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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婆婆后我洗白了
穿成恶毒婆婆后我洗白了

睁开眼就听见儿媳在祠堂哭诉我的罪行。“娘让我寒冬腊月去河边洗衣,

我手上冻疮至今未消……”“她逼我每日只食一餐,省下口粮供养小叔读书……”“前日,

她还要我典当嫁妆给她打银簪子……”祠堂外围满了村民,指指点点,

唾沫星子几乎要把祠堂屋顶掀翻。我躺在祠堂冰冷的地砖上,脑子嗡嗡作响——我穿书了,

穿成了这本种田文里人人喊打的恶毒婆婆,江灼华。书里的江灼华,刻薄贪婪,

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儿媳林栖联合村民沉了塘。而现在,正是沉塘剧情启动的前一刻。

“娘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我的小女儿,江澧兰,才十岁,瘦得像豆芽菜。

我撑着坐起来,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目光扫过人群前面跪着的儿媳林栖,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看似柔弱可怜,

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狠绝。旁边站着我的大儿子,林栖的丈夫,江屿。他皱着眉,

看看我,又看看林栖,满脸为难和痛苦。“灼华婶子,不是我们不讲情面,

”族长敲了敲拐杖,声音威严,“你苛待儿媳,行事恶毒,败坏我们村风!今日,

必须给林家丫头一个说法,给全村人一个交代!”“对!给个说法!”“沉了她!

这种恶婆娘留着祸害人!”群情激愤,喊打喊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林栖的头垂得更低了,

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沉塘?我刚穿来就要领盒饭?不行!绝对不行!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原身残留的暴戾情绪。原主蠢,我可不蠢。硬刚这群被煽动起来的村民,

死路一条。得认怂,得破局。“咳咳……”我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肺管子咳出来,顺势软软地歪倒在冰冷的砖地上,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水……澧兰……给娘口水……”澧兰吓得小脸煞白,赶紧扑过来,

用破陶碗从祠堂角落的水缸里舀了点浑浊的水喂我。我小口啜着,冰凉的污水滑过喉咙,

激得我打了个寒颤,脑子却异常清醒。“族长……”我抬起浑浊的老眼,

看向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气若游丝,“我……我有罪……”祠堂里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没想到,跋扈了一辈子的“江恶婆”会认罪。

“我……我老糊涂了……”我挤出两滴浑浊的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

“鬼迷了心窍……苦了栖丫头……”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林栖的方向,

指尖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栖丫头……是娘……对不住你……”林栖猛地抬起头,

震惊地看着我,那点狠厉被错愕取代。她大概准备了一肚子控诉,等着我撒泼打滚,

然后顺理成章把我按进塘底。可我认罪了?还道歉了?“娘?”江屿也愣住了,

下意识想去扶林栖,又停住动作,看看我,眼神复杂。

“我……我自知罪孽深重……”我喘着粗气,目光扫过一张张愤怒又带着点惊疑的脸,

“不敢求大家原谅……只求……只求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怎么赎?”有人嗤笑,

“你这恶婆娘还能变好不成?”“我……”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无力”地摔回去,

澧兰赶紧抱住我。**着女儿单薄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给屿哥儿和栖丫头……分家另过……莫让我这罪人……再拖累他们……”祠堂里彻底安静了。

分家?自请出族去住破庙?这惩罚,对一个古代妇人来说,比沉塘好不了多少,

甚至更屈辱漫长。沉塘是一了百了,这却是钝刀子割肉,活受罪。族长捋胡须的手顿住了,

浑浊的老眼里精光闪烁。他大概在权衡。沉塘,说起来爽快,但毕竟是一条人命,

闹到官府(虽然我们尽量规避,但背景设定里还是有模糊的基层管理)面上也不好看。

若是我自己“幡然悔悟”,自请流放,既能平息众怒保全村子名声,

又能全了他族长的仁厚之名。林栖咬着嘴唇,死死盯着我,

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以退为进。她想要的,是彻底除掉我这个“恶婆婆”,永绝后患,

而不是让我活着离开,哪怕去破庙。“不行!”林栖脱口而出,声音尖利,

“她……她惯会装模作样!去了破庙,谁知道她会不会使坏?她……”“栖丫头!

”族长沉声打断她,带着不悦,“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既已知错,愿受重罚,

你又何必赶尽杀绝?难道非要闹出人命,让隔壁村看我们江家坳的笑话吗?

