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你知道吗?其实你肚子里的宝宝,是我和晏卿哥哥的孩子。”
女人天真又残忍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云初耳边。
“你说什么?”
小腹一阵挛痛,云初无助的蜷缩成了一团,茫然地看向站在床边的云蔓,浑身发抖。
云蔓望向床上的云初,微微一笑:
“晏卿哥哥说,我有心脏病,他不舍得我冒险怀孕。所以,将我们的胚胎植入了你的身体里。”
云初茫然得睁大眼睛,眼底一片绝望的困惑:
“不!不可能......我怀的明明是我和晏卿哥哥的宝宝,怎么可能是你的?!我不信......”
“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晏卿哥哥喽,他瞒着你只是怕你伤心影响了宝宝。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工具而已!”云蔓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
云初震惊之下,腹痛愈发加剧,捧着小腹,竟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异样的剧痛,让她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你刚才......让医生给我打了什么针?”
“催产素呀!”
云蔓笑得天真又残忍:“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宴了,晏卿哥哥会向我求婚。我希望,宝宝和我同一天生日,你不觉得这样更有纪念意义吗?”
云初难以置信:“云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怀孕离三十七周还差五天,就因为单纯地想要宝宝和她同一天生日,她竟然给她打了催产素?
云蔓无所谓道:“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的宝宝,我想让他们什么时候出生,就什么时候出生!”
“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云初勉力地翻身下床,强撑着腹痛,飞速地逃离了房间。
十月怀胎,这是她血浓于水的骨肉啊!
她不要,她不要把孩子给她。
她让给她的已经太多!
云初和云蔓同一天出生,同一个产房,却不同命运。
云蔓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千金,而云初是卑贱舞女的女儿。
然而,她们的命运却从出生就被人对调了!
云蔓的生母本是歌厅舞女李雪,私生活混乱。
李雪不想自己的孩子受苦,便将另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暗中对调。
云初被李雪抱回家,而云蔓则留在了云家,尽情享受了十年的荣华富贵。
云初跟着那个舞女,过了十年猪狗不如的日子。
十岁那年,云蔓心脏病发作,云家调查之下,才惊觉云蔓并非亲生。
云初被接了回来,可是,云家却不舍得送走云蔓。
这么多年,云蔓过的仍是人上人的生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云蔓心脏不好,所有人都让着云蔓。
云初不敢与她争,也争不过。
十八岁那年,云初与薄晏卿订婚。
她以为,嫁给薄晏卿,是她用尽一生换来的幸运。
她以为......
她以为......
殊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罢了!
云初艰难的捧着肚子,一路逃到车库,抖着手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深夜,瓢泼大雨。
云初刚驶出车库,忽然,一道强光穿破黑夜,一辆迈巴赫疾停在车前。
夜色中,车身锃亮。
车门下,一双修长的腿依次跨出。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墨色西服,英姿挺拔,高硕修长,却勾勒出一身冷厉。
黑伞微微抬起,男人薄削精致的侧脸映入她眼帘。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俊美如神祗。
薄晏卿......
她从未想过,她挚爱了九年的男人,竟真的人如其名,薄情至此。
她爱了这个男人九年。
却没想到,九年,她满腔滚烫的爱,换来的结局,是她最终沦为了一个生育工具?
云初睁开眼,清泪一行行从眼角滚落。
“薄总,是云初小姐。”司机在男人耳畔提醒。
薄晏卿的视线看向云初,剑眉一剔,突然阔步走了过来。
云初咬紧牙根,在男人走到车门边一瞬,她反锁了车门。
“云初?”薄晏卿眼神一错,“解锁。”
云初直视着前方,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将窗户降下一条缝隙,冷冷的声音传来。
“薄晏卿,我问你,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薄晏卿俊脸一沉,剑眉轻蹙,却薄唇紧抿缄默无声。
“你到底还想......瞒我多久呢!?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一个召之即来的生育机器吗!”
“晏卿哥哥!”
这时,云蔓冒着雨朝着薄晏卿跑来,声音满是娇柔。
男人循声望去,下意识抬手,将她接了个满怀。
云蔓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得拥住他:“晏卿哥哥,我一个人睡不着,好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云初的心仿佛被割裂成无数片。
以她的角度,事无巨细,她看到的,只有这个男人对于云蔓细枝末节的爱护与宠溺。
云初死死得扣紧了方向盘,绝望地打量着他。
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薄晏卿,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突然,她一脚油门,引擎轰鸣,几乎贴着男人身际疾驰而过。
“云初!”
男人震惊的声音很快被抛在车后。
云初将油门踩到底,避开车流,一路上了国道,势如破竹。
身后,薄晏卿操控着迈巴赫,很快追上了她,疯狂鸣笛。
“云初,你停下!”
然而云初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猛踩油门,仪表盘瞬间上升到一百六十码。
与此同时,十字路口,一辆九米长的半挂车突然左转。
紧接着,“砰”的一声!
云初只感觉到车子伴随着一阵世界末日一般的震动,安全气囊犹如迎面痛拳打在脸上,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