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贞心里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让赵森相信自己没这么容易,可没想到原主在赵森心里的形象比她想象中还糟糕。
周绮贞去厨房拿了个两个干净的碗,把自己碗里还没动过的粥平分倒进两个空碗里,又拿起赵森手中的粥碗,如法炮制均分倒入两个碗中。
“咱俩一人一碗,要是有毒,我也跑不了,这下喝吧,我陪你一块喝。”
赵森确实饿了,深吸一口气,想着大不了跟周绮贞同归于尽,目光凝重端起粥碗。
尝了尝温度正好,咕咚咕咚喝酒一样直接给干了。
周绮贞见状也硬着头皮把粥干了,撑得打了个饱嗝。
原主留下的这烂摊子,害得她取得赵森最基本的信任都这么难。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赵森视死如归一样大口大口嚼着青菜窝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周绮贞的饭菜没下毒!
赵森撂下筷子,惊疑地瞪大了眼睛瞅着周绮贞。
周绮贞满怀期待看了回去:“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赵森眉头一皱:“你想求我啥事?搬进城里跟李辰住吗?”
李辰就是原主在城里的老相好,有钱的小白脸。
周绮贞扶额,就知道不可能让赵森一下子对她改观,算了,慢慢来。
“李辰有媳妇,你住到他家,肯定挨骂。”
赵森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
虽然周绮贞是在求他办事,毕竟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饭。
“我跟李辰....断了,以后不提他了。”
周绮贞收拾着自己的碗筷。
“你慢慢吃别着急,一会你刷碗就行。”
赵森刷碗习惯了,原主攒下好几天不刷的碗都是他回来刷。
他听到的重点是,周绮贞跟李辰断了?
怪不得今天给他做饭了。
但是......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没怀孕。我跟李辰啥都没有。”
周绮贞十分头疼,原主为了逼赵森离婚,竟然谎称自己怀上了李辰的孩子。
现在解释,她是赵森她也不能信。
赵森一言不发地咬着窝头。
这窝头还是他前两天自己蒸的。
周绮贞无奈扶额,这段婚姻能不能熬到月份大了、自证清白还是个问题。
高考之前,她暂时不想在离婚上浪费时间精力。
周绮贞到厨房架上了锅,在水缸里舀了数瓢井水,借着做饭时留下的火种子点着了火,烧洗澡水。
火很旺,水很快滚了,咕噜咕噜冒气。
周绮贞用两块抹布垫着把手,端起锅把热水倒入大木水盆,又兑了些凉水。
试试水温正好。
“赵森,给你弄了洗澡水,你端到你屋里吧。累了一天了,洗洗乏。”
原主丈夫赵森确实是糙汉类型的,周绮贞很爱干净,下午消化自己穿越事实的时候已经洗过了澡,为了心情好也愿意帮赵森弄干净点。
赵森在旁边刷碗,沉默地看着周绮贞,她的脸被草木灰熏得一块黑一块白,她浑然不觉,关心地看着自己。
“好,谢谢。”
赵森端走木盆,又架上了锅,烧水。
“你烧火把脸弄脏了,给你烧水洗洗脸。”
赵森一向不善言谈,周绮贞心里一暖。
她其实并不擅长使用七十年代的这些工具,好在也不难,运用常识摸索着勉强能做。
原主是城里娇生惯养的姑娘,周绮贞干活时特意略有疏忽,不至于这么快引起赵森怀疑。
赵森刚进里屋关上门,这时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赵队长,你在家吗?”
语气焦急,还带着哭腔。
赵森腾的一下站起身,套上一件白背心打开门走出来。
暖黄色灯光照在赵森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白背心下结实有力的肌肉一览无余。
身材不错,长得也好。
周绮贞移开眼神,走出院子。
院子里站着一个光着脚只穿单薄吊带、八一大裤衩的年轻女人,大眼睛还挂着泪。
赵森刷的一下转过身,尴尬地背对女人。
周绮贞这个女人都看得眼一晃。
认出这是前阵子刚生下孩子不久,老公出车祸死了的寡妇张洁,刚因为家里停电了,半夜来找赵森,跟原主吵得脸红脖子粗。
周绮贞现在脖子上还留着一道被张洁抓出来的血痕,一碰就疼。
看她胸前鼓囊囊的,还在哺乳期。
张洁见周绮贞跟着赵森出来,眼中闪过敌意,哽咽道:
“赵队长,俺公公打我,我没处待了,能在你家住一晚上吗?”
刚结婚的时候赵森跟原主讲过,他小时候受够了他爹对他娘动手,后来他娘出轨跑了,丢下他爷俩。
赵森最恨的就是家暴打女人和出轨,这是他雷点。
周绮贞心中一跳,果然赵森皱眉道:
“那我在客厅打个地铺,你睡我床上。明天我跟你公公说说,啥事非得动手啊。”
说着赵森就进屋收拾了。
周绮贞觉得张洁穿的这么暴露站在院子里也不好,招呼她道:
“进来吧,我给你拿衣服,别在我家着凉了。”
不招待她这一回,下次不一定她又作什么妖,周绮贞想尽早解决,免得影响她高考。
张洁虽疑惑周绮贞对她态度的转变,扭着屁股进来了,打量着屋子的陈设布局,视线紧紧黏着赵森。
周绮贞走进赵森的里屋,按住他收拾铺盖的手。
“你别睡客厅了,你睡我屋里吧。”
赵森微讶,刚才看见穿着暴露的张洁脸都没红,现在脸腾的爆红。
“也行,客厅没蚊帐,进虫子,晚上还冷。不过你以前不是让我睡过院子吗?客厅我能接受。”
周绮贞无奈一笑,也就赵森这样粗线条的才看不出来张洁对他有意思。
凭原主那个作劲,她现在挑明赵森恐怕也不会信。
“你呆啊,张洁嫂子一个女人家,半夜起个夜路过你在客厅睡觉,多不方便。
再说传出去嫂子来咱家借宿,咱夫妻两个分房睡,别人还以为是张洁嫂子闹的,对人家名声多不好。”
赵森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笑得一口白牙:
“好,那我到你屋子里打地铺。”
半夜。
周绮贞迷迷糊糊感到床边一沉,猛地惊醒。
男人洗澡后清冽的荷尔蒙味直扑过来,赵森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哪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