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呲……’
鲜红的血溅在被冬雪包裹的梅花上,穿着精致华丽的女人,双目圆睁的倒在雪地里,在场的人都吓的直抽凉气。
梨夭嘴角含笑的看了眼被鲜血污了的匕首,厌恶的丢在雪地里。
目光温柔的看向一边被吓傻的宫女:“记得把她身上的狐裘扒下来,送去鹿台宫。”
宫女颤抖的跪在地上,“遵,遵梨妃娘娘令。”
梨夭满意的收回目光。
刚才还试图让她当众出丑的宠妃们,看到王上新纳的妃子被她嚣张的斩杀国宴之上,脸上只剩惊恐。
梨夭双眼妖媚的对上高台上男人深邃的目光,恭敬的俯了俯身,“臣妾有些乏,先回宫了!”
说完,不顾男人渐冷的目光,傲然的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离开。
国宴重臣,心中各自暗叹她妖妃跋扈,却无一人敢上前谏言。
梨夭前脚刚回到鹿台宫,男人后脚赶到,看着一身帝王玄袍的帝琰,梨夭眼底冰凉!
丝毫没了刚才外面的温柔娇媚。
帝琰额头青筋暴跳的来到她面前,隐忍着怒火:“陈妃狐裘乃周国进贡,你何必迁怒她?”
梨夭端起面前的酒,仰头而尽。
酒盅重重的磕在案几上,她语气里亦是压着隐怒:“王上的意思是,陈妃是无辜的?”
那她的万千族人,何其无辜?
看着一生玄袍的男人,梨夭想到了他们的初遇,那时候他一身月白长袍,清冽又干净……
他告诉她,香狐族带香气的狐毛,是一味奇药,能解世人瘟疫之苦痛。
她帮了他!
然而再相见,他们之间隔着青岭山的火海,满山香狐被剥皮抽筋,血染红了烈火,烈火烧红了整座山。
现在和她谈无辜?
起身,来到男人的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男人寒凉清隽的轮廓:“知道镇魂锁刺穿身体,有多痛吗?”
“夭儿!”
帝琰身上怒气崩散,一把捉住她冰凉的小手,眼底的冷意散去,隐着浓浓的疼痛。
只是一瞬梨夭便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向窗前,看着外面的皓皓白雪。
语气如同这寒冬般,没有任何温度:“妖力尽散,妖骨焚毁,是烈火焚身的痛。”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男人浑身血液逆流。
疾步来到她背后,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那一刻梨夭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然而梨夭却是嘴角扬着冰冷:“你答应过我,我跟你回来,你便再不让任何人伤害狐族。”
即便是一只没有任何修为的狐狸,也不会。
可你,到底是食言了!
帝琰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耳边,“今日是个意外,乖。”
他轻声的低哄。
然而梨夭冰冷的没有任何回应。
宫司来请了好几遍,说是使臣有要事相商,帝琰才不舍的起身。
离开之前拉过梨夭冰凉的小手,“孤晚些时候再来,等我。”
梨夭不说话,只无声的抽出手。
她冷淡疏离的态度,让帝琰眼底划过一抹暗伤,动了动唇瓣,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的离开。
不多时,国宴上被她点名的宫女,战战兢兢的捧着狐裘进来,惊恐的跪在地上:“梨妃娘娘。”
梨夭扫了眼,压着情绪,“赏。”
“是,娘娘。”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拿了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送狐裘的宫女,而后将狐裘捧到她面前。
当梨夭的指间划过狐裘的瞬间,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危险的眯了眯眼:“这狐裘,是周国的谁送来的?”
“回梨妃娘娘,这次来的使臣,是周王的大公子。”
周王的大公子吗?梨夭抓着狐裘的手紧了紧,眼底冷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