”族长的态度很明显了。他要的是体面解决,而不是血溅祠堂。林栖脸色一白,

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江屿看着妻子,又看看“虚弱”靠在小妹身上的我,

眉头拧成了疙瘩,最终叹了口气,没说话。“好!”族长一锤定音,“江灼华苛待儿媳,

德行有亏,念其年迈且已知错,着令其携**江澧兰迁居后山废弃山神庙,非死不得归!

长子江屿、儿媳林栖,即日分家另过,家产田地……按旧例,长子七成。

”族长看向江屿和林栖:“你二人可有异议?”林栖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但族长威严在前,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再反驳,只能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没……有。

”江屿沉默地点了点头。“至于你,”族长转向我,眼神冰冷,“望你诚心悔过,

在山神庙诵经祈福,洗刷罪孽!若再生事端,两罪并罚!

”“谢……谢族长开恩……”我“感激涕零”,挣扎着要磕头,被澧兰死死抱住。

一场生死危机,暂时化解。代价是,我和澧兰,被扫地出门,除了身上一套破棉袄,

两手空空,走向后山那座摇摇欲坠、据说还闹鬼的山神庙。离开祠堂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林栖站在人群中,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着我。江屿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知道,

这事没完。林栖不会甘心。而我,也绝不会在破庙里等死。后山的破庙,比想象中更破。

半边屋顶塌了,剩下半边也漏着光。神像斑驳,缺胳膊少腿。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和鸟粪,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冻得人骨头缝都疼。澧兰小脸冻得青紫,紧紧抱着我的胳膊,

小声啜泣:“娘……冷……饿……”我环顾这“新家”,心沉了沉,但更多的是怒火和不屈。

穿成恶婆婆是倒霉,但让我认命等死?门都没有!原主蠢,刻薄儿媳,虐待孩子,

把家底败光,名声搞臭,最后众叛亲离。可我不是她!我拉着澧兰在勉强能挡风的角落坐下,

脱下还算厚实的外衣裹住她。原主虽然恶毒,但对这唯一的亲生女儿澧兰,倒还有几分真心,

自己挨饿也要给女儿省口吃的。这也是澧兰现在还愿意跟着我这个“恶名昭彰”的娘的原因。

“澧兰不怕,”我搓着她冰冷的小手,哈着气,“娘在呢。娘有手有脚,饿不死咱娘俩。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食物,御寒,安全。记忆里,原主藏了点私房钱,

缝在贴身的破棉袄夹层里,连澧兰都不知道。我摸索着,

果然在腋下位置摸到一小块硬邦邦的东西。抠出来,是几块碎银子和十几个铜板,

加起来大概值个三四百文。这点钱,是原主准备打银簪子的,杯水车薪,但也是启动资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澧兰细微的**声惊醒。小丫头蜷缩着,额头滚烫,

浑身发抖——冻病了。我心里一紧。这缺医少药的古代,一场风寒就能要人命!“澧兰,

澧兰?”我拍着她的脸,她迷迷糊糊地应着。不能拖!我咬咬牙,把大部分碎银贴身藏好,

只抓了十几个铜板,背着澧兰就踉踉跄跄往山下跑。目标不是村里,

而是离后山更近些的邻村——李家集。原主在江家坳名声太臭,去村里求医,

不说有没有人肯帮,林栖肯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来使绊子。李家集有个走方郎中,姓孙,

医术还行,关键是不认识我。深一脚浅一脚赶到李家集,天已大亮。集市刚开,人还不多。

我找到孙郎中的小摊,求他看看澧兰。孙郎中搭了脉,翻了翻澧兰眼皮:“风寒入体,

寒气郁结。得赶紧发汗驱寒,不然转成肺痨就麻烦了。”他开了几味便宜的驱寒草药,

“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热喝。再想办法弄点姜汤,用热布巾擦身降温。”“多谢郎中!

”我千恩万谢,付了诊金和药钱,十几个铜板瞬间去了大半。背着药,抱着迷迷糊糊的澧兰,

我站在喧闹起来的集市口,看着兜里仅剩的几枚铜钱,心沉到谷底。药有了,可食物呢?

