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冲进大使馆会议室,求他动用卫星电话联络当地军方。
沈恪才推开厚厚的外交备忘录,看向宋青:“非建交地区通讯需通过第三国中转,这是国际公约。”
宋青语无伦次的哭着说那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况且他去战乱区做志愿者是为了自己。
他只冷冷扔下一句:“别以为你是大使家属,就可以使用特权了。”
最后,宋青当掉了所有嫁妆,其中包括母亲留下的玉镯。
黑市买通运输车队找了四天四夜,最后在边境难民营找到弟弟时,他右腿已经感染溃烂。
宋青抱着他哭的不能自己,因为本该是她去的,受伤的也应该是自己。
只是......
她情不自禁抚上肚子,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带着弟弟回到使馆辖区时,他已经撑不住,离她而去。
年轻的助理在门口等宋青:“夫人,跨境救援许可批下来了。”
宋青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笑到弯腰咳嗽。
她闯进领事保护中心时,沈恪正在进行视频会议。
他切断信号,摘下同传耳机:“宋青,外交重地是你撒泼的地方?跨国救援我已经批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
话音未落,秘书神色慌张推门而入:“大使,文化交流处的林晚秋记者好像在临市晕倒了!”
那个冷静自持的男人,慌忙起身时竟撞翻了椅子。
他抓起加密卫星电话边跑边喊:“启动应急预案,把我的专机航线调出来!”
宋青追到停机坪时,恰好看见他亲自扶着林晚秋落地。
“呜呜呜......那是我最好的闺蜜,她怎么能想不开?”
林晚秋瞥了他一眼,“可惜我们跨国友谊,无法联系,我真的好担心她......”
宋青看着沈恪牵起她的手,带她登上喷涂外交标识的专机。
“别哭,不是什么难事,用我办公室的保密线路联络她。”
他们再次登上喷涂外交标识的专机,旋翼刮起的狂风吹散了宋青怀里的病历单。
她看着散落的纸张在跑道上翻滚,像极了从来都只是被他嫌弃、抛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