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陆黎目光沉沉,笑不及眼底地开腔。
包厢里只寂静了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嘈杂。
“哟,这不是陆大小姐嘛?”赵立洲不以为意的翘着二郎腿,语气讥诮。
这声陆大小姐,满满地讽刺意味。
周围响起几声低笑。
可惜,陆黎已经不是三年前隐忍的落魄千金了。
更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落荒而逃。
“赵立洲,”她端起酒杯,走到了对方面前,面容看似平静,可说出的话,却足以震惊在场的所有人:“我的日记好看吗?还辛苦当年帮我展示给全校师生。”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赵立洲拧眉。
“你喜欢楚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陆黎的眼神,沉得让人害怕,包厢里因为她的话,渐渐安静下来,就在这时,陆离将酒悉数浇在了赵立洲头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轻扯唇角:“所以做她的狗,你也愿意。”
“你他妈找死!”赵立洲恼羞成怒,凶巴巴地朝陆黎走过来。
“赵公子,怎么这么大气性?”
磁性的嗓音响起,赵立洲后背一僵,挥手的动作停滞在半空。
所有人都循声看过去,只见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气定神闲之余,浑身又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和疏离感。
“霍少?!”
所有人都朝霍铎看过去,神色简直受宠若惊若惊。
要知道,之前他们这些人邀请霍铎不知道多少次,他都不肯赏脸。
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
可霍铎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其他人,径直走到了陆黎身边,俯视赵立洲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人,就不惜毁掉另一个女孩的名声,乃至整个人生,你不是走狗是什么?”
赵立洲满眼惊恐,脸色惨白的看着霍铎。
其他人看到堂堂霍少竟然给陆黎撑腰,虽然不知道两人关系如何,但纷纷附和:
“是啊,立洲,当年你做的事确实太过分了。”
“为了追楚染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不还是没追到?”
“唉,楚染也挺过分的,没想到心眼儿那么多……”
这些话刚好被整理好衣服,回到包厢的楚染听到,她和周承焰回到包厢,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脸的不善的陆黎,立马来了脾气。
“陆黎,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跑到这里来发疯吧?”楚染那张清纯的脸,漾起抹不悦。
她察觉到周围朝自己投来的古怪神色,意识到了什么。
“陆黎,是不是你胡乱造谣来着?”
“造谣?”陆黎嗤笑了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玩这些肮脏的手段?”
楚染眯了下眼,毕竟过去她做的事,大多都见不得光。
这里坐着的,还都是老同学。
她轻笑了声,故作镇定道:“你当初在学校里名声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而且,承焰为什么和你离婚?还不是因为你不检点!”
陆黎早已习惯了楚染颠倒黑白的嘴脸,她张了张口,刚打算辩驳。
没想到那些曾经和楚染关系要好的人,见陆黎有霍铎撑腰,竟然临阵倒戈,开始帮陆黎说起话来。
“楚染,人家陆黎当年成绩可比你好,是自己考上的重点大学,你当时出国留学好像花了不少钱吧……”
“我可记得,两年前你和承焰一起在国外酒店,按理说那会儿你们就在一起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揭着楚染的短处,她脸色涨红,再也不敢吭声。
周承焰见未婚妻受了委屈,立马将陆黎拉到了旁边:“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黎觉得好笑:“不是你叫我来的?”
周承焰梗了下脖子,是他叫陆黎来的不假,可这其实是楚染的意思,想让她出丑。
见他说不出话,陆黎也猜到了几分。
“周承焰,”她想到了赵立洲的话,不动声色的问:“我父亲去世前,你在什么地方?”
“什么在哪儿?当然是在公司。”周承焰神色不耐,眉头下意识皱了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他的神情,似乎真的对当年那场车祸不知情。
“没什么。”陆黎视线沉沉,她手上还沾着酒渍,黏腻的难受。
她转身往门口走,说道:“我去洗手间,等会儿再聊鹿舟股份的事。”
冷水冲掉了酒液,陆黎在洗手间抬起头,看到镜子里出现的楚染。
她眼神不善,唇边挂着讥诮的笑意:
“陆黎,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连霍铎你都敢勾引。”
她走近,看着镜子里的陆黎,不解的问:“你一个刚离婚的二手货,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嘛?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哪点能配得上人家!”
陆黎补了下口红,闻言好笑地出声:“是啊,不像你,就只配给周承焰这种三秒男在一起,你们才是绝配。”
楚染反应过来,刚才她和周承焰在包厢做的事,全被听见了。
就算脸皮再厚,也不禁咬紧了下唇,末了闷不吭声地进了隔间。
陆黎走出来,觉得好笑。
她一抬头,撞见了靠在墙壁上的霍铎。
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俊脸上笑容玩味,看着陆黎问道:“不喜欢周承焰那种三秒的,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