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江凛只告诉了陈柯。
陈柯将顶尖实验室的录取通知递给江凛。
“我就说你肯定能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反正你爸还年轻,多让他干几年。”
江凛摩挲着那份录取通知,只觉得眼眶热热的。
“谢谢。”
此刻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消息。
“你好好休养,最近阿野受到的刺激太大,我这段时间可能要陪着他。”
他这才想起来,似乎把梁以宁拉黑了,他嗤笑一声,再次拉黑这个号码。
能将出轨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梁以宁还真是第一个。
晚上收拾东西时,江凛收到舞团团长的催促打款的电话。
“江先生,如果您对钱的走向有顾虑,不如亲自来一趟舞团。”
听到如此陈恳的邀请,江凛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在舞团逛了一圈歇息时,程野披着衣服从梁以宁专属的休息室走出来。
见到江凛,程野戏谑。
“尊贵的大少爷又如何,你舔了五年的女人,我略施小计,她就缴械投降了,江凛你很嫉妒吧。”
梁以宁的休息室连江凛都不能随便进入。
这个时间点,加上江凛胸前暧昧的红痕,即便是江凛不想想多也不可能。
江凛冷笑一声,没分给程野半分眼神,想要起身找舞团团长。
程野被他无视的样子气得面容扭曲,挡在江凛的路上。
“我们为了一个动作练得废寝忘食时候,你和你兄弟花天酒地,你很得意吧!”
程野发疯似的拽着江凛带往道具室,里面都是团长说的很精贵的道具、衣服,也是最大的花钱源头。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跟你,他到底选谁!”
程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直接丢在了易燃的衣服上。
“你干什么?!”
江凛被吓到,趁着江凛分神之际程野将江凛拉到一堆衣服上。
就在此时, 道具室门被推开。
梁以宁站在门口,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江凛面无表情,而程野正被他“推”得向后跌倒。
在他们身后,以及燃起熊熊大火的衣服和道具。
“江凛!你疯了?!”
梁以宁目眦欲裂,几个箭步冲上前,狠狠一把将江凛推开。
他踉跄着撞在桌角,一股刺骨的痛意从脚底板传到天灵盖。
梁以宁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起灭火器想要灭火,可即便努力很久,那些衣服和道具都已经不可能再使用。
意味着…排练了那么久的舞蹈,只能够推迟。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梁以宁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失望,乃至憎恶。
“我以为你只是任性,”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毁掉所有人的心血!”
“这次,谁也帮不了你。”
她说出这句话时,心底某个角落,竟诡异地划过一丝解脱般的轻松。
出了那么大的事,江凛明白其中利害有了愧疚,说不定之前发生的事都能化了。
他们能够重新回到从前。
她拿出手机,亲自拨通了报警电话,语气沉痛。
“你好,我要报警,有人在海城舞蹈团纵火!”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同时到达。
程野被抬上救护车,梁以宁紧随其后。
江凛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两辆车,在夜幕下背道而驰。
高高在上的江大少爷,从未想到自己会让有这样的一天。
几拨因不同事由被关进来的犯人和江凛关在一起,在警力薄弱情况下,轮番照顾了江凛。
辱骂,推搡,拳脚…他护着头蜷缩在角落,腿上的旧伤被一次次踢踹,疼得他几乎昏厥。
直到凌晨,才有警察发现异常,将他隔离开来。
凌晨六点,陈柯带着金牌律师将他保释出去。
江凛受伤的腿以诡异的姿态扭曲,右脸高高肿着,额头还有梁以宁推倒他时留下的伤口。
全身上下看不出往日半分色彩。
陈柯气得发抖,
“我要告诉你爸,梁以宁是不是好日子过太久了,竟然敢对你!”
可江凛只是无声摇了摇头。
不是害怕梁以宁受伤害,而是不想再和梁以宁有任何纠缠。
“把我直接送到美国治疗吧。别让我爸他们担心,这事保密……”
江凛艰难说着话,陈柯看到他苦苦哀求的样子,也只能红着眼答应下来。
江凛轻轻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陈柯找来的医疗队直接将江凛送上了私人飞机。
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市,江凛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声,从此以后和那个人,永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