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太,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顾旸真的不爱你,我肚子里也已经有了顾旸的孩子,请你离开顾旸。”
咖啡厅里。
面容精致的女孩儿微扬下巴。
坐在她对面的陈姣挑眉:“现在的小三都这么硬气吗。”
女孩儿面色发红,恼怒道:“在感情里,只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好精致的不要脸发言。”
陈姣掏出手机,撑着下巴拨出去一个号码。
她直接按下免提外放。
“喂。”
手里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男人语气冷淡疏离,带着嘲弄和讽刺。
“钱又花完了吗。”
“顾先生,你怀孕的小三找到了我这里,要求我为了你们纯洁的爱情腾出顾太太的位置,我心里受到了创伤,没有五十万这伤好不了。”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发地址,我让人过去处理,五十万待会儿打到你的账户。”
陈姣直接挂了电话,冲女孩儿耸肩。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给你腾位置,是你的真心爱人顾旸不给你机会。”
女孩儿精致的脸有些绷不住。
陈姣起身:“你知道为什么顾旸这么肯定不可能吗?”
她倾身靠近女孩儿,压低声音道:“因为,顾旸他不孕不育。”
女孩儿如遭电击。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几十万,陈姣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丢下女孩儿扬长而去。
这样的戏码她经历过很多次了,早就能做到熟练且面不改色的打发掉丈夫的“绯闻女友”。
除了别碰他心尖儿上的那个人。
别的人她可以随便处理,每回都能赚个几万十几万,她还算占便宜了。
陈姣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再存一百万,她就可以彻底脱离陈家。
也彻底脱离顾旸。
这个她暗恋十年、结婚两年、却对她厌恶至极的男人。
压下才露头的一丝怅然忧郁,陈姣踩坐上出租车直奔顾旸的豪宅,钻进卧室睡了个昏天暗地。
直到她被电话吵醒。
“喂。”
顾旸带着怒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陈姣,你干的好事!”
拧眉爬起来,陈姣不明所以:“我干什么了。”
顾旸咬牙:“自己看热搜,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滚到半山庄园来。”
话落直接掐了电话。
陈姣无语:“神经病吧。”
她挠挠头打开微博,头条红的发紫的爆刺到了她的眼,满屏都是“A市大佬不孕不育”“A市某大佬不举”“A市大佬恐不能人事”。
点开头版头条,赫然是上午那个女孩儿的官宣微博。
“我怀孕啦,携孩子爸亮相。”
配图是两人的合照。
女美男俊。
热评第一:我要是没记错,你被拍过和大佬频繁出入公开场所,几个月前也默认了孩子是顾旸的吧?这官宣几个意思?
作者回复:孩子不可能是大佬的,我和大佬清清白白,大佬有难言之隐。
卧槽!
陈姣头皮发麻。
这女人好心机啊!
这是报复她呢?
骂骂咧咧的穿上衣服,陈姣直奔顾旸的住处——A市郊区的半山庄园。
结婚两年,除了顾老爷子回国的时候,他俩一直分居各住各的。
结果到了地方,陈姣被拦在了门外。
“先生现在不方便,请你在外边等着。”
陈姣秒懂。
顾旸的那个她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去外边等他。”
尽管早就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但她的心却不受控制的传来密密匝匝的疼。
他把她保护的很好。
当初老爷子不许他娶她,他就选择了家世没落的陈家,因为家世没落不会敢管她的存在。
每个月的绯闻女友也是为了掩盖真正的她。
半山庄园更是他俩的爱巢。
陈姣呢?
陈姣是被摆在明面的顾太太,一个不被他看到,可以用钱打发的透明人。
因为怕那个女人不高兴,陈姣不被允许踏进半山庄园半步。
“轰隆隆!”
短暂的雷声后,大雨倾盆而下。
陈姣站在外边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顷刻间就被浇湿了身体,狼狈不堪。
门卫有点犹豫。
但也不敢叫陈姣进来躲雨。
陈姣苦笑。
这是连老天爷都来看她笑话了。
大雨下了半个小时,陈姣在雨里淋了半个小时。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她抬头望向山庄二楼,温馨柔和一灯如豆。
她低头,湿漉漉的刘海滴下,顺着眼角滑落。
“先生。”
门卫声音拘谨。
陈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那个她深藏心底整整十年,倾心爱慕的男人。
男人身披黝黑睡衣,白皙英俊的脸被衬出丝丝冷意。
看着她满身狼狈,顾旸眉心一拧。
“故意卖惨?”
“故意?”
陈姣火气也上来了,不由拔高了声音:“为了卖惨故意站在大雨里淋半个小时,顾旸,你值得我为你这么做吗。”
默然片刻,顾旸示意她跟自己进去。
“因为你的话,她误会我了,跟我进去向她解释。”
手指狠狠攥紧。
陈姣一口气几乎上不来,胸口堵着的委屈上不去下不来。
所以他大半夜叫她来这里,让她站在大雨里淋了半个小时,只是要她向她解释?
在她淋雨的半个小时,他在做什么?
抱着他心尖儿上的女人温存?
他有没有想过大雨里的她有多冷?
陈姣扭头就走。
顾旸快步上前抓住她:“你干什么去,我要你去跟她解释。”
陈姣扭头:“我解释你个头!”
她抓起手里的包砸过去。
“顾先生请你搞搞清楚,我是你合法的妻子,不是小三,就算解释也不是我跟别人解释,还有。”
一根根掰开顾旸的手指,陈姣一字一顿道:“你俩的爱恨情仇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你被误会也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别来麻烦我。”
无视她的愤怒,顾旸平静问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陈姣心狠狠一痛:“你说什么?”
顾旸重复:“我说你要多少钱才愿意向她解释。”
原来在他心里,她的尊严是钱可以买的。
或者说,是她这个人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好啊,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