御寒的衣物被褥呢?破庙还漏风呢!目光扫过集市上琳琅满目的货物,

最终落在一个卖山货的摊子上。摊主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面前摆着几把干蘑菇,

一些常见的草药,还有……一小堆红彤彤、形状扭曲的干辣椒?旁边立着个小木牌,

歪歪扭扭写着“山椒,三文一捧”。那辣椒看着眼熟,颜色深红,皱巴巴的,个头不大,

闻着有一股冲鼻的辛辣味。我心里一动,这不是……类似前世的小米辣吗?只是更小更干瘪。

这玩意儿在这里居然是当山货卖的?还这么便宜?记忆碎片闪过。原主似乎听谁提过一嘴,

说后山向阳坡上,长着不少这种“野山椒”,味道冲得很,鸟都不啄,

只有些不怕辣的野物偶尔啃两口。村里人嫌它太辣,吃了烧心,又没别的用,基本没人采。

没人要?辣?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前世作为资深社畜兼美食博主,

我对各种辣味调料研究颇深。这种天然高辣度的辣椒,简直是宝藏啊!“大哥,

这山椒……怎么卖?”我凑过去问。摊主看我背着孩子,衣衫破旧,面黄肌瘦,

眼里带着同情:“大妹子,这山椒辣得很,没啥人买。你要?便宜点,

两文钱这一堆都给你了。”他指了指那小堆,足有两三斤晒干的。“要!我要了!

”我毫不犹豫掏出仅剩的六文钱(留了一文备用),全递给他,“大哥,六文,

连这些干蘑菇也给我一小把行不?家里孩子病了,想熬点汤。”摊主见我爽快,又可怜澧兰,

不仅给了我一堆辣椒,还塞给我一小把品相不太好的干蘑菇和几块老姜:“拿去吧,

不值啥钱。孩子要紧。”“谢谢!谢谢大哥!”我连声道谢,心头一热。这世上,

到底还是有好心人。揣着辣椒、蘑菇、姜和草药,我背着澧兰,几乎是跑回破庙的。

顾不上疲惫,立刻动手。用破庙里找到的半个破瓦罐当锅,捡来枯枝生了火,先熬药。

药香弥漫开时,又把老姜拍碎,连同那几块蘑菇一起煮水。没有盐,只有清水蘑菇姜汤,

但胜在热乎。澧兰喝了苦药,又被我灌下热腾腾的姜汤,裹紧衣服,

躺在铺了厚厚干草(路上顺便薅的)的角落里,沉沉睡去,额头终于没那么烫了。

我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处理那堆宝贝辣椒。把辣椒摊开在干净的干草上晾着。

看着这些红艳艳的小东西,我脑子飞速转动。直接吃?太辣,肯定不行。卖干辣椒?太普通,

三文一捧,赚不了几个钱。必须加工!附加值!

前世那些火爆的辣椒酱、油泼辣子、辣椒面……配方和做法瞬间涌入脑海。

核心就是:增香、提味、平衡辣度。增香……需要油脂和香料。油?买不起。香料?更别想。

提味……需要盐和发酵带来的鲜味。盐?金贵。发酵?需要时间。眼下条件,

只能做最原始、最速成的——手工舂辣椒面!利用物理方式,把辣椒的香味尽可能激发出来!

说干就干。我捡来两块相对光滑、中间微凹的石头,洗干净当臼和杵。

挑出一些最红最干的辣椒,小心地去蒂(避免苦味),放入石臼中。“咚咚咚!

”寂静的破庙里,响起单调而有力的舂捣声。辣椒的辛辣分子在空气中爆开,

呛得我眼泪直流,但心里却燃起希望的火苗。一下,两下……手臂酸痛,虎口发麻。

汗水混着泪水流下。不知过了多久,石臼里的干辣椒终于变成了细碎的粉末,

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深红色,浓郁的、带着焦香的辣味弥漫开来,不再是单纯的冲,

而是有了一丝醇厚的底蕴。成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珍贵的辣椒面倒进一个洗干净的破陶碗里。看着碗里那抹热烈的红,

疲惫一扫而空。这就是希望!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照顾逐渐退烧的澧兰,一边疯狂舂辣椒。

庙里存下的干辣椒全部变成了细腻的辣椒面。澧兰身体好些后,也懂事地帮我挑拣辣椒,

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辣椒面有了,怎么卖?卖给谁?原主的名声在江家坳是彻底臭了,

回去就是自取其辱。李家集?人生地不熟,一个小摊卖调料,很难打开局面。

我盯着破庙角落里厚厚的蛛网和灰尘,目光落在那些被遗忘的、歪倒的残缺神像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澧兰,”我拉过女儿,指着神像,“你说,这庙里的神仙,

灵不灵?”澧兰茫然地摇摇头:“娘,这庙都荒了好多年了,神仙……神仙早就走了吧?

