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看着两个侍卫忙碌的身影,握着姜安禾的手紧了紧。
“还要加固?之后可是还会出事?”
她从小被娇养长大,虽然遇人不淑,但生活也还算过得去。刚刚哪怕她在屋子里面,也能听见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着实有些吓人。
姜安禾对着秦氏笑了笑,安抚道:“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就算是有人再来,我们也能抵住。”
“对啊!娘你就放心吧!有我和妹妹在,不会出事的!”姜临也跟着信誓旦旦地保证。
秦氏见此,也就当真放下了心来。
她笑着拍了拍姜安禾的手:“那就好,都还没有用早膳,饿不饿?厨房都已经备好了。”
“娘这样一说,还真的有些饿了。”姜安禾说着,挽住了秦氏的手。“那剩下的就交给他们,我们去用早膳?”
秦氏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姜安禾的手就往房间走去。
被剩下的姜临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还在忙碌的两个侍卫,叹了一口气,和侍卫一起去加固大门了。
姜安禾与秦氏用完了早膳,两名侍卫与姜临也已经将陷阱与大门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那些陷阱甚至在两个侍卫的增改下,越发的危险起来。
就在姜临三人去用早膳的时候,大门外又传来了求救的声音。不消片刻,就响起了撞门的声音。
“禾儿,用不用将你哥哥叫来?”
姜安禾目光冷然地看着院门,哪怕不用打开,她也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样一副贪婪的模样。
“不用,他们进不来。”
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这次的人没有之前的多,这次这些人,恐怕连大门都撞不开,完全不必担忧。
之后也如姜安禾所说,外面的人见撞不开大门,就想要翻越围墙,但是又被围墙上的铁钉逼退。
等到姜临和两个侍卫来到前院的时候,这一波难民已经离开了。
姜安禾瞥了一眼两名侍卫,“之后你们轮番派一个人守着前院,这些难民不会这样轻易放弃。”
两名侍卫听见这话,恭敬地垂下了头。“是夫人,我们明白了。”
得到回答,姜安禾便送秦氏回了房间,等到独自一人的时候,一个闪身便进入了空间。
她看着空间之中堆积的木头等物,眼眸深沉。
因为她知道,在地动之后不久,京城便会迎来一场暴雨。连绵不断的暴雨让地动之后的京城雪上加霜,更是一片地狱的景象。
姜安禾想到前世的种种,眼中闪过一丝凌冽的光芒。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钰再次得到了皇上的召见。
他跟随着内侍走进御书房,对着案首的人跪了下去。
“末将见过陛下!”
坐在书案后的中年男人神色有些疲倦,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爱卿不必多礼,快请起。”
跪在地上的裴钰听见这话,恭敬地道了一句:“多谢陛下”后,就站了起来。
他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后,又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眼帘。
“爱卿可知朕此次召见你所为何事?”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似乎一夜没有睡着一般。
裴钰沉默了一瞬,“陛下可是为了京城地动一事?”
“是关于地动,可不只是京城。”
皇帝有些疲惫的说着,随后对着他身边侍候的小德子一个眼神,小德子便弯着腰上前几步,从皇帝身前的书案上拿起几张信纸,恭敬的递到裴钰面前。
“爱卿看看吧!”
得了皇帝的话,裴钰才将信纸接过,一封一封地看了起来。
裴钰眼眸渐渐放大,对于信纸上面的内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皇帝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微微垂下了眼帘。
“此次地动来得急促,地动仪没有一丝预兆,就连往日从来没有地动记录的东北方向此次都出现了地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皇帝说着,停顿了一下,睁开眼睛,身子往前倾斜了几分。
“这次地动牵连甚广,西边似乎又有所异动,所以此次,朕希望爱卿能带兵将蠢蠢欲动的地方压制下去。”
听见皇帝的指派,裴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脑海之中突然想起来了姜安禾之前对他说的话。
就是在他这沉默的一瞬,皇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爱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陛下的话,臣之前的伤势未愈……恐怕此次无法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眼帘下垂了一瞬,“哦?之前怎么从未听爱卿说起过此事?”他意味不明地说着。
裴钰的头更往下垂了几分,“此前怕陛下烦忧,所有没有告知。此次……臣担心因为臣的伤势弄巧成拙,只能如实向陛下禀告。”
皇帝目光隐隐落在裴钰身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不过就算如此,裴钰也还是一副镇定的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
裴家到底世代都是忠臣,裴钰这般说,恐怕也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再加上裴家后院……最近可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皇帝这样想着,脸上的神色松快了些许。
“既然如此,爱卿也就不要再奔波了。不过京城之内赈灾,就还是需要麻烦爱卿了。”
得到皇帝这话,裴钰心中松了一口气。
“臣遵旨!”
皇帝对着裴钰摆了摆手,“爱卿先下去吧!西边的事,就不需要爱卿操心了。”
裴钰恭敬的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等到裴钰离开皇宫之后,他情不自禁地抬眼望向了姜安禾所在的郊区的方向。
他的贴身侍卫见此,小心地开口道:“将军,要去见见夫人吗?地动发生得突然,说不定夫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去哄哄夫人,说不定将军和夫人就能马上和好了!
裴钰听见这话,有些意动,最后想了想,还是对着贴身侍卫摇了摇头。
“不必了,刚刚才拒绝了陛下的要求,现在还是将京城稳定下来了再说。”而且,安禾也没有对方说的那么脆弱。
裴钰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吧!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贴身侍卫见此,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跟在裴钰的身后离开了。
而就在裴钰带着人准备平乱的时候,姜安禾所在的宅邸已经迎来了数次难民的冲击。秦氏也由最开始的担忧,变得无所谓起来。
现在她甚至还有心情让姜临搬了一个摇椅坐在前院中,兴致勃勃地听着外面的叫嚣声,看着爬到墙头又因为铁钉而掉下去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