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婶始终都在一旁盯着她,这是为了防止她在做饭的时候偷吃呢。白花花心里有诸多的想法,不过她不会傻呼呼在这个时候与三婶争执。
白花花将粥给端出去,三婶拿出四个碗,给大家分粥。先给勺了一碗端进去给白奶奶了。白奶奶这些天身子不好,都是在屋里头吃的。
只见三婶往锅底一捞,满满的一碗野菜红薯粥放到了三叔面前,轮到白花花的时候,三婶拿着勺子在上面轻飘飘的勺了一下。
白花花看着面前看不见红薯和大米的粥,微微皱起眉头。这只能比开水好一点点的粥怎么可能够填饱肚子。
“三婶,再给我点粥吧,我太饿了,怕明天干活饿得顶不住又得倒地了。”白花花开口说道。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吃吃吃,咱家是欠了你的不是!咱家又不是地主家,哪养得起你个吃白食的丫头。一个丫头片子的,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敢嫌弃?!”三婶骂骂咧咧的瞪了白花花一眼,她自个儿都没能吃饱呢,分下来的粮食也过不了这冬,哪可能还让这个死丫头吃。
白花花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可是队长叔说了,要是我再晕倒就不让我下地了。”
三婶一愣,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上次这死丫头干着活竟然在地里给晕倒了。害得她被大家指指点点不说,还得给这丫头花了五毛钱看病,她的心疼得厉害。不过这丫头下地虽然比不上成年人,但是一天也能几个公分。
想到这里,三婶不甘不愿的又给白花花添了一勺。“吃,明天可得好好干活。”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咋好像还必须给这丫头吃的似的。
白花花也没心情跟三婶一直争吵,快速的将碗里的野菜粥给扒拉下去,这味道真是不敢恭维,哪怕她原本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她也没吃过这么糟糕的食物。
但是现在肚子饿得也没得选择。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得罪了老天爷要送她到这个年代里受苦。
晚饭过后,天也微微有些暗了下来。现在的人家都为了省油不点油灯,都早早就歇息了,三叔三婶也一样。
白花花正全身都散架了似的躺在床上,突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声音。
“花花,是奶奶,开开门。”白奶奶低声喊道。
白花花猛然起身,打开门,“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花花啊,这粥赶紧拿去喝了。”白奶奶看了一眼三婶的房那边,而后小声的叮嘱道。
白花花一看,白奶奶的手上还端着下午的野菜粥,这么半碗估计是白奶奶从嘴里给省下来的。
白花花心里一酸,眼框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奶奶,您自个儿吃吧,我不饿。”奶奶是真的疼爱原主的,下乡来的这三年,奶奶总会时不时的给原主端来些吃的。
“奶奶吃不下了,花花吃,别浪费了。”白奶奶不给白花花拒绝的机会,直接将碗放到白花花的手里头。
白花花哪里吃得下,不是肚子不饿,但凡她有点良心都不可能吃奶奶的饭粮。
再三推脱,还是拗不过奶奶的执着。最后,还是一人一口,一老一小躲在房里珍惜的吃完了这没什么味道的野菜粥。
白花花躺在禾草垫子上,盖着有些单薄的棉被,冷得卷缩成了一团,这房间之前还是用来当仓库用的,角落里头放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方的窗户破了一个洞,用旧报纸给糊上,勉强挡住这冬日的寒风。
许是白花花太累了,很快就入睡了。
次日,天色才刚有些灰蒙蒙的亮。
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响起,白花花勉强睁开了眼睛。
“你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躺着躲懒呢?!以为你还是县城的姑娘不用干活啊!快起来!砰砰!”三婶的大嗓门响起,破旧的木门被拍得重重作响。
白花花微微皱起眉头,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回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三婶句句话都是往原主心窝子里头扎,这会要是原主听到这话,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又得想起之前在县城的生活,以及去世的爸妈。
白花花可没打算一直在这村子里待着,只是她初来乍到还是要了解情况再作打算。要说这大伯一家和三叔一家对原主的做法可真够狠心的。
大伯和大伯娘两人顶替了原主爸妈的工作还住了原本属于原主的单位房不说,竟然将原主赶回了村子里。
而三叔三婶虽然在村子里,但是也让他们的女儿白玲给顶替了原主上学的名额,这会白玲正住在大伯家里,在县城里的中学上学呢。
单单是这些事情,就足够让白花花替原主心疼了,既然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那么她就一定会为原主讨回公道。
白花花掀开被子,忍着寒风的冰冷,哆嗦着起来穿了鞋子,猛然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怒目而视的三婶。
“三婶,这离上工的时间还早着呢。”白花花扯了扯嘴角说道。
“你这死丫头,上工之前还有大把活呢,就知道躲懒。赶紧去做早饭,一会去挖些蚯蚓喂一下家里的老母鸡,还有,家里都脏了,也得打扫一下,多少活等着你做,还不赶紧利索点。”三婶骂骂咧咧的说道。
白花花心里琢磨着还是要想办法去县城,找原主爸妈的厂长,相信以她爸妈当时的英勇就义,怎么也不会看着她被欺负的。
白花花利索的干起活,做完早饭去喊白奶奶的时候,发现白奶奶竟然晕了过去,一模额头,好烫。
“三婶,三婶,奶奶病了。”白花花焦急的喊道,她是真的担心,白奶奶的年龄大了,一点小病都是天大的事情,比不得壮汉的身体。
“嚷嚷啥啊?!”三婶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一看白奶奶状况皱起了眉头,“咋又病了,真是让人不省心。”语气竟然是十分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