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
靳芽被管家带进房间,从头到尾只是交代了一句,“今日是您和少爷的洞房花烛夜,不要让老夫人失望。”
天色已晚,新房内仅凭着月光照。寒风钻进来,显得森冷无比。
靳芽从卧房的小客厅走进卧室,本以为房内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刚放松警惕,猛然透过梳妆镜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起身来到床前,微眯了眯眼,眸色里充满了警惕。
床上躺着的是个男人,月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毋庸置疑,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新婚丈夫,楼笑愚。
“楼少爷?”
靳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病入膏肓......
这男人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靳芽蹙着眉头靠近,伸手想给他号脉。
但是刚接触到他的手腕,突如其来的一个大力,让她成了被动方。
靳芽心中一惊,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个外人盛传的“病秧子”反手将她手腕扣住,直直地将她压在床上。
病入膏肓?
靳芽大力屈膝想要将他踹下去,但是男人似乎早一步预判她的动作,轻松躲过去。
甚至男人的动作更加快、准、狠,直接将她的腿压住,动弹不得。
哪里寻得一丝病态,完全是个健康正常的成年男人。
靳芽扭着身子挣扎,原本就是抹胸的婚纱,现下大有下滑趋势。
挣扎无果,耳边恰时响起一道满是磁性的男音,“这么热情?看来新娘子是比我这个新郎还着急洞房。”
“......”
靳芽不再挣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却不料这个眼神对他非但没有威慑力,还眼睁睁地瞧见这个男人越靠越近,直到埋首于她的肩颈处。
靳芽瞬间挣扎的更大力,就连床都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要做什么?放......”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长指猛然遏住她的下颌,“叫出来。”
“......”
叫?
这男人不会不是病秧子,而是个变态吧?
靳芽藏在指尖的银针,还没来得及使出来。突然就听到新房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能听到外面人的对话,“老夫人,您还是不要偷听了,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嘘,为了我的宝贝重孙儿,我就听一听,你别拉我!”
“快叫。”
楼笑愚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也猜到他是想拉她演戏给老夫人看。
“我......”不会。
楼笑愚甚至没给她说完整话的机会,大手用力向下一侧。
靳芽只觉得肌肤透过一阵风,“啊!”的一声双臂护在胸前,眼眸里分不出是嗔怒还是娇羞。
楼笑愚起身勾唇,看着床上的女孩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到底是少女,就是拧着秀眉,也禁不住那份羞涩外露。
靳芽低眸不见一丝笑意,心中愤愤不平。恨不得直接给他来一针,让他真的病入膏肓得了。
无耻,登徒子!
房外几声老夫人的嬉笑声传进来,伴随着一声疑问,“怎么没动静了?”
楼笑愚再度栖身压了过来,只不过这次两人间隔着被子,靳芽照旧动弹不得。
男人将她圈在怀中,上下挪动模仿着某种运动。大床“吱吱”的声音贯穿整个房间,弄得靳芽听了就连耳垂都染上了红晕。
“叫,不然我不介意真刀实枪的来。”
靳芽心中一惊,纵使心中再不情愿,也配合他叫出了声。
片刻,外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多久总算没了动静。
靳芽调整好自己的衣服,伸出手猛地推开身上的人。
这次楼笑愚没有为难她,借着她的力直接起了身。
“啪”一声,房间大亮。
靳芽卧在床边抬眸,看向一旁的男人。
他生的俊美,如线雕般立体的五官,无一不透着矜贵。
不过对靳芽而言,还有一种熟悉感掺在里面。
“是你!”
那个酒店里的男人!
竟是她的新郎!
靳芽只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病入膏肓的富家少爷,可万万没想到竟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那天她还口口声声威胁人家,这不摆明是成了笑话嘛。
楼笑愚嘴角的笑意更浓,依旧是那副低沉的嗓音,“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他眼眸里噙着笑,又露出玩味。没了冷贵气势,倒有几分纨绔。
前些日子奶奶告诉他,靳芽要嫁过来一个女儿。
嫁就嫁吧,能哄她老人家开心。
他派人一查,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只是,土包子可完全没有这副做派,能硬生生把一个大男人干倒。
“无——耻——”
靳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这两个字,神色漠然,直直对上楼笑愚的视线。
“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
“嗯,被你发现了,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楼笑愚垂眸,张了张唇,“楼家后院养了那只狼,不如......”
靳芽心头一惊,没能接下去。
这门婚事是老一辈定下的,冲喜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传闻楼家在上世纪就在海城扎根,家族神秘,鲜少有人真的摸清楚楼家底细。甚至这些年楼家产业虽遍布各地,可做的都是幕后的工作,媒体寻不得一丝踪迹。
而这一任的楼家家主残暴肆虐,曾有过不少女人,但是后来都不见了踪迹。
莫非是都被喂了狼?
靳家最大的心愿就是攀上顶级豪门,看着眼前人,靳芽真的是恨不得让时光倒流。
怎么就同意了这门鬼亲事!
靳芽定神想要回话,但眼前人突然背过身去,双手撑在梳妆台上,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滚出去!”
一声压抑,靳芽从中听出了痛苦。
楼笑愚撑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扣着桌角。从她这个视角看去,刚好将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尽数收归眼底。
这像是发病的征兆。
他真的有病?
靳芽疑惑起身靠近,正巧撞见镜中男人猩红的眸子。
她只是又往前了一步,“睡眠障碍?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你治疗一下。”
越靠近男人,靳芽越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积累下来的草药味。
靳芽大着胆子靠近,这时男人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力度之大,空气越发稀薄。靳芽开始挣扎,长指一转,一根银针刺进楼笑愚的体内。
以至于管家冲进来的那刻,撞见了男人昏倒的那幕,惊呼,“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