欺负你的人算帐。
这段时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破防。
这个下午,我就在洗手间里,抱着文婷哭得声嘶力竭。
等我缓过情绪,才知道文婷已经把另外两个人都打发走了。
她送我回的酒店。
这一晚,我们抵足而眠,像上学时候一样。
我打开监控,给她看那幸福的一家。
将这些日子心底的积郁全都倒了出来。
文婷咬牙切齿地狠骂了苏城一顿,问我什么想法。
我只想找回自己的孩子,再让这对渣男贱女不得好死。
文婷说,雁雁,不要怕,我帮你。
我们两个人详聊了一晚上,做了详细的计划。
我继续回去稳住苏城,并找出他出轨的证据和财产证明,最好让他写下《婚内财产分割协议》。
文婷则是顺着小三的线索帮我寻找我的孩子。
以及,在我需要的时候,可以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我还有朋友在身边,我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