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山间田野。
袅袅炊烟从一户户人家烟囱里冒出,伴随着还有饭香的味道。
清晨,刚刚雪停,村里的每家每户都有人正勤快的扫雪,清理道路。
带有节奏的扫帚声‘刺啦刺啦’,犹如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符号;积雪厚厚的田野上有孩童再玩耍,一声声鞭炮声回荡在幽静的乡村上空。
土砌的墙壁上,贴着鲜艳火红色的大对联,彰显着节日的喜气。
老旧的土瓦房内,秦川神色懵逼,直勾勾盯着墙上的挂历。
1998年1月29日,大年初二!
再三确定后,秦川发现自己真的重生了,一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的神色难掩激动。
回想起自己的上一世,秦川满是唏嘘与感慨。
上一辈子,他的人生经历堪称是波荡起伏。
虽然最后侥幸成功了,已经是一家连锁家具店的大老板,身价上亿,享受着无数人的艳羡和掌声,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一直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因为曾经有太多的遗憾,让他刻骨铭心,始终无法忘怀!
比如自己的父母,比如自己错过的红颜知己……比如自己的两个哥哥……
秦川曾多次想着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多好,这样他就不会留下那么多遗憾,不至于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没想到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真的重生了,重新回到了1998年,一个让他无法忘怀的岁月。
带着无法克制的喜悦,秦川跑到了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镜子里浮现出一个浓眉大眼的活力青年,带着几分小帅气,果真和以前一模一样。
“感谢老天爷!”
秦川兴奋的手足舞蹈,
“小川,你呆在屋子里干嘛,别人家都在扫雪,你还不赶紧出来和你爸你哥他们一起干活!”
外面传来母亲姜翠华的声音。
“扫完雪后也好吃饭!”
“来了!”
秦川兴奋的答应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映眼所及,整个村子漫山遍野都是白色的银装,蓝天白云,阳光和煦,空气中满是清新的气息,让人神清气爽。
老秦家,所住的地方是位于北方的一个小农村,名字叫南阳村。
秦川上面有两个哥哥,没有姑娘,一家子都是木工。
父亲和哥哥们都是一边务农一边做着一些零碎的木工活,就现在来说,在村子里日子还算是凑合,属于稍微好一点条件的。
大哥秦阳已经成家,二哥秦刚则从小调皮捣蛋,属于那种典型的混世魔王,很让人头疼。
“老三!”
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秦川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肤色黝黑,身材魁梧的青年拿着铁锹走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右手打着石膏,用一条白布挂在胸口的中年男人。
这两个人就是秦川的父亲秦树人和大哥秦阳了。
“爸!你的胳膊……”
秦川突然怔住,目光直勾勾盯着父亲秦树人绑着石膏的手臂,随后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也随之喷薄而出,让他紧紧握住拳头。
还是重生晚了一步啊!!
他想起来了,就在年前也就是97年腊月的时候,自己家发生了一件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大事。
年前,父亲秦树人揽了一个不错的活计,给村长家做一套全屋的家具,大到门窗、箱子、床铺,小到桌椅板凳统统包括在内。
原本这对于老秦家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能够赚不少钱改善家里,没想到,就在几天前意外发生了!
大晚上的,村长家新房子突然着火,不仅烧坏了很多家具,还把赶过去救火的父亲也烧伤了,胳膊非常厉害,身上也有多处烫伤。
从此,秦家所有人的命运彻底改变,他们需要面临来自村长家的大额赔偿费,还有秦树人随时需要治疗烧伤的昂贵医药费。
这让原本富裕的一家,眨眼间就变成村里最贫困潦倒的一家。
当时,为了村长家的赔偿费,还有父亲秦树人的医药费,秦川兄弟三人,以及老母亲,迫不不得已开始了外出打工路。
如果没有出去,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一家人阴阳相隔!
直至很多年以后,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方才得知,那一次村长家的大火,其实是有人黑了心眼故意为之,可一切都晚了……
回忆起以前的种种,秦川的眼眶早已经湿润,既然他如今重生归来,那绝对会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让作恶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傻小子,老子我没事!”
秦树人注意到了秦川发红的眼睛,以为对方是担心他的伤势,马上咧起嘴安慰道。
“区区扫雪,我一只手也能干的!”
“姓秦的,既然你这么有能力,那倒是赶紧把我家那烂摊子给弄好啊!”
就在秦树人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道路的拐角处,突然走来几个男人,他们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势汹汹。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秦家父子连忙转头,等看清楚来人后,一个个脸色顿变。
秦树人更是满脸惶恐,哆嗦着嘴唇,喊了声:“村……村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阳村最有权利也是最有钱的村长一家子。
同时也是秦家现在最怕遇到的人,因为那场大火烧的正是人家的东西。
现在村长熊连山一家子,绝对是老秦家的最大债主,谈之色变的存在。
跟随熊连山来的,还有对方两个儿子,各个虎背熊腰,满脸凶气。
“树人啊,这年也过了,该谈谈我们之间的赔偿问题了吧!”
村长熊连山满脸阴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老实忠厚,干活也细心,所以才把我儿子新房的家具修理全权交给你,对你可谓是给予了厚望!”
“没想到,你却给我整出这么一个幺蛾子,一场大火烧坏了一切,差点连房子都烧没了!”
“现在我儿子婚事近在眼前,剩下不到两个月了,如果新房子家具弄不好,这个婚怕就结不成了,你让我堂堂熊连山的脸往哪搁!”
面对熊连山的质问,秦树人满脸卑微与愧疚,不停地低头哈腰道歉。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是我让大家失望了!”
“老东西,对不起顶个屁用啊,你一声对不起能让烧坏的家具恢复原样么!”
熊连山的大儿子熊东茂破口大骂,手指都差点戳到秦树人的脑袋上,一身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