”“神仙走了,香火断了,”我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可神仙的名头,还在啊!

”几天后,李家集。

我换上了一身浆洗得发白、打满补丁但还算干净的旧衣(原主压箱底的),

头发也勉强梳整齐,用一根木簪绾住。脸上刻意抹了点灰,显得沧桑憔悴。

背上背着用破布包好的辣椒面陶罐,手里牵着同样收拾干净、小脸严肃的澧兰。

我们没有去热闹的集市中心,而是来到了集市边缘,靠近通往几个村子的小路口。

这里人流量不算最大,但来往的多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我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面,

铺开一张捡来的、还算完整的破草席。然后,

小心翼翼地把那个装着辣椒面的陶罐放在草席中央。最关键的是,我在陶罐前面,

恭恭敬敬地摆上了一小块暗红色的、不起眼的石头——那是我在破庙神像底座下抠下来的,

据说是当年建庙时开过光的“神石”(我瞎编的)。一切准备就绪。我清了清嗓子,

没有像小贩那样吆喝,而是用一种低沉、神秘,带着几分悲悯和虔诚的语气,对着空气,

也对着偶尔路过的行人,开始“自言自语”:“山神老爷慈悲……可怜我母女孤苦,

流落破庙,赐下这点‘神火粉’,指点一条生路……”“神火粉?

”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婶被这怪异的举动和称呼吸引,停下脚步,好奇地问,“啥是神火粉?

”鱼儿上钩了!我抬起头,眼神空洞中带着一丝“神性”(努力装的),

指了指陶罐前那块“神石”:“这位嫂子,此乃后山山神庙开光神石。前日山神托梦,

说庙宇荒废,香火断绝,他心中不忍。见我母女诚心悔过,栖身庙中,便赐下庙后神椒,

教我制成此粉,名为‘神火粉’。”我拿起陶罐,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那股经过舂捣后变得醇厚独特的辛辣香气瞬间飘散出来,霸道地钻进路人的鼻子。

“嘶……好香!好冲!”大婶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这味儿……真带劲!”“山神言道,

”我继续神神叨叨,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都能听见,“此神火粉,

乃驱寒辟邪,开胃增食之神物!寒冬腊月,取米粒大小,调入汤羹,一碗下肚,通体舒泰,

寒气尽消!胃口不佳,饭菜寡淡,只需一点,便如神火点燃,口舌生津,食量大增!

”我顿了顿,脸上露出“虔诚”的感激:“山神慈悲,只收微薄香火钱,十文钱一勺,

助我母女修缮庙宇,也为诸位乡邻求一份平安康健。”十文钱一勺!

这价格比普通干辣椒贵了十倍不止!周围的人议论开了。“十文?这么贵?不就是辣椒面吗?

”“可这味儿……真不一样!闻着就暖和!”“山神赐的?真的假的?那破庙不是闹鬼吗?

”“看她母女俩怪可怜的,穿得这么破……”质疑、好奇、同情,各种目光交织。

那个大婶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十文钱虽贵,但若能驱寒开胃,

给家里胃口不好的老头子试试也值。而且,这“神火粉”的味道,确实勾人。“大妹子,

给我来一勺!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她掏出十文钱。第一单生意!我强压住激动,

用一片洗干净的大树叶当容器,

小心翼翼地用削好的小木片舀了满满一勺辣椒面(分量很足),包好递给她:“嫂子诚心,

山神必佑。回去先试米粒大小,若觉不够,再加。”“哎,好嘞!”大婶接过,闻了闻,

满意地走了。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加上那独特的、勾魂摄魄的辣香味持续飘散,

围观的人心思活络了。“给我也来一勺!这天冷得邪乎,回家煮汤试试!”“我家小子挑食,

啥都不爱吃,买点给他拌饭!”“十文就十文,图个山神保佑!”破草席前,

竟然渐渐排起了小队。一勺,两勺……陶罐里的辣椒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铜钱叮叮当当落入我贴身的口袋里。“让开!都让开!”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群被粗暴地推开。林栖!她居然找来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平时跟她交好、同样看我不顺眼的村妇。

她一眼就看到我摊子前的小队伍和我手里收钱的布袋子,眼睛瞬间红了,

那是嫉妒和愤怒的火。“好你个老虔婆!”林栖几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刚被赶出村子,就敢在这里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什么狗屁山神赐福?

