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担心的表情几乎不加以掩饰,席司臣目光随着推车渐行渐远,急切的问。
乔慕阳摘掉口罩,一眼便看出席司臣的担忧,打趣道:“并无大碍,静养几日就没事了。”
“司臣,过去吧。瞧瞧你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席司臣轻微一怔,轻缓道:“骨髓既然在宋雨薇手里,那么——”
“有内奸!”
一个hold不住,乔慕阳有些激动,音量也随之提高了不少,惹得一两个路过的人都满面疑惑一回头。
“不错,那就引蛇出洞,切勿打草惊蛇。我会暗中派人调查,这几日语凝的健康就交于你了。”
语罢,席司臣霸气离开。
随着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逐渐变小,乔慕阳心里已有了注意。
“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VIP病房。
“咔嚓。”医生,房门打开的声音,随着病房门的开敞,一股冷冽气息油然而来。
白芷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席先生,您来了。”
“还没醒?”
“是的,医生说待会就醒了。”
白芷眼神若有若无的飘了几眼病床上的白语凝,见她睡得安稳便稍微放下心。
事实上,白语凝早就醒了,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席司臣,装睡罢了。
一方面,刚吵完架,猛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另一方面,便是碍于白子轩骨髓。
不知,他是否还宋雨薇生命安全……
白芷出门打水,以防白语凝待会醒来口干舌燥,喉咙沙哑。
房间内沉默了许久,约莫有十分钟之久。
白语凝再也忍不住,困意渐渐卷席而来,又昏昏沉沉与周公下棋去了。
席司臣最后柔情似水看了她几眼,眼底快要溢出甜蜜来。
出门时恰巧碰见刚打水回来的白芷。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眸子冷漠一片,微微抿唇,双手插着口袋。
“席先生,宋雨薇已经回宋家了。”
“什么时候?”
“就在十五分钟之前。”
闻言,席司臣眼眸微眯,泛着冷冽的寒光,唇瓣微启:“把她抓回来!”
“贱人!你竟然刚害我!我可是你亲姐姐!”
宋家,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两姐妹死掐在一起,谁也不手下留情。
宋雨薇掐着宋玉婷的细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
手臂上的疼痛难耐,宋玉婷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双目含狠,佣人们怎么也劝不住。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姐姐?宋家不需要你这么蠢的人!”
“我杀了你!害我在大家面前丢尽脸面,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音调愈发高昂,受伤的力度便加大许多。
“两位小姐,真是狗咬狗啊。”
门口一个讽刺的声音传入两人耳内,手下动作也丝毫不停下。
宋雨薇只觉得她失控到想至宋玉婷于死地之时,被人狠狠地摁住。
“你要干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的恐慌,随即掩盖起来,“席司臣叫你来抓我的?”
这里是宋家,如果他们明目张胆的抓人……
宋雨薇不再想,面部换上得意的笑容。
白芷比她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捏起她的下巴:“宋雨薇,你敢下毒?还敢暗中叫人抢骨髓?你真有能耐!给我带走!”
一声令下,四个保镖蜂拥而上,欲要将宋雨薇押下去。
宋雨薇惊慌不已,再也掩饰不住。
席司臣她还不了解?向来没有什么能阻碍到他,向来说到做到。
席司臣要是真的动她,宋家真的一点反抗也不敢,只能赌一把了!
“告诉席司臣,骨髓在我手上。要是敢动我半分,待会就有人把骨髓粉碎!”
白芷一怔,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贱人!”
与此同时,病房内。
席司臣将床缓缓摇起,让白语凝坐的舒服些:“喝点东西吧。”
语气轻柔,磁性酥软悠悠飘进她的耳朵,浑身一个哆嗦。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独有的香味,让她骤然想起前几日的事,脸上随即爬上一阵红晕,直到耳根子:“不用了,我不饿……”
“咕噜咕噜——”话落间,肚子开始反抗。
白语凝脸皮一下子拉拢下来,面部滚烫无比,快要喷火。
席司臣件见她这可爱的样子,不禁嘴角勾起一个恰好的弧度。
他伸手,将近在咫尺的东西递给白语凝,尔后按了机关,立马升起一张食用餐桌:“吃吧。”
“嗡嗡嗡——”
席司臣起身,帮她把一起打理好之后,才接起电话。
“席先生,骨髓真的在她手上,怎么办?”
白芷的声音不难听出有些许焦急。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是一阵叫喊声:“席司臣,我要是被抓了,没有打电话报平安,那骨髓就会被粉碎。白子轩死定了!”
“席司臣,不要,不要动宋雨薇,骨髓还在她的手里。”
席司臣抬头,对上一双含泪倔强的双眸。
桌子上的东西原封不动,刚才的话白语凝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席司臣还想置宋雨薇于死地,根本就不在乎白子轩的安危。
男人剑眉皱起,还来不及说什么,手上的手机已被抢夺。
“白芷,你快点放了宋雨薇,子轩还等着她的骨髓救命呢。”
这话,白语凝几近哽咽说出,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白子轩几乎是必死无疑!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应声道:“好。”
白芷,是站在她这边的。
确定宋雨薇没事之后,白语凝才挂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席司臣,她低头,不敢触碰他的目光。
房间里沉寂了许久,席司臣才冷声道:“白语凝,我有没有说过,你再自作主张,白子轩还是没有救?”
屋内气息不断变换,在空调的帮衬下,逐渐变得骤冷。
警告且威胁的话,让白语凝错愣,这才是她认识的席司臣。
可是为什么觉得,心凉半截?
这些天对她的温柔,在这一刻毁于一旦。
“是,对不起,席先生,是我僭越了。”白语凝诚恳的道歉,心中的动容却恢复如初。
不错,席司臣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初一开始,不相信他便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