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亲手取了她性命。”
黑暗中那人慢步走出来,看到宗正昱神色冷淡,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宗正昱敛起墨瞳之下的深色。
指尖轻敲轮椅扶手,漫不经心道,“你那还有一瓶冰肌膏。”
“嗯?”男子没跟上宗正昱突然跳跃的思维,眸露疑惑。
就听他道:
“给我。”
“不行!”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男人一副护崽模样:“那可是冰肌膏,鬼手医仙亲制,整个大陆就那么两瓶。”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还没研究透里面的成份。”
“况且你又没受伤,要我的冰肌膏……”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注意到宗正昱喉结上的一圈牙印,“你脖子……”
宗正昱闻言,眸色微微一动,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当时那迤逦的画面,以及女子充斥鼻间挥之不去的体香……
凤眸微抬,已经朝男人阴阴一扫。
男子心中骤然一紧,一脸痛苦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玉瓶放到书桌上,满脸不舍,“那个……你别用完了,可珍贵,好歹给我留点。”
说着,对上一道死亡凝视,男人彻底闭上了嘴。
男子心中郁气,转身就想离开,忽然又似想起什么止了步,“那件事你也别太着急,找到那个人,你这腿跟身上的毒就有救了。”
宗正昱眸光一紧,“已经找了两年了。”
音讯全无。
“的确是消失两年了,有可能是在闭关,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闻言,宗正昱握着轮椅的双手指关节泛白,目光深沉。
“但愿本王能等到那天。”
男人终于离开。
房门紧闭,屋内只剩一个人。
宗正昱骨节分明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喉结。
“来人。”
声音刚落,黑暗中暗卫翻身而下,稳稳落在宗正昱正前方。
他单膝下跪,神色严肃,“王爷。”
宗正昱将手中玉瓶抛出,冰肌膏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暗卫眼疾手快迅速接住。
“把东西送到沧海一粟。”
“是。”
沧海一粟。
风沧澜侧身面向里侧熟睡,龙凤烛燃烧的滋滋作响。
初春的夜风夹杂着一抹寒气,她下意识提了提被褥。
耳边就在此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王妃,王爷派属下过来送东西。”
说着,他把瓷瓶放到了桌上。
风沧澜转眸扫过去,看到桌上似曾相识的白玉瓶的瞬间,美眸微暗。
冰肌膏?
那不是她……
“这是冰肌膏,应该对王妃脸上的伤有帮助。”
风沧澜才想起来脸上受了伤。
再看这冰肌膏,就瞬间变了脸,捂脸一脸的柔情蜜意起来。
“都……都这时候了,王爷还帮我找药啊,王爷对沧澜真是太好了。”
她双手捧着玉瓶,一副小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与今晚面对刺客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暗卫心中惊诧半瞬。
这位王妃,跟他们那位主子,还真是天生一对。
低头道,“属下告退。”
“嗯。”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风沧澜眼底的娇羞一瞬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来那个冷血男人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嘛。
她的苦肉计,还是有效果的。
她正得意着,想起了什么,又陡地变了脸色。
不对!不对!
她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大问题!
她清晰地记得,宗正昱离开前只唤了一声,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就立马现身了。
可是,一开始的时候,她跟宗正昱被刺客围攻的时候,动静闹得那么大!
为什么没有暗卫出来帮忙!?
若是不关心她的死活,那摄政王呢?
他们本就是宗正昱的暗卫,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他的安危。
除非……
风沧澜想到一个可能,瞳孔一缩,一颗心已经沉沉下坠!