那破庙里的鬼都不稀罕待!你舂的那是后山没人要的野山椒!

一文钱能买一大把的破烂玩意儿!你竟敢卖十文一勺?黑心烂肺的老东西!

”她声音又尖又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排队的人愣住了,疑惑地看向我。

“大家别被她骗了!”林栖得意洋洋,对着人群喊道,

“这老东西是我们江家坳有名的恶毒婆婆!苛待儿媳,刻薄成性,刚被我们族长赶出村子!

她做的脏东西,你们也敢买?不怕吃了烂肠子?”她身后的两个村妇也跟着帮腔:“就是!

江恶婆的名声,十里八乡谁不知道?”“用没人要的野山椒骗钱,心肠太毒了!

”“快把钱拿回来!别上当!”人群哗然。刚刚还抢着买的人,

此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鄙夷,甚至有人想把刚买的辣椒面退回来。

澧兰吓得躲到我身后,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我看着林栖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心里冷笑。

果然来了。想断我财路?想让我母女饿死冻死在破庙?做梦!

我没有像原主那样暴跳如雷地撒泼,反而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缓缓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肩膀垮下来,腰背佝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浓重的悲凉和认命般的疲惫。

“栖丫头……”我抬起头,浑浊的老眼含着泪,声音沙哑颤抖,

“娘知道……娘过去……对不住你……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这开场白,

让所有人都一愣。包括林栖,她大概以为我会骂回去。我颤巍巍地伸出手,不是指向林栖,

而是指向她身边一个挎着篮子、里面装着几个冷硬杂粮馍馍的妇人,

声音带着卑微的乞求:“这位大姐……行行好……能否……借我一个馍馍?

凉的就行……我……我用这‘神火粉’跟你换……一小撮就行……”那妇人被我看得一愣,

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篮子里的黑馍馍,又看看我枯槁的样子和身后瑟瑟发抖的澧兰,

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一个最小的、又冷又硬的杂粮馍馍递给我。

“谢……谢谢大姐……”我接过馍馍,千恩万谢。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我掰下一小块冰冷的馍馍。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我打开了那个装着“神火粉”的陶罐,用小指指甲,

小心翼翼地、真的只挑起了米粒大小的一点点辣椒面!

“栖丫头说这是没人要的野山椒……”我喃喃着,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说娘骗人……娘……娘不敢辩解……”我将那米粒大小的辣椒面,

均匀地涂抹在那一小块冰冷的馍馍上。深红的粉末衬着黑黄的馍馍,对比鲜明。

“娘……就用这骗人的东西……自己吃……”我抬起手,在众人屏息凝视下,

毫不犹豫地将那块沾了辣椒面的冷馍,塞进了自己嘴里!“唔……”辛辣!极致的辛辣!

如同一点火星掉进干柴,瞬间在冰冷的口腔里爆燃!直冲天灵盖!呛得我眼泪鼻涕瞬间涌出!

我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弯下了腰,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都暴起了。

“娘!”澧兰吓得哭喊起来。周围的人惊呆了,看着我这副“惨状”。然而,几秒钟后,

那股爆炸性的辛辣感稍退,一股奇异的暖流却从喉咙口迅速蔓延开来!

冰冷的身体仿佛被点燃了小火炉,僵硬的四肢百骸都开始回暖!

因为饥饿和寒冷而麻木的味蕾被彻底唤醒,口中唾液疯狂分泌,那寡淡冰冷的杂粮馍馍,

竟被这点辣椒面激发出了一丝粮食的甘甜和麦香!我直起身,虽然眼睛还红着,鼻头也红着,

但脸上的痛苦已被一种奇异的、带着暖意的红润取代,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嗬……”我长长地、舒坦地呼出一口气,带着满足的喟叹,眼神都亮了几分,

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我看向刚才借我馍馍的妇人,

声音带着真切的感激和一种奇异的亢奋:“大姐……这馍馍……香!真香!身上……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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