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死了!咱打死人了!”
“死就死了!别吭声!”
“可是……”
“别可是了!拿着糖,赶紧走!”
……
头疼的厉害。
李金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眼前是一座破旧的土屋。
黄泥糊的烂墙,上面挂着本泛黄的挂历。
残了条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水杯。
这是哪儿?
“醒了?醒了就好,头还疼吗?”
穿着一身破旧家布做的衣衫,面容疲倦的女人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李金凤的头。
李金凤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下意识的,却叫了一声:“妈……”
“你爷爷给你请了假,这三天你不用去生产队赚工分了,在家休息吧。”
女人说完,面上露出一丝为难。
“金凤,今天的事儿,别跟你爷爷说实话,行吗?”
“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毕竟不是李家亲生的,该忍,就忍吧。”
今天的事儿?
记忆纷纷涌进了李金凤的脑海。
她居然穿越了?
穿到了物资奇缺,饥荒遍地的六零年代。
一个叫也李金凤的十六岁姑娘身上。
眼前的女人叫张秀兰,是她的亲生母亲。
张秀兰家里是地主,成分不好,偏偏当初又是未婚先孕,名声非常差。
守寡之后,没人肯要,母女俩差点饿死在这饥荒年月。
恰好老李家的李秋收,死了老婆,带着七个孩子,不好娶妻。
两个人就凑到了一块,搭伙过日子。
“忍?”
李金凤盯着张秀兰那张因为饥饿而发黄发瘦的脸,伸手指着自己的头。
“她们差点杀了我,你还叫我忍?”
她甚至想告诉张爱兰,她的女儿已经死了!
就为了一块牛皮糖。
李金凤的两个继姐,老六李爱菊和老七李爱兰,用一个瓷碗,活活把她打死了。
“可是,金凤,人要知足啊……”
张爱兰说着,摇了摇头。
李秋收是贫农,出身好,就是因为嫁给了他,她们娘俩才能保住这条命。
“知足?我是八个孩子里年纪最小的,可最懂事的是我,吃亏让步的还是我。”
“难道我要忍一辈子吗?”
凭什么!
“金凤,你答应过妈,这辈子都不会和你李叔的孩子争任何东西的……”
张秀兰和曾经无数次一样,又要拿承诺说话。
只是,李金凤已经不是原来的李金凤了。
“我头疼,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李金凤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背过身,再也不理张秀兰。
张秀兰唉声叹气了几下,无奈的出了李金凤的房间。
等她一走,李金凤无力的闭上双眼,思索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难啊,是真难。
亲妈不疼,后爹不爱。
整个老李家,除了老爷子李福满,是真心疼爱李金凤之外。
没有一个人待见她。
“家庭不幸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六零年?”
六零年。
粮食紧缺,全国饥荒。
有钱都没用,啥都要工分、要票。
吃饭要粮票,吃油要用油票,买肉也要肉票……
“在这样的家里,就算没被打死,我早晚也得饿死。”
“怎么活下去,才是最大的难题。”
“要是我的空间还在,就好了……”
话音落下,手腕上却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
李金凤一愣,急忙举起右手手腕。
那上面,有一朵淡淡的莲花印记!
空间!
这是她的空间!
她的空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