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害我儿子的?狼子野心、丧心病狂!”江老爷子暴怒。
“我那苦命的肆儿!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这才一天的活寡你就守不住了,是想要效仿那蛇蝎妇人潘金莲么?”江老夫人同样气得目眦欲裂。
“对啊,我们要的是给少爷冲喜的吉祥鸟,不是你这样的丧门星!”江管家在一边添油加醋。
此时内堂内,江凤荣不在,小包子被打发走了,所以是一个帮苏飒说话的人都没有。
苏飒脸上神色寡淡:“现在床上躺着的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守活寡也好过当真寡妇,我没有害他,我是在帮他治病。”
听到苏飒这么说,江家几人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
江老爷子把桌子重重一拍:“一派胡言!给肆儿治病?就凭你?我们江家已经把海内外名医都请了一遍!他们办不到的事情需要你逞能?让你进江家的门,就是要你做一个吉祥物!做好你的本分!不要给我们惹麻烦!”
江老夫人则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医术?我那肆儿已经够可怜了,还要被你作践……”
她正要继续数落苏飒,仇继楼已经玉树临风的走了进来。
仇继楼今年30多岁,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他不但是沪城著名的许神医亲传大弟子,还是江老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子。
从小在江家长大,是江家供他读书,培养他成才的。
因为有这么密切的关系,所以仇继楼很得江家信任,是江家的专属私人医生。
江肆昏迷后,一切治疗照顾,也都是仇继楼在安排调度。
“继楼,你表弟怎么样了?有没有遭了毒手?”江老夫人忙问。
“表少爷,这丫头还说自己懂医术?你说可笑不可笑。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她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娄子呢。”管家不失时机的邀功。
“表弟没事,刚才我这位弟妹真的是在治疗,我看了一下,所有的穴位都分毫不差,二老可以放心。”仇继楼温文尔雅地说。
江家老夫妻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那管家脸上讪讪的,真是枉做小人了。
“治疗效果如何?我肆儿可能醒过来?”江老夫人希冀地看着苏飒。
现在她是真希望能从苏飒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还没有头绪。”苏飒实话实说。
江家人都是一脸的失望。
“哼!既然没本事就不要拿少爷当小白鼠……”
管家还想说点什么挽回面子,已经被苏飒一道清冷的目光扫了过去:“我们自己家人在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管家上蹿下跳了?这就是江家所谓豪门的规矩么?”
这话说得江家老夫妻一愣,管家则是脸红脖子粗,十分难堪。
虽然他只是一个下人,但宰相门前七品官,江家管家的身份拿出去,那是沪城多少豪门巨族都要拼命巴结的。
所以他在外面是一贯的骄横跋扈。
管家知道江家老两口都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少夫人,因此说话就没什么顾忌,却没想到被苏飒当众打脸。
“好了,你下去吧。”江老爷子一摆手,打发了管家。
管家下去之前,对苏飒投出愤恨的目光,不过苏飒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你也下去吧,等着凤荣回来就给你们操办仪式,今晚入洞房。”江老夫人对苏飒说。
苏飒点了点头,扭头就走。
“二老好好保重身体,我跟着再去看看,也嘱咐弟妹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她的心是好的,但到底还是年轻,别有什么闪失。”仇继楼微笑着说。
“继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自从肆儿出事后,你跑前跑后,忙上忙下,都瘦了一圈,我是看在眼里的。”江老爷子感慨地说。
“伯父这话说的就见外了,继楼自小在江家长大,是二老栽培的我,我与表弟更是亲密无间,不分彼此。现在他有事我怎么能不鞠躬尽瘁呢?我只恨自己才疏学浅,不能让表弟早点醒来,以解二老之忧。”
仇继楼说得很动情。
“相比于表弟的惊才绝艳,我仇继楼就是一个平庸之辈。如果能一命换一命的话,我愿意替表弟成为植物人躺在那里,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这是我欠江家的,人不懂得感恩,与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把江老夫人又给说的眼泪汪汪:“继楼啊,我真没白疼你一场。”
……
“小弟妹,留步。”
仇继楼在曲折回环的长廊里,追上了要回后院的苏飒。
苏飒停住,转头看了一眼仇继楼:“弟妹就弟妹,我哪里小了?”
这话说得仇继楼一滞,然后风度翩翩的笑了:“弟妹还真是会说笑。”
苏飒转过头来,不看仇继楼,继续不紧不慢地走:“嫁给一个植物人并不是多么好笑的事情。”
仇继楼再次被噎住。
他原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与苏飒保持平行。
“弟妹,辛苦你了,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我表弟,这得需要多大的牺牲与奉献啊?我真的很佩服你对我表弟的感情——”
仇继楼话说了一半,已经听到苏飒古井无波的声音:“你可能是佩服错人了。我对你表弟没感情,我只对钱有感情。”
仇继楼没词了。
他发现这个小弟妹有一个本事,就是很擅长把天聊死。
望着苏飒那窈窕的背影,想着她那惊艳无比,魅惑苍生的容颜。
仇继楼的眼中浮现出暧昧难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