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点,世纪酒店508号房,只要你让李导高兴了,我就给你那短命鬼弟弟治病。”
江知跌跌撞撞地冲出电梯,耳边不断回荡着继妹江薇警告的话,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落。
活了二十年,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助过,可为了救唯一的弟弟,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经过506号房时,她匆匆扫了一眼门牌号,没有细看,然后直接扭开门把闯了进去。
室内一片漆黑,还不等她适应里面的光线,一只大掌突然从暗处伸了过来,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甩进了一片柔软之中。
透过窗外洒落进来的灯光,依稀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笼罩了下来。
原本的故作镇定,在被对方钳制住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
她下意识想要反抗,可动弹不得,只听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乖,别怕,我会温柔点的。”
“不……”
撕叫声回荡在卧室每个角落,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江知倏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滚而落。
那可怕的夜晚已经过去整整八个月了,可她却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梦境。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当初也是受了继妹江薇的要挟才去的,浑浑噩噩的跟人发生了关系,还稀里糊涂的怀了孕。
如今她已经被父亲逐出家门,外面全是她不知检点,与野男人鬼混,惨遭退学的丑闻。
她的人生,就这么毁在了王琳江薇那对母女手中。
躺了片刻后,江知挣扎着坐了起来。
由于腹中怀着三胞胎,所以孕晚期格外吃力。
就在她挪动身体准备下床时,房门猛地被人踹开,打扮时尚的江薇从外面走了进来。
明明是私生女,如今却光鲜亮丽,而她这个嫡女倒被她碾入尘埃,名声尽毁。
江知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光一凝。
这蛇蝎女也怀孕了?
江薇见她在打量自己的肚子,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冷冽又嫉妒的光。
这个贱人,当初让她去酒店伺候李导,她倒好,跑错了房间,将第一家族的掌权者给睡了,还怀了那位爷的种。
幸亏她当时够机灵,将这贱人扔回李导房间后立马顶替了上去,让爵爷误认为睡了她,然后又假装怀孕。
如今嘛,就等这贱人生下孩子,然后抱去封家邀功顶替。
“哦,忘了跟姐姐道喜了,我腹中怀的啊,是京都第一家族掌权者封司爵的骨肉,
你瞧,我虽然是私生女,如今不也飞上枝头了么,倒是姐姐你,身怀父不详的野种……哈哈。”
江知死死攥着拳头,堪堪压下心中的悲怆,嘶声问:“我弟弟怎么样了?”
她忍辱负重,全是为了弟弟江阳。
母亲死得早,父亲又娶了个毒妇进门,这些年姐弟两相依为命,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江薇听她问起那个短命鬼,又是一阵狂笑。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招呼两个保镖进来,强押着江知跪在了地上。
“江薇,你又想做什么?”江知一边挣扎,一边质问。
“好姐姐,你说我要做什么呢?”江薇狞笑着反问,然后从包包里取出一叠资料甩在了她脸上。
“这是你手里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书,签了吧,一个身怀野种的贱人,没资格拥有公司股份,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我会立马给医院打电话,你那短命鬼弟弟……”
江知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她,额头青筋暴突着,“又拿阳阳的命威胁我,除了这个,你还能用点别的法子么?”
江薇狞笑了起来,“对付你,这个就够了,最后问你一遍,签还是不签?”
说完,她从保镖手里接过电话,直接拨通了医院的号码。
江知心死如灰,她能拒绝么?
八个月前,她为了救病危的江阳,已经舍弃了自己的名声。
如果这回不妥协,弟弟身死,那她所做的牺牲就全部都白费了。
“好,我签,我签。”
母亲已经死了,若唯一的弟弟也走了,那她守着这股份还有何意义?
江薇冷冷一笑,从保镖手里接过钢笔扔在了她面前。
“签。”
江知颤着手捡起地上的笔,在纸张末尾狠狠划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薇看着她签完字,笑得得意。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病秧子弟弟,早就死了!”
“不。”
江知凄厉的嘶吼了起来,绝望不断吞噬着她。
江薇欣赏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又补充了一句,“已经变成了一盒骨灰。”
“啊……”
江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江薇缓缓止住了狂笑,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眼里迸射出毁灭的光。
“给我盯紧她,孩子一出生立马交给我。”
“是。
…
七年后。
京都灵山公墓,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东南侧某处洼地小规模塌方。
漫天飞尘之中,站着一个身穿背带牛仔裤的小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模样,帅气逼人。
小家伙看着眼前的废墟,满意一笑。
这时,他手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亲妈打的。
“哈喽,知姐,你到京都了没?”
话筒里传来女魔头咬牙切齿地询问:“我让你调查封司爵那老狐狸的行踪,你查得怎么样了?”
小家伙转了转眼珠,讪讪一笑,“他啊,在私人邮轮里快活呢,怎么,你想钓金龟婿啊?
容我提醒你哦,封司爵虽然富可敌国,但他是江薇的男人,两人还生了一个儿砸呢。”
他的话音刚落,对方直接发了视频过来。
小家伙瞅了一眼面前的废墟,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通了,摄像头正好对着满地的碎土。
屏幕里的江知蹙了蹙眉,凝声问:“江不言,你这又炸了谁家的坟?”
江小爷咧嘴笑了起来,“姓李那老头的啊,虽然人还没住进来,但炸个空的泄泄愤也不错哦,
生了我,不养我,还把你弄得名声尽毁,他该庆幸我炸的是他买的墓,而不是他那个人。”
江知伸手扶了扶额,叹道:“那姓李的老头应该不是你亲爹。”
“那我亲爹是谁?”小家伙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