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
顾今纾本能扭头。
男人站在门框前,姿态慵懒随意,灰蓝色的眸子如同缥缈的雾气,深邃莫测、叫人捉摸不透。
梁珒身上有外国血统,骨架大,五官似雕塑般精心刀刻雕琢而成,一举一动透着英式老派的绅士风。
尽管已经结婚一年了,面对体型相差较大的他时,顾今纾还是不免会犯怵。
就像兔子面对雄壮威武的雄狮,逃跑是本能的驱使。
“没,没找什么。”她欲盖弥彰的摇头,可慌张的眼眸早已经暴露了她的情绪。
蠢得可爱。
梁珒在心底嗤笑。
不过他一向有耐心,尤其是面对一只柔弱可欺的绵羊,只想把她欺负的咩咩叫。
梁珒坐在了沙发上,双腿岔开,深蓝睡衣随着他的动作摆开,遒劲的肌肉没入睡衣深处。
他拍了拍大腿,无声的看向她。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仅仅一个动作,顾今纾便明白他的意思。
她不情不愿的挪动着小碎步,仿佛这样就可以延缓受审判的时间。
直到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梁珒以一个圈抱的占有姿态将人抱在怀里,修长的指尖勾起她脑后的一缕发丝,缓缓勾缠。
“宝贝,刚才在找什么?”
梁珒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结婚一年了,但顾今纾还是摸不清他的脾气。
宝宝、宝贝、阿纾……各种称呼他都叫。
几乎没办法让她分辨,他喊她时到底生没生气。
更过分的是,有时候,他的恶趣味甚至是让她在床上嗲嗲的叫他Daddy。
顾今纾瓷白的一张脸,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没找东西,就是想打扫打扫房间。”
这谎言太过拙劣。
家里有定时打扫的佣人,哪里用得着她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太太亲自打扫?
况且,哪次结束后,她不都是在背地里偷偷骂他,而且骂的特别难听。
他一清二楚。
梁珒挑眉,语气揶揄的示意她瞧。
“原来夫人还有打扫的习惯?”
顾今纾顺着男人的视线抬眸,只一眼,脸便红了。
清理这种事,平常根本用不着顾今纾操心。
即便前一天她和梁珒弄得再怎么乱,佣人们也会在第二天将房间清洁的一尘不染。
拍了拍她,示意她下去。
梁珒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欲望。
顾今纾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做些出格的事。
等他离开,顾今纾松了一口气,又开始着急忙慌的在房间里翻找手机。
正当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
循着声音,她总算在床底找到了她的手机。
手机屏幕闪烁着,上面的备注显示“李太”。
顾今纾松了一口气,但没有立马接通电话,而是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它响。
然后转身拿了张面膜,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敷上。
面膜覆盖下的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没有一点瑕疵,肌肤几乎吹弹可破。
一双茶棕色的眼眸,在眼眶里狡黠的转来转去。
电话久久没有人接。
养尊处优的李太咽了咽口水,维持着僵硬的动作,不敢乱动。
脖颈处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冷冽的寒芒,她只要稍微一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喉咙。
李太吓得手都在哆嗦。
平日里她最看不起顾今纾,此刻她只能在内心绝望地希望她快点接电话。
电话终究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