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躲得过母亲,却躲不过父亲。
秦之衍早在晚餐的时候,就看出了秦希月和厉诤言之间的不和。
他当机立断的认为,厉家之所以不愿意帮他们秦家,都是因为秦希月不讨厉诤言的喜欢。
趁着厉诤言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他立马将秦希月叫到自己书房,训斥了一顿。
母亲萧敏刚才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却是真的为她担心。
而父亲秦之衍就不同了,他现在嘴里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在狠狠的钻着秦希月的心。
“希月,你和厉诤言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做父亲的话放在心里?”
秦希月嘟哝道:“是他不喜欢我!呵,我听您的,嫁给了他,您还要我怎样?要我跪下来求他喜欢我吗?”
秦之衍被她的话气得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给摔了。
他当即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他不喜欢你,你就想办法让他喜欢啊!如果连这点你都做不到,你以后如何让他帮助我们秦氏集团?”
因为秦之衍的这句话,秦希月忽然炸了。
“秦氏集团,秦氏集团,永远都是秦氏集团,您的眼里有过我这个女儿吗?我是个人,不是工具,更不是您用来征战商场的筹码,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这么宠自己的女儿,而我的父亲却是个推自己女儿入地狱的恶魔?”
说着,她的声调陡然变高。
可下一秒迎来的却是父亲秦之衍的一巴掌。
直打得她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而秦之衍捂着手,眼神里的心疼却是一闪而过,快到秦希月都没有注意到。
“我不宠你?我还不够宠你吗?你现在之所以能过上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不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商场上拼死拼活换来的吗?这样的父亲,在你眼里竟然是恶魔?”
秦希月捂着脸,轻轻抬头,看着父亲秦之衍,泪眼婆娑。
“我不爱厉诤言,厉诤言也不爱我,他爱的是初彤,您竟然还要我插足朋友的爱情,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现在每说一句话,秦希月的眼泪就掉的更多,像晶莹的珍珠,破碎一地。
“我管不了那么多,希月,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清楚,不要忘记当初我让你嫁进厉家的原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背后还有整个秦氏集团。我不管你们婚前关系怎么样,但是婚后他就是你的一切,你必须把他的心牢牢给我抓在手上,不然这辈子你也别想去找陆谦!”
秦之衍说完,就让秦希月从书房出去了。
秦希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慌忙躲到一个角落,呜咽的哭了起来。
父亲又拿陆谦威胁她。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她在厉家那边受尽了委屈,他不闻不问就算了。
现在自己回到家后,还要因为不得厉诤言的喜欢,帮不了秦家渡过难关,而被父亲责骂。
她的人生到底还要糟糕成怎样啊?
当天晚上,因为秦父秦母的极力挽留,他们是在秦家过的夜。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离开了秦家,回了厉父厉母所在的庄丽阁。
秦希月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现在这样到底对不对?
为了那些看似很无奈,又非常荒诞的原因。
而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
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当筹码,来换取眼前的利益。
真的值得吗?
可是不去求厉诤言帮忙,难道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秦氏集团倒闭,秦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那她当初嫁给厉诤言又是为了什么?
算了,还是去找厉诤言谈一谈吧。
也许眼前的事情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呢?
秦希月找了庄丽阁的佣人,佣人说厉诤言在马场。
她一边沉思着,一边不知不觉的向马场走来了。
此时,厉诤言刚好从马上跳下来,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将马丢在一边,脱掉手上的手套,向马场外的一个凉棚走去。
“原来你喜欢骑马啊?”秦希月赶紧迎上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厉诤言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瓶没有开过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没话就不要找话!”
当放下瓶子时,他的脸色忽然变的阴沉起来。
接着,他便抓起搭在扶手上的一条白毛巾,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汗。
而后在躺椅上躺下,将一旁的秦希月视作空气。
这就是他对她刚才主动示好的态度?
秦希月忍不住抱怨道:“喂,厉诤言,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不近人情吗?”
厉诤言没有理她。
他心里知道她此番肯定是为了秦家的事来向他求助的。
昨晚在秦家的书房,他猜都能猜到秦之衍跟她说了什么。
只是,对于这种会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来换取眼前利益的女人。
他厉诤言从来都是厌恶至极的。
面对他冰冷的态度,秦希月有些沮丧。
她第一次主动接近他,却没想会这样被他无视。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烦躁。
但是,脑海里昨天晚上父亲对她说的话,却还历历在目,虽然字字钻心,但是让厉家帮助秦家,确实是她当初答应嫁给厉诤言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最后,还是她先败下阵来,深吸一口气,望着厉诤言道:“那个,你真的不能帮帮我们秦家吗?”
闻言,厉诤言眸色幽深。
这女人终于忍不住要暴露真面目了,而他也不需要对她客气了。
他当即换了个姿势侧躺在躺椅上,轻轻点燃一根雪茄,将打火机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果然,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答应嫁进我们厉家的吧?秦希月,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秦希月虽然直到现在,心里还在怀疑自己这个做法到底对不对?
但是此时面对厉诤言咄咄逼人的嘲讽,她却心胸敞亮,不觉得有愧。
“咱们俩彼此彼此,你娶我,不也是因为厉家的利益所需吗?你也没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