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走开！”安小苻用力推他。

她的推拒对靳东夜来说不痛不痒，干脆腾出一只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安小苻的脸色一点点地白下去。

他的手轻轻一扯就把碍事的布料扯下来。

安小苻身体一颤，眼眶里一滴泪珠落下来。

靳东夜停下动作，用指腹捏住她的脸颊：“哭什么。”

“我……”安小苻想要说话，眼泪却断线般一直往下掉。

靳东夜冷哼一声：“你果然在说谎。”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杀手！”安小苻急了，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就失败？

不，她不可以。

靳东夜的表情还是冷漠，两人保持着坐抱的姿势，一时间场面冷下来。

安小苻狠狠擦干眼泪，主动凑过去吻上他冰冷的薄唇，她的动作生涩鲁莽，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靳东夜幽深的眼眸一暗，倾身一动，夺回主动权。

不要怕，不……不要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安小苻闭着眼睛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靳东夜注意到娇小的身躯隐隐在颤抖，冷眼看过去，只见她紧紧闭着双眼，仿佛在逃避着现实。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

靳东夜的动作募地停住，想起左鹰的汇报。

“据说，安小苻的父母从小就虐待她。”

“她父母车祸那天，她刚被狠狠毒打了一顿，饿着肚子关在衣柜里，要不是警察来得早，她的小命早就没了。”

靳东夜狭长的丹凤眼落在女人紧绷的脸上，那一张脸谈不上绝色，却自有一股清丽可人，睁开眼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充满了生气。

可比现在这一副任人鱼肉的表情生动多了。

安小苻一直绷着身体和神经，感受到身上的压力一轻，心里不由更紧张。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了？难不成，他还是怀疑她？

她正要睁眼，却见一件衣服兜头罩下，她来不及惊呼，就被黑暗完全笼罩，好不容易露出脑袋，却看见手里的衣服是自己替靳东夜脱下的浴袍。

她疑惑地看向他：“少爷，你……我们，不，那个了吗？”

靳东夜居高临下睨她：“怎么，你很想？”

安小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我不想的。”末了，又补上一句：“我其实是保守派，虽然心里爱少爷爱得茶不思饭不想，但是行动上还是很含蓄的。”

靳东夜淡淡看着她，功夫不够看，脑子不好使，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挺强。

见他不说话，安小苻心里没底，穿好衣服，直起身体，眼巴巴地望着他：“少爷，你不相信我吗？”

她一双眼睛，杏仁形状，刚刚哭过，显得水光洌滟，浓密的睫毛上还带着几滴晶莹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虽然还是在装模作样，效果却比刚刚娇滴滴的样子强很多，起码瞧着顺眼了。

靳东夜看了两眼，大手一伸，搂住她一起倒在大床上。

安小苻的身体和神经又高度紧绷起来，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紧张什么。”

靳东夜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安小苻连忙解释：“不，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我这是激动，特别激动。”

“僵硬得像死尸。”

“……少爷，你不懂，我们保守派讲究含蓄，激动的表现自然也与众不同。”

她胡诌一通，半响，见靳东夜果然没有动作，慢慢地放松下来，渐渐疲惫涌上来，她睡了过去。

靳东夜搂着她，在她熟睡后，侧身打量她。

他长到现在，经历的暗杀不胜其数，他们大多冷静残酷，意志坚定，每一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

而安小苻，不像他们每一个，她身体轻盈，使鞭的功夫看着不错却只是花架子，也会说些冷静残酷的话，身体语言却完全背道而驰，显得慌张生涩。

这样的杀手显然是不合格的，却比之前那些一等一的高手们有趣许多。

靳东夜挑起一缕黑发，在手指上缠绕，深夜衬得他一双眼睛越发黑沉，他的表情是淡漠而探究的。

“安小